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
傷口
林菀知道這一巴掌是逃不掉的。 當(dāng)初,她把她爸留下的遺產(chǎn)全都帶走,一分都沒給陳君留,現(xiàn)在,光光一巴掌已經(jīng)算便宜她了。 巴掌之后是劈頭蓋臉的辱罵,林菀也不回話,就這么聽著,一直等到她罵累了才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說完了嗎? 結(jié)果,又挨了一巴掌。 陳君的食指帶了枚翡翠戒指,邊緣處鑲嵌了一點(diǎn)碎鉆,恰好劃過額角。 林菀眉頭微蹙,也沒什么別動作。 陳君一看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火氣更盛。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會生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個點(diǎn)正好是上班的時段,來來往往走過不少人,大多都被陳君的呵斥聲吸引了注意力,有幾個和她還算相熟的,已經(jīng)猶豫著是不是該上前幫忙。 林菀不想被人圍觀。 那筆錢我會還給你。 千言萬語都是錢的問題,果然,陳君變了副嘴臉。 傻孩子,mama就是太激動了,你說走就走,一走還是五年,連個音訊也沒有,現(xiàn)在回來了也不告訴我,我就是擔(dān)心你 說著還伸出了手想抱她,林菀不動神色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動作。 陳君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清了清嗓子又道:你爸知道你回來了,也高興的 話沒說完,林菀就打斷了。 我爸早死了。 死在五年前的那個晚上。 陳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只能壓住怒火改口。 是是是,你唐叔叔知道你回來也很高興,這周六,我會把琳琳和阿誠一起叫上,到時候一家人吃個團(tuán)圓飯。 林菀下意識想拒絕,想了想,這種場合,那個女人應(yīng)該也會出場。 知道了。 于是,陳君心滿意足地走了。 林菀回到辦公室,放下包又去了趟衛(wèi)生間,剛才那巴掌打得用力,額角的位置被劃出了一道傷痕,都流血了,一直流到了下巴。 她突然想起了她爸自殺的那天晚上,下了晚自習(xí)回家,一開門就見他掛在房梁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的血也流到了下巴那兒,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就接到了唐誠的電話。 我在雎鳩定了位置,下了班來接你,一起吃日料。 聽他的聲音似乎心情不錯,林菀卻毫不猶豫地拒絕,連個理由都沒給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了。 一直到下班,林菀都沒有再接到唐誠的電話。 出門前,他特意把房子的鑰匙給了她,并沒有回他那兒,而是開車去了城東的別墅。 這套房子是她爸買的,是N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樓盤,說是留著給她做嫁妝,女人嫁了人,沒套房子總覺得少了點(diǎn)底氣。 開了門,屋子很干凈,一點(diǎn)灰塵味兒都沒有。 出國前,林菀找了家政服務(wù),一次性付了十年的費(fèi)用,定期都會有人來打掃。 她走進(jìn)客廳,徑自躺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腦子里全都是她爸的模樣,他躺在冰冷的殯儀館里,身上穿了壽衣,終于閉上了眼睛,不再是死不瞑目的樣子了。 很快,手機(jī)就響了,開始肆無忌憚地震動,不用想也知道是唐誠打來的。 她也不去接,就讓它光光響著,震得手都麻了。 最后,莫名其妙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突然傳來了唐誠的聲音。 小菀,醒醒。 以前,唐誠都是這么喊她的。 林菀睜開了眼睛,還以為是在做夢,摟著他的脖子嘴里喃喃著:我好想你呀。 唐誠哪里還會有氣。 俯下身貼著她的額頭,燙得他心慌。 林菀發(fā)燒了,還是高燒。 唐誠一把將人抱起,直接走去了醫(yī)院。 ps:女主也是蠻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