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弗
張弗
寒露覺得約莫過去半個時辰了吧,從一開始的身手冒汗,再到漸漸平靜下來,再到現(xiàn)下的徹底坦然。 張夫人就這么不說話,喝著茶,時不時的看著堂下跪著的寒露。 起來吧。 就在寒露覺得自己走神快要走到十萬八千里的時候,張夫人說話了。 寒露想動,卻發(fā)現(xiàn)有點吃力,這具身子真是不頂用,只好雙手撐了一下,才晃悠悠站起來。 傳膳吧,寒露你回屋去吧。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寒露心中默念。張夫人就這點不好,啥事都不明說,憋在心里,明明昨晚應(yīng)該很生氣了,但又要顧著賢良淑德的名聲,和在林括心中的印象,活生生的端著架子,累不累。其實她就算是罰自己一頓,林括也說不出什么,畢竟她只是妾,在這個時代,妾都是可以互相送來送去的玩意。 這樣的性子,不生病才怪。寒露不信自己跪半個時辰,張弗就能消氣了。 谷雨和寒露都是從小伺候張弗的,寒露沒了記憶,有時候能從谷雨的只言片語中知道些張弗小時候的事情,春花晚來幾年,每每說到她感興趣的事情,都會拉著谷雨東問西問,谷雨也不敢多說,磨磨唧唧說出些有的沒得。 寒露一開始也沒在意,后來慢慢能拼湊出一些故事。 張弗小時候的身體還不錯,十幾歲一場春雨給凍著了,燒了三天三夜,之后邊便慢慢弱了下來。那場雨,似乎是為一個年輕人淋的,她就愣愣的跪在父親書房前,再后來,跟林括成了親。 谷雨說,她就沒見張弗哭過,或者有什么大的情緒,永遠(yuǎn)一張臉淡淡的,現(xiàn)在在大哥兒面前會多些笑顏,之前夭折了兩位小姐,張夫人都只是死死的盯著她們的小尸體不說話,后來谷雨為她擦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的手掌心掐出好大一條血印子,幾天不消。 京中名媛小姐眾多,大家都會湊在一起結(jié)手帕之交。但張弗好像沒什么朋友,除了她jiejie時不時來林府惡心人,沒再怎么見到其它夫人小姐,但也沒有人傳她不好相處的流言,林府在洛京城的地位依舊不減。她的一生似乎就是中規(guī)中矩,絲毫無錯,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你回屋吧。張弗又對寒露說到。 奴婢伺候夫人用膳。 不用了,谷雨在這里就行。 .....是 寒露只好俯身退下。 剛退兩步,一旁玉霞進屋,稟報張夫人說到,夫人,二爺來了,現(xiàn)下到了中院,說是有要事求見。 就說我身子不爽利,已經(jīng)歇下了。 是。 寒露聽了兩句,也沒敢逗留,轉(zhuǎn)身出院。 林二爺是哪里得罪張夫人了么。 正想著,寒露磨磨蹭蹭一抬頭,到了靜苑與東院的分割的月牙門,第一次見沅芷就是這里。 說什么來什么。 寒露剛想完,沅芷的身影就從寒露面前飄過,可能是因為竹林的原因,沅芷并沒有看見寒露,而且停下來對著誰在說話。 寒露看不清沅芷對面是誰,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可好奇心讓她一點點往那邊挪。 雖說這個鞋子是布底的,挪動身影的聲音一般人沒察覺,可林二這種練武之人,早就聽在耳朵里。 寒露只覺得一陣風(fēng)從眼前過,脖頸一陣劇痛,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