第一章
第一章
許辛然她人呢?宮冶凜剛回宗便收到修仙界要舉辦一場盛大的比試大賽,每個名門正派都要派出頗有分量的人參加以示重視。 宗主大人,許長老她應該是在外面和他人修煉呢。那個抓鬮抓輸了不得不倒霉地撞上一身血氣的宮冶凜,手里烏黑的鐵劍還在不住的滴著血,逐漸與她身后衣擺拖動帶來的血跡蔓延至一處。 呵。宮冶凜頗為不耐地將劍隨手一甩,剛剛清洗過好地地面活像另一個殺人現場,原本只是個清潔術可以解決的事。 那可憐的小弟子瑟瑟發(fā)抖地看著滿地的血跡,也不敢抬頭看她。 把她給我叫回來,不回來以后就別回來了,在外面廝混那么久,也該一起見見她的那些男人們了。鮮血意外的平息了些許她的暴躁,她將劍收回劍鞘,向內走去。 是。宮冶凜聽到他明顯如釋重負。 這便是合歡宗如今的現況,一個脾氣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的宗主,雖然烏發(fā)紅唇胸大屁股翹,可一言不合就暴躁地想拿劍砍人;一個聲名狼藉的長老,雖說合歡宗的修煉方法是有點咳咳,有點那啥,但大部分弟子也就是跟些靈力低微的別派弟子顛鸞倒鳳,這位長老倒好,幾乎將各個名門重族的大能睡了個遍,每個人看她眼里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合歡宗本就被名門正派所不齒,現如今看許辛然更是直接給她打上了妖女的標簽。宮冶凜雖然手段狠辣,可其強橫的能力也讓人不敢議論什么。許辛然便不同了,她已活了五百余年,修仙界卻從未聽聞她除過什么妖,殺過什么魔,就連本宗的人也從沒見過她動手,平日里有看不上她的對她說些不客氣的話,她也笑笑全當沒聽見。絲蘿能做到這份上,也真是一種本事。 宮冶凜不是沒聽過外面的這些傳聞,但許辛然不在乎,她也懶得去管,宗內的一堆破事已經足夠令她煩躁了,至于許辛然,宮冶凜想起偶然聽見宗內弟子所說的許長老雖然和宗主同在老宗主膝下教導,但性子和宗主可真是差遠了,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弱者,居然也配當咱們宗的長老,弱者?許辛然是弱者自己就不用當這個掌門一天天處理這些破事了。 說起這個宮冶凜就想翻白眼,好在她在繼任掌門之后很快就撿了個便宜弟子,雖然沒用心教導過幾次便被她不耐煩地扔在一旁,讓他自生自滅,可管理事務倒也管得差強人意。 司暄,這些事交給你了。宮冶凜扔下這些繁雜瑣事徑直向屋內走,血液已經緊緊地凝固在衣服上,讓她有些不爽,全然沒有注意司暄望向她時眼里的仰慕和只需要望一眼就能察覺的濃烈情愫。 不過說真的,她察覺了也不會覺得怎樣就是了。 司暄低下頭:是。 大賽的日期轉眼便到,各個門派里的后起之秀無不是磨肩擦掌躍躍欲試,從比試臺上的各種刀劍鞭的痕跡以及各種法器留下的深坑便能看出這群少年人的火氣是有多大。 早早便以合歡宗大弟子身份到來的桓碧濤眼神放光地看著臺上的劈里啪啦,止不住地小聲念叨:這個看起來不錯,嗯這個長得好看,這個肌rou啊嘖嘖嘖摸起來一定很舒服,那要是做起來...... 噗嗤,你大小也是個元嬰中期的女修士,能不能別這么饑不擇食,貪吃貪到小孩子身上了? 桓碧濤回頭,正是許辛然許長老,喜出望外地喊:然然,你回來了!這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有那么幾個對這個稱呼敏感地已經看了過來。 許辛然感受到了突然聚焦的視線,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的凜凜宗主都給我下最后通牒了,我可不得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嗎? 你還說呢,你來的比宗主還晚,今天可是比試的最后一天,馬上就能決出七寶靈枝和數不盡的靈材丹藥花落誰家了。要不是只能允許三百歲以下的小輩比試,我也很手癢呢。 得了吧,說的好像那幾個藥王谷弟子不是巴巴地給你送丹藥一樣,你還缺這些東西呢? 我哪能跟你比啊,我只是那么幾個小弟子巴著我,哪像你啊,藥王谷長老可是看你哪虧損了就心疼的要命?;副虧鲎鞯財D眉弄眼,再將她強行轉向那位郁麟長老的位置。 許辛然只好點頭笑了笑打個招呼,還沒等那人也展露和煦的微笑,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殺氣。 許辛然說:我覺得比起這個,我可能要先哄哄我們家凜凜。 宮冶凜更不爽了,這次比試,她家的便宜弟子司暄自然也是參賽人選,她這個師父再混賬也總不能在這個關頭還讓他處理事務,只得自己親力親為了一段時間,在最后一天趕來觀賽,主要是想讓司暄趕緊回去。 老娘要受不了了! 哪曾想她這么拼死拼活趕過來了,居然還沒看到許辛然這個鬼女人!她是不是有了哪家的野男人就不想回來了!氣煞她也! 好不容易看見了她的影子,她卻正在和她的某位姘頭眉目傳情,想想自己這些日子。 宮冶凜木著臉想,cao你他媽的,老娘不干了,我也要做嚶嚶嚶的妖女。 如果許辛然聽到她的內心活動,會真誠地建議她,你可能需要把你那個看一眼就會懷疑你是不是快入魔的大黑劍收收再嚶嚶嚶比較合適。 許辛然試探地接近她,問道:聽說你最近把嵇青殺了? 嵇青是妖王乜季友的妻子,在妖界也算一個人物,宮冶凜殺的突然,且沒有緣由,修仙界都因此議論紛紛。 怎么,有問題?宮冶凜一雙溜圓的眼睛瞪得老大,蓬松的黑發(fā)也隱隱有了炸毛的跡象,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 我是想問,你沒受傷吧?許辛然趕緊順毛哄。 宮冶凜松了一口氣:沒事,他們不能拿我怎么樣。她晃了晃手中的劍,滿臉自得。 許辛然還想說些什么,司暄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師父好,長老好。 小司暄早。許辛然轉過頭來笑意盎然地打招呼,宮冶凜則是像往常一樣點了點頭。 是你啊司暄,準備的怎么樣呀?桓碧濤也湊了腦袋過來打趣。 師姐,我......司暄欲言又止,被這三個女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明顯有些緊張。 打不過就認輸,我們合歡宗也不缺那些彩頭。別那么認真,到時候你受傷了我又要處理麻煩事。宮冶凜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話,這或許就叫打破僵局的辦法就是讓他變得更僵。 可司暄的眼神明顯亮了亮:是,師父!聲音帶著年少人的雀躍。 許辛然和桓碧濤對視了一眼,合歡宗里的人都是情場里打滾,看到這一幕,二人頗為同情地嘆了口氣。 不過許辛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個人吸引了,確切地來說,是個光頭。 哎桓桓,那人誰啊。他的身份很明顯,是大自在殿的,不過......大自在殿什么時候出了個這么好看的人,眉眼長得怎么看怎么順眼,許辛然越看越想咽口水。 桓碧濤一看那人的臉,便知道這是這位的菜,眾所周知,許辛然最喜歡搞看起來無法染指之人,就如當年冷臉冷情的劍尊傅士廉一樣,越高的,拉下來越有快感。想想世人說她是妖女倒也不算全說錯,她就是喜歡任性地將人拉下紅塵,自己卻不染分毫。 大自在殿佛子,汝承簡,最有望飛升的第一人,估計已經是大乘后期了。他在修仙界聲名鵲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說起來其實許辛然也算是修仙界奇才,不過五百歲剛出頭,就已經是渡劫后期的境界,只是她的桃色新聞太多,又很少動手,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境界。 但再怎么說,合歡宗長老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 不過我勸你放棄,你又不是沒追過大自在殿的禿驢,一個個心如鐵石,干嘛自討苦吃。 這個不一樣。許辛然花癡地看著汝承簡。 哪不一樣了?我可提醒你,你上次使勁追的可是他的小弟子,燕艾。 這個特別好看。 桓碧濤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算了,當我瞎cao心,誰心如鐵石的過你。想起往事,她忍不住有些幽怨地看過來。 你可給我打住啊,你知道女的和女的是沒辦法修煉的吧。 可人家當時不是想和你修煉,人家是喜歡你呢。 正當兩人胡鬧說諢話的時候,在場人突然臉色一變。 師父小心!伴隨著利器刺入皮膚的刺啦聲,聽著人牙根泛酸。這樣的聲音宮冶凜聽過無數次,她最喜歡用手中的劍破開別人的血rou,就像剪刀刺破絲綢一般。 可如今這樣的聲音近的就在耳邊。 她愕然回頭,便看到那個便宜弟子擋在自己身后,他的胸口橫亙著一把短劍。她下意識動了動鼻子,血腥里泛著妖類的氣息。 制造混亂的那人也毫不戀戰(zhàn),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迅速沒了蹤跡。 她只來得及接住倒下的司暄,楞楞地低頭看他,他走得很快,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在驚愕之時便斷了氣。 走的時候應是沒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