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十七章
第二部第十七章
艾比飛速鏟了一勺子雙皮奶就往他嘴里送。 紅色的草莓醬里面的草莓顆粒躺在他舌頭上。 好吃嗎?她咽了口氣。 嗯,甜,不膩,像水一樣入口即化。不在意的給她也塞了一口。 甜甜甜!她馬上回了句。 他開了拿鐵喝了起來再給她遞了插好了吸管的奶茶。 掃蕩了一圈以后在這座城市較小的制衣廠旁邊找到了家老字號的面館,她解決了三份炒粉和三份炒面外加六個湯還有十個虎皮蛋三個煎蛋五個大rou丸子,他就吃了兩碗炒粉外加兩碗湯還有兩個虎皮蛋,她還記得給司機大哥帶炒粉。 雖然末世以后人的胃口都變大了一兩倍,雖然她吃得佷優(yōu)雅,但架不住動作快還有吃的多啊。 老板都跑過來問了問她大妹子這是餓了幾天了。 她買了十碗粉和面的錢實際上比十碗的錢少,她自己的六份實際上只有四個碗,每碗多加兩塊錢加半分。 你看著我干什么?她擦了擦嘴歪了歪腦袋,身上有些熱,于是抓了抓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吹著電風(fēng)扇不錯。 沒想到粉和面還能加。他喝了口湯。 嗯我讀中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住宿,我們寢室里六個女孩子,我們五個都是家里每天打20塊錢飯錢來的,一個星期140,一個月在700左右,除了我以外的幾個女孩子的家里其實是吃不消的,但我父母為了讓我不特殊還是每天給我20塊。 食堂菜又難吃又少種類也少,一葷一素十一,一餐下來二十塊錢都剩不了,我們幾個經(jīng)常是買兩個菜幾份飯平攤菜的錢或者和另外那個有食堂飯票女孩子共一下。 她說話的時候眼里的光有些微弱。 但艾倫只覺得有些心塞。 宋怡雪不是辦了很多學(xué)校嗎?為什么她非要去聽起來里面的人就很普通學(xué)校也不太好的中專? 有些時候天賦是那些弱勢的人說的,努力是有天賦的人說的,但明知道自己不適合還要走那條路不是天才就是傻子,我自認為自己不是天才吧難過了挺多次的也不難受了。她繼續(xù)接下剛才的話,看了看他。 他也點了點頭低頭喝了口湯,突然不是很想說話。 那個女孩子有點特殊,家里有幾個弟弟還在讀書,每周二十塊錢飯錢,求了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很久才要來了勤工儉學(xué)在食堂工作的資格。 但她還要在外面打兩份工,上網(wǎng)做兼職基本都是我們開熱點給她,她經(jīng)常穿的衣服不是我多的就是我做衣服剩的材料做的,后面她帶我去吃面都是她給我加一塊錢加半分再花兩塊錢買個光湯,現(xiàn)在網(wǎng)上熱賣的很多童裝基本都是她設(shè)計的,現(xiàn)在她帶我出去吃東西再也不是沒有多少利潤的飯票打的少的可憐的菜,也不是總是加半碗的拌粉。中專的那段時間沒有人再跟我提我周圍的人多么多么優(yōu)秀,是我過得最安逸的日子,雖然我感覺我每天都快窮死了。 收了他吃完的碗和盤子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給了蹲在旁邊洗碗的大媽。 這家經(jīng)營了五十多年的面館木頭桌角有些黑,但是摸起來不油膩也不黏手 老式的黑爐子還在旁邊燒著蜂窩煤,但是靠近一點也不熱。 她看著他的眼神有幾分難受。 現(xiàn)在條件好了,義務(wù)教育九年都會選擇考高中考大學(xué),而選擇職業(yè)高中和中專成了下下策,也是過年過節(jié)茶余飯后打趣別人家混日子的沒用孩子專屬。 有些人用著皸裂粗糙的手創(chuàng)造財富,有些人用著漂亮的臉蛋收獲名利,有些人賣著腦子給動動耳朵點點頭收成果的人工作,這都是工作,也是三六九等。夏瀟然- 走吧,我們再去旁邊搓一頓。她拉住他的手,拎起了桌上打包的炒粉走去了對面的燒烤店。 她點了一箱很貴又少的冰鎮(zhèn)果酒,店里所有的串各來了一百串。 吶,每次我那個室友請我吃完面,我jiejie就會神奇的順著我的朋友圈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請我們吃燒烤,最后她們在一起了,兩個人一起開了工作室,生意越做越好。 她拿起一瓶酒拆了雙一次性筷子拿了一根撬開了瓶蓋。 動作熟練到了有種可怕在他眼里有點可憐的感覺,被生活教會了不用開酒器開瓶蓋。 直到他的杯子被倒?jié)M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唔,以前和我jiejie去多了大排檔自然而然會用筷子開瓶蓋了,連我家里那群人都只會用開瓶器開,我那個四jiejie也就是等我給她和我室友倒酒,畢竟在她眼里我這個人不是紅娘而是個喜歡蹭飯的透明電燈泡,話說我都不明白怎么不知不覺之間我的室友就被個女的勾搭走了。她嘆了口氣,有種家里養(yǎng)的白菜被豬拱了但一點都不難過自家的豬吃了白菜的感覺。 艾倫也嘆了口氣,她總是能用最接地氣的方式還原自己的生活,她是沒有光鮮亮麗高高在上的感覺,那種市井小人的土味也是沒有的,那種很自然的感覺似乎宋怡雪的每個孩子都有。 她給他夾了一塊花甲rou放在他的碗里。 那種紅的讓花甲rou都變了顏色的汁油好看,也辣入了味。 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不夠直接拿了瓶里剩下的一點點酒水對嘴喝了。 喝完以后才發(fā)現(xiàn)那種越自舌尖感染到了胃疼的辣被從頭到尾撲滅,胃里有些滿足感也全部消了下去。 我基本上一直生活在國外,不太習(xí)慣吃辣。他看了看已經(jīng)一嘴的紅,手邊三座小山丘尸體廢墟的她。 ??!老板,我男人那份水煮別放辣,剩下的沒烤好的也一半不放辣,分開放!她馬上用紙點了點嘴巴喊了一聲,唇上的妝一點兒色都沒有掉。 嗚她叫了一聲,艾倫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啊啊啊啊打腦袋會傻的,打傻了我就只剩美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