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你呀
“喝一杯吧?!?/br> 闞首歸將手中的鎏金酒杯遞給了季婉,她有些遲疑的接過,晃動的透明液體散發(fā)著一股沖鼻的濃烈酒香,不似甘醇溫和的葡萄酒,她皺著眉喝了一口,緊致的玉容就扭曲了。 “噗!好辣!嘶~呸呸!”含在口中的烈酒一口噴在了地上,舌尖口腔都是灼辣的。 難得看見她這幅模樣,闞首歸失聲大笑,心情也愉悅了不少,拿過她灑空的酒杯倒?jié)M,又遞到了她的嘴邊,哄道:“一口氣喝下去試試?!?/br> 這會兒的季婉狼狽極了,桃頰緋紅美眸里似是蒙著一層水霧,皺著眉往后退可憐的惹人愛。 “阿婉是不敢喝了嗎?” “喝就喝?!奔就袷懿蛔∷募⒎?,纖細的手指奪過酒杯,哼了一聲仰頭就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喝完后還一邊咳一邊挑釁的看著闞首歸:“還要!” 一連飲了三杯,眼前整個世界都是迷糊的了,五臟六腑似是燃起了一團火,燒的她渾身難受,只能又哭又笑的將心中的話一個勁兒往外說,舒坦極了。 “闞首歸就是個混蛋!瘋子!我討厭你!我的玉佩……我要回家!嗚嗚……王八蛋!明明好恨你的……可是可是……為什么要長的那么好看……” “嗯,我是混蛋,我是瘋子。”生怕她一不小心跌進火堆里,闞首歸長臂一伸將她抱進了懷中護著,哭笑不得的由著她撒潑。 噼啪!火星炸動,季婉又奪了一杯酒喝下,桃李燦爛的粉頰上紅的艷麗,打著嗝抓住了闞首歸的衣領(lǐng),然后很是羞澀的說了句。 “帥哥,要親親!” 雖然弄不懂帥哥是何意思,不過求親親闞首歸還是懂的,昳麗的唇角微揚,顯然是沒想到喝醉后的季婉會如此乖,粲然一笑低頭就要去親那紅潤粉嫩的櫻唇。 啪!這一巴掌扇的驚天動地。 始作俑者卻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咧著嘴嘿嘿道:“還想占我的便宜,沒門!嗝~” 臉黑如墨的闞首歸:“……” …… 宿醉后的難受簡直無法言喻,按著快要炸開的腦袋,季婉吐的天昏地暗,直后悔昨晚中了闞首歸的激將法,待到洗漱一番,坐在妝臺前,整個人還是懵的。 她隱約記得自己昨晚喝醉后……堪稱之一番壯舉! “完了!萊麗,我今天哪兒也不去,若是闞首歸來了,就告訴他我不舒服,別讓他進……嗷!”她猛的站起身,正梳了一半的頭發(fā)還絞在象牙梳里,扯的季婉頭皮劇痛,跌坐回錦凳上,才發(fā)現(xiàn)鏡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玄色的束腰錦袍裹著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金線刺繡的夔紋繁復(fù),行走間西域特色的寶飾流光溢彩,季婉起身想往內(nèi)室去,卻不及闞首歸快。 大掌按著纖弱的肩頭,她就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侍奉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拿起了象牙梳替她篦發(fā),動作生疏又輕緩。 “若是不舒服就讓醫(yī)士過來,府中近日來了一人,針灸之術(shù)很是不錯?!?/br> 還不等他說完,季婉就慫了,轉(zhuǎn)過身懨懨道:“不要,我害怕針!額,你的臉……” 原本白皙完美的俊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道傷痕,不深不淺的血印發(fā)紅,顯然是被人抓的。季婉意識到是自己干的好事后,后背冷汗直冒。 “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真的!” 闞首歸扳著她的肩頭將她轉(zhuǎn)了過去,繼續(xù)梳著手中的烏發(fā),似笑非笑的看著不安的季婉,若無其事的說道:“傻瓜,就算你是故意的也無妨?!?/br> 季婉才不信他的話,怕他會有后招,一直不敢放松警惕。 他俯身將下頜抵在了她的肩頭,抬著手臂用指尖沿著鏡面劃過倒映的柳眉櫻唇,往下移去,最終點在了她起伏的胸口處。 “因為是你呀?!?/br> 嘭嘭嘭!! 季婉倏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跳的太快了,壓在肩頭的男人已經(jīng)退開,修長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替她挽著頭發(fā),似乎很是享受這個過程。 醉酒的鬧劇過后,一個依舊是小心翼翼,一個亦是耐心等待,但是總有什么似乎已經(jīng)開始慢慢改變。 闞首歸的府邸很大,季婉最喜歡去的便是養(yǎng)了錦魚的湖畔,石柱拱月牙的露臺臨水而建,結(jié)滿鮮花的藤蔓盤旋,金色的紅色的輕紗飛揚,倚欄而坐,季婉慢慢的撒著手中的魚食。 “里面好些魚都是巴菲雅公主送來的,聽說她府中也有個這樣的湖,可惜……希望公主能幸福。”萊麗持著羽扇的手微頓。 季婉點了點頭:“她會的?!?/br> 出嫁的隊伍已經(jīng)走了足足五日,但是這個時間距離目的地還遠著呢。 游廊一端的盡頭,穿著長裙的侍女疾跑而來,看見季婉時,便氣喘吁吁的匆匆說道:“王子妃不……不好了,剛剛傳來消息,巴菲雅公主的送親隊伍被襲擊了,公主她……” “公主怎么樣了!” 侍女是以前跟過闞平昌,以至于說起消息時,哭的凄慘:“死了,都死了……” 嘭!季婉手中的銀盤猝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