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是大患
日后必是大患 阿依娜有意折辱季婉,一想到闞首歸夜宴時對她的冷漠,她便氣的牙癢,反觀這不知來歷的季婉,卻輕而易舉得到了闞首歸的一切溫柔,那是她窮極半生都不曾得到的。 "公主慎言。" 還不等季婉說話,闞義成便率先斥了阿依娜,微涼的目光透著幾分不悅,掠過時,竟讓阿依娜一時有些發(fā)怯,一雙明艷的美目愣愣,頗是愕然。 "我……"染滿嫣紅的五指攥著金紗繡春菊的披帛,阿依娜再是忍不住了,出離憤怒:"好呀,連你也護著她!闞義成,不要忘了你昨 高昌王妃 分卷40 類別:高辣 作者:黛妃 本章:分卷40 底色 字體大小 行間距離 保存 晚答應(yīng)了我什么!" 后面的那句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用的是高昌語,站在旁側(cè)的季婉只聽了個囫圇,卻不知其意。不過她對別人的事情并不太上心,就如不想知道為什么闞義成會和阿依娜在一起,所以選擇了默默離去。 身后傳來闞義成急促的呼喚,季婉也不曾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 不知因何,她總覺得闞義成和初見時的他越來越不一樣了…… 季婉急著去找闞平昌,轉(zhuǎn)眼的功夫,也不知道那丫頭跑去了哪里,徑自往東宮兩人常去的地方走,卻看見闞首歸的侍衛(wèi)長賽爾欽在不遠處,她正要喊住他,卻發(fā)現(xiàn)賽爾欽拔出了手中的匕首,朝庭院中的帷帳后悄然走去。 這是要做什么?季婉皺眉遲疑的跟了上去,臨近時,下意識悄悄地將身影躲在了藤架下。 只見賽爾欽拿著匕首,高高舉起寒光微晃,蹲在地上的人渾然不知殺身之禍,匕首往背部刺去的剎那,情急之下季婉出聲了:"住手?。?/br> 蹲在地上戳著螞蟻窩的木頭驀然轉(zhuǎn)身,見有人拿著匕首對準了他,卻傻的不知其意,反而看著急匆匆跑來的季婉癡癡笑,舉著樹杈拽住了季婉的裙擺。 "蟲蟲,蟲蟲,嘿嘿!" 季婉無暇顧及他,又怕賽爾欽再度揮刀,便閃身擋在了木頭前面,看著一臉冰霜的侍衛(wèi)長,凜然清聲道:"闞首歸讓你來的?" 面對季婉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賽爾欽選擇了無視,恭敬的握拳在胸前行了一禮,就拿著匕首悄然離開了,好似方才那驚險的一幕,并不曾發(fā)生般。 "婆娘……蟲蟲!"木頭不小心將螞蟻弄在了季婉的裙子上,無措的用那沾滿泥土的手拍打著,生生將季婉雪紗的華裙弄的一片污穢。 季婉用力抽出了裙紗轉(zhuǎn)身看向他,微抿著紅唇思量,瀲滟的眸中不乏打量的意味。 "你若是假傻,便早些離開吧,平昌過于單純,待你是用了真心的,若是有朝一日知曉你騙她……"后面的話,她不欲再說,散著花息的熱風(fēng)悶的她心頭難受。 而蹲坐在地上的男人,卻似乎并沒有聽懂她的話,轉(zhuǎn)身又去戳弄那崩塌的螞蟻窩了,兩指捻著小小的黑蟻,一邊傻笑一邊搓成了渣渣。 話已至此,多說只是無益。 "別這么捏它們,好歹也是生命。" 傻笑的男人指尖微頓。 …… 找不到闞平昌,季婉不曾回住處,直接改道去了闞首歸的正殿,穿過樹蔭遮蔽的金光廊道,奢靡的大殿就在不遠處,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地方。 一入了大殿,陰涼便驅(qū)除了身上的暑氣,捻過頭紗將裸露的手臂遮擋,不至于冷的她發(fā)顫,越過種了水蓮的金池,果見闞首歸在上面的席間。 "過來坐。" 拿著卷軸的男人并沒有抬眼,一手持筆正在寫著什么,嵌著紅寶石的王冠微斜,濃密的淺短卷發(fā)在飽滿的額前掠過陰翳,妖異的深目高鼻難得沉浸在正色中。 看看那華麗的長氈,再看看自己弄臟的裙擺,季婉并沒有過去坐,加之對這個地方有些心理陰影,她只皺眉問道:"為何讓侍衛(wèi)長去殺木頭?" 大殿中一片寂靜,靜到能聽見養(yǎng)在廊下的飛鷹撲閃翅膀的響動。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拿著翡翠筆桿又刷刷寫下了兩行字,俊顏上一片平靜,冷沉說道:"此人不除,日后必是大患。" 他篤定的語氣讓季婉心頭一窒,忍不住追問:"你查出他的身份了?" 木頭的身份不簡單,這是季婉之前就能確定的事情,從很多方面而言,哪怕是那人已經(jīng)傻了,也能看出他諸多方面和闞首歸極為相似,那是上位者才能有了本質(zhì)。 "不曾,但是他必須死。"本能促使了闞首歸對木頭的殺意,這個查不清來歷的男人,第一次讓他內(nèi)心有了危機感。 很多年后,闞首歸才知道這樣的危機感是什么意思,那是命運安排的宿敵,是要戰(zhàn)之生死的。 "你就這樣讓賽爾欽殺了他,可有想過平昌?她會難過的。" 闞首歸放下了卷軸,連帶沾著朱砂的筆也擱了下去,陰沉的目光掃過季婉沾染黃沙的裙擺,微透殺意的碧眸瞇了瞇,緩緩說道:"既如此,就更不能叫他活著了。" "你……" 正要踏入殿中的闞平昌也聽見了這一句話,驚愕的捂著嘴小心翼翼藏在了外面,閃爍的明眸間泛起了慌亂的淚光,她明明就同王兄說過,她要留下木頭做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