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滿腹怨氣
33.滿腹怨氣
這次是因為維護部的一個女同事把顧客得罪了。 他質(zhì)問她:客戶是從你手上過去的,你就沒跟她交代好? 珂珊說我交代了,他反問她交代了怎么還這樣? 珂珊聳聳肩:她接觸的那個客戶,很喜歡占小便宜,我讓她見機行事。 占小便宜? 他走到她面前,驀地緊扣起珂珊的手腕:這樣占? 珂珊臉上一片狼狽的guntang,不說話,算是默認。 那個客戶是喜歡動動手腳,可也要面子,珂珊有控場的能力,滑出手腕開著玩笑,也就把太極扔出去了。 難道她還能控制每一個下屬怎么去應(yīng)對客戶嗎。 羅良璽怒極反笑:我的公司,要是都像你這樣做事,成什么了?夜總會? 這話不是不過分,蜻蜓點水對她有用嗎? 尋常女人一刀切下去還流兩滴血,她不是,切了一層皮她還有一層皮。 如果可以他會把人提過來揍上一頓,罵她,罵她太輕了! 珂珊猛地抽回手,赤紅的臉轉(zhuǎn)成蒼白:....你看不慣我,從頭到尾都是,那你為什么不直接開除我? 羅良璽一手搭到辦公桌上,腦子里閃現(xiàn)著珂珊如何跟人前跟人打情罵俏、人后洋洋自得,她就是這樣?她總是這樣! 如此暴怒中,他還在給人寰轉(zhuǎn)著思量,那是工作,當(dāng)然是!珂珊當(dāng)然也有尺度,不是個赤裸的sao貨,否則外面怎么傳她?她自是仗著自己有兩把刷子,外有美貌加持,仿佛天下的男人全是蠢貨一樣! 他猛地捏起鋼筆,到砸到地上:好啊,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蛋。 珂珊從未覺得羅良璽如此猙獰,又叫她滾?這是第幾次了? 就像是斯文人驀然撕開臉皮,要把她活生生地撕碎了。 他就是單單在這里站著,都能把她賴以呼吸的空氣壓榨殆盡。 珂珊抬手猛抓一下領(lǐng)口,眼角瞬間涌起酸澀,她再也忍不了,一把推開羅良璽啊朝外大步走,走得像逃。 開間里的職員就聽一陣風(fēng)似的腳步聲,從他們跟前刮過去,珂副總拿著外套和包包走了。 他們轉(zhuǎn)頭看向總辦,羅總也是一副可怕的郁氣滿滿,踱步走到門前,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門,又是嗖地一聲拉上百葉窗。 珂珊開車闖過幾個紅燈,抵達觀音橋下的水畔。 河風(fēng)潮濕,蘆葦蕩在晚霞下隨風(fēng)一邊倒。 橫縱兩邊的大橋上,已經(jīng)車水馬龍地閃著五顏六色的光。 珂珊走出來,靠在車頭上抽煙。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被風(fēng)吹干了。 這是個幽會戀愛的好地方,可惜了,永遠沒她的份。 她只能領(lǐng)會這里的蕭索和孤寂。 混蛋,羅良璽那個混蛋! 珂珊此刻竟然也不羨慕嫉妒何杉了,媽的,誰受的了他。 然而一轉(zhuǎn)頭,眼角的淚水再度冒出來,羅良璽可能永遠都不會這么對待何杉不是嗎。 何杉不會做錯事,更不可能做觸及羅良璽底線的事情。 她那樣的女人,不會的。 珂珊疑惑,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但是她不做錯,只會根本沒機會,然而做了,仿佛還是沒機會。 什么叫盡人事聽天命,幾個人能做到,到最后,掌控自己的還是不甘和嫉妒。 回到車上后,丟到副駕駛上的手機響起來。 盡管她存著萬分之一的幻想,幻想男人會來道歉,可是沒有,是高帆的電話。 她不想接,電話一連響了好幾次。 翻動通訊錄的時候,還有一通是司文博的。但他現(xiàn)在也跟她沒關(guān)系,輪不著她去應(yīng)酬。 珂珊干脆關(guān)機,在方向盤上趴了好久。 到底是近兩年的求而不得鑄造了珂珊的銅墻鐵壁,第二天她還如常去上班,一分鐘都沒遲到,就想看看羅良璽接下來要搞什么動作把她弄走。 如果他真的要跟她解除合同呢? 她真的要走嗎? 她不喜歡大家窺探她的狀態(tài),一直都是拉攏百葉窗。 吳助理敲門進來,看到她后似乎松了一口氣,通知她去開會。 珂珊以為是因為昨天頂撞了羅總,今天要面對一場討伐,結(jié)果沒有。 他連正眼都沒看她,更沒提起解除合同的話。 會議主旨竟然是針對客戶維護部的,說公司會站在職員的立場上考慮,維護職員的正當(dāng)利益,跟起爭端的那個客戶終止合作關(guān)系。但是,將事情鬧得過大,難以收場,也是維護部的責(zé)任,維護部需要反思,需要進一步地考校顧客性格習(xí)慣,那準應(yīng)對方案和尺度。 實在干不了,那么這個人不適合這個崗位。 他轉(zhuǎn)頭對住那個女職員:如果你想換個崗位,可以跟我說。 女職員滿面通紅,說我會繼續(xù)學(xué)習(xí),以后不會讓公司難堪。 看吧,這就是羅良璽的手段,立場鮮明又會顧忌到所有人的立場。 他對他們這么好說話,對她,呵呵。 羅良璽忽然又指到珂珊頭上,讓她組織開發(fā)部和維護部作指導(dǎo)型會議。 珂珊說好,收了筆記本,心道,我也就這點作用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應(yīng)證了珂珊的自我嘲笑的確就是這點作用。 她跟羅良璽的惡劣關(guān)系幾乎人盡皆知,新業(yè)務(wù)直接往市場部送,大客戶由羅總和高帆來掌管,珂珊手上客戶權(quán)限流失得非??臁H绻谶@么下去,她懷疑自己的薪水和提成要跌到歷史最低點。跟羅總關(guān)于股份的合同也是岌岌可危。 老總卡她,公司同事也卡她,珂珊差一點就成了閑人,還要受盡同事懷疑的目光。 她忍不住懷疑這就是羅良璽逼走她的手段,她不是認錢嗎,她不是有本事嗎,另起爐灶對于她來說不是很簡單嗎。 不,一點都不簡單。 換一個公司,她不可能這么盡職盡責(zé),費盡心思各種手法,都要搞定自己的客戶。 不可能,她不可能再這么用心了。 司文博的電話給了她一絲喘息,給了她新的希望。 他說他知道貴公司有準則,讓人欣賞敬佩,他說,烈火那個只是小單子,你有興趣的話,我手里還有別的更大的單子。 羅總怨氣滿滿,無處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