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預謀接近

    第二天開會時，羅良璽交疊著雙腿坐在狹窄的三人位沙發(fā)上。

    這顯然不是一副好消息的臉色。

    珂珊朝高帆看去，高帆已經(jīng)是個當爸爸的人，動作中還有點孩子氣。

    他撓了撓頭頂，道：“董女士說，找她也沒用。但是她透露一個訊息，這次招標估計已經(jīng)內(nèi)定，現(xiàn)在也就是走個流程?！?/br>
    小會議室是被沉默給籠罩著。

    其實這個訊息就客觀來講，本身存在的可能性就很大。內(nèi)部定標，很多公司都在這么干。

    羅良璽端起冷掉的速溶咖啡，毫不介意地喝了一口：“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他從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擱在茶幾的正中央。

    珂珊撿起名片，這是三葉酒店市場部經(jīng)理趙鵬的卡片。

    羅良璽薄唇邊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珂珊怔愣片刻，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直接從董女士身上接收訊息的人，訊息可能是只言片語，也可能是一道暗示性的眼神。

    她的頭皮似乎被誰狠狠的揪了一下，羅良璽到底跟姓董的到哪一步了？

    她看過董女士的照片，三十歲，名校畢業(yè)，丈夫是國企的領導。她看著很知性，長得也是婉約干凈。

    男人跟女人不是非要過一夜睡一覺才叫有關系。

    羅良璽忽然看過來，眸光冷淡。

    珂珊隱隱打了個哆嗦，有一種仿佛被拆穿的難堪。

    她在一開始靠近他的優(yōu)勢，漸漸已經(jīng)消失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不準他的想法和態(tài)度了。

    珂珊口干舌燥地轉(zhuǎn)移話題：“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要去接觸趙鵬找經(jīng)理?！?/br>
    羅良璽點一下頭，起身道：“開始準備整個人的資料吧，以前的接手過的業(yè)務，家庭狀況，個人喜好?！?/br>
    他特地指了指珂珊：“這個你應該很擅長?！?/br>
    這明明是一句稱贊的話，珂珊卻絲毫感受不到歡欣和快樂。

    她懷疑自己再一次偏離了航向。

    趙鵬這個人不好約，他們也不能像接觸董女士一樣，親自去公司里拜訪。三葉是大公司，沒人會接待他們這么小規(guī)模的廣告公司。

    而且既然有內(nèi)定，趙鵬也不會去接觸其他的競爭者。

    羅良璽過去碰了兩次灰，于是改變策略，打開通訊錄，想通過間接的關系跟趙鵬約上一面。

    珂珊私約高帆出來，在一個咖啡店碰面。

    高帆來得匆匆，抓了桌上的杯子就灌，差點被燙到嘴。

    珂珊提出自己的想法，高帆瞪大了眼睛，一連說了好幾個“別、別、別吧。”

    他像做賊一樣伸過身子：“要是...我說要是啊，羅總知道你這樣做，會生氣吧！他那個人...雖然我們做業(yè)務的人都會打點擦邊球，像你這樣赤裸裸地...”

    珂珊忍不住糊了他一下：“什么赤裸裸地，不就是制造一個偶遇嗎？”

    她反問他:“這不是很正常嗎，主動想方設法地去邀約見到客戶，有什么問題。”

    珂珊這么一說，高帆也提不出異議，為了單子，只要聽她的安排。

    兩人輪班過來盯梢三葉公司的大門，終于逮到趙雄的身影。

    他會在下午三四點的時間，下來馬路對面，喝喝下午茶。

    珂珊畫了淡妝，長發(fā)披下來，里面穿一件高領的淺灰薄毛衫，趙鵬是從廣州那邊調(diào)過來的，不太喜歡太過刺目花哨的裝扮。

    她占了他常坐的那個位置，這個點，其他靠窗的位置也被占滿了。

    趙鵬過來時，珂珊假裝在打電話，她說了一分鐘才掛掉，趙鵬發(fā)型打理得很精神，襯衣線條燙得筆挺。

    他對她莞爾一笑：“小姐，這個位置是我預約的?！?/br>
    珂珊連說不好意思，起身之際又不小心打潑了咖啡，趙鵬抽了紙巾過來幫忙。

    兩人談笑著說了幾乎話，趙鵬環(huán)視一圈道：“其他位置風景不太好，為了表示歉意，我請你喝一杯吧，你看行嗎？”

    珂珊心里響起一個聲音，如果羅良璽也是如此識相，他們會不會早就成了。

    隨即她又否定下來，羅良璽就是羅良璽，他不是任何其他人。

    珂珊配合著趙鵬的話題，順便拋出幾個他感興趣地，聊得叫那個興致盎然熱火朝天。

    大約一個小時候，電話進來，珂珊對趙鵬說抱歉，公司急催她回去。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匆忙了，趙鵬連要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珂珊大步走到門邊，又匆匆回來，一面講電話，一面擱下一張名片，還調(diào)皮地朝他眨眨眼睛。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

    如果羅良璽的朋友帶話到位，如果趙鵬的秘書偶爾提及一個叫藍田的廣告公司來拜訪過三次，如果趙鵬的記憶里不算太壞，他會把珂珊的名片和那些風聲聯(lián)系到一起。

    如果他對珂珊的確很有興趣，他會選擇一個特別的方式跟她再次碰面。

    然后，他們果然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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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羅總要發(fā)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