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唐儉
18唐儉
18.唐儉 過了十三歲的生辰,二郎和三郎就進了國子監(jiān)。 國子監(jiān)原為國子學,教育管理機關和最高學府,晉武帝咸寧二年始設,與太學并立。內(nèi)有博士五人,正五品上。掌教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為生者助教五人,從六品上。 國子監(jiān)的學生被稱為監(jiān)生,一般來說都是世家子弟,皇宮貴人。 李世民和李玄霸雖是初入,但眼熟的人有不少。兄弟倆本身也聲名在外,廣交好友。 寒暄之時,李玄霸無意間回頭,居然看到了柴紹。 那家伙顯然不合群,捧著一本兵書在角落讀著,全神貫注,渾然不知道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李玄霸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真巧啊,嗣昌兄。 柴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呼喚自己,抬起了頭,就看見李玄霸瞇眼笑的臉。 陰魂不散。 柴紹臉一黑,繼續(xù)埋首書山。 倒是他身后的侍僮,微胖的少年,憨憨的笑著,公子認識我家郎君啊。 李玄霸溫和的笑,打過次照面,嗣昌兄俠肝義膽,小弟深深佩服。 柴紹聞言,拍桌而起,怒道:你什么意思! 郎君稍安勿躁。侍僮連忙拉住他。 三寶你別煩。 柴紹心中火氣,推開馬三寶,眼前李家三郎的笑臉是那么欠揍,他氣的牙癢癢。 上次的難堪還在他心里抹之不去,現(xiàn)在這個家伙又在國子監(jiān)陰陽怪氣。 柴紹真想把他拉到武場狠狠的揍一頓。 太子的千牛備身,火氣這么大的嗎?李玄霸摸摸下巴,咂嘴道。 李玄霸!柴紹逼近他低聲吼道,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獅子。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zhàn)為上,兵戰(zhàn)為下。李玄霸退后一步,笑容不改,嗣昌兄還需歷練啊。 他以眼神示意幾案上的兵書,搖搖頭嘆氣走了。 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柴紹青筋暴起,一把拍在書案上,黃木制的書案應聲破裂。 后面的馬三寶驚呼:郎君!先生會怪罪的! 柴紹心中煩悶,一腳踹開他,多大點事。 可是郎君,先生授課時你該如何?\" 找唐儉擠一下。 郎君,不是我多嘴。馬三寶清理好書桌的殘渣,抬頭一臉認真的說,剛才那位公子對您沒有惡意,而且三寶看來,他是個好人。 何以見得。柴紹瞥了一眼馬三寶。 他沒有惡意?兩次相見皆是不歡而散,那個人言語惡毒,態(tài)度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真想讓人把 他那張陰柔俊美的像姑娘的臉打歪。 您看,國子監(jiān)的諸君都知道李家二郎和三郎與人為善,廣交好友。三公子剛進來,就跑來和您打招呼,言語刁鉆了些,可態(tài)度還是親近的啊。 柴紹仔細想了一樣,似乎的確如此。 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算好,可是李玄霸那個家伙也從來沒有生氣過。 這又怎樣?柴紹覺得自己差點被繞進去,李玄霸沒有惡意,是個好人,和自己何關? 馬三寶嘆口氣,繼而笑道:我的大公子啊,虧您也是將門之后,好歹結(jié)交點世家子為友啊。 唐儉。 公子......馬三寶有氣無力道,李家三郎為國公之子,且善騎射,懂謀略,公子與這樣的人交好,裨益良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柴紹不耐煩的擺擺手。 三寶就這一點煩,天天訓自己,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眼看著馬三寶還想說些什么,柴紹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都這個時間了唐儉怎么還沒來,我去看看。 他說完拔腿就跑,馬三寶苦笑著追了上去。 唐儉此時在后花園里,被一群貴族子弟圍在墻角。 這樣的欺凌,在國子監(jiān)見怪不怪。 路過的人視若無睹的走過,生怕惹禍上身。 國子監(jiān)的學生分為三種,貴族子弟,世家子弟和官宦子弟。 其中貴族子弟最為囂張,世家子弟注重修身養(yǎng)性,與世無爭,官宦子弟則是最底層,飽受欺凌。 唐儉是其中一個。 他生性溫吞,長相偏陰柔,骨骼纖細,身量瘦小。和同齡人對比,更像是個少女。 很多人拿這個打趣他,唐儉也只是低頭不說話。 以前還好,最近這群人越發(fā)猖狂,最近男風盛行,居然有人提出要唐儉去做他的孌童。 平日里溫吞沉默的他厲聲拒絕了這種荒謬的要求,于是他就被一群紈绔子弟帶到了墻角。 唐儉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但是他很害怕。 與生俱來的骨氣支撐著他站穩(wěn),不去大喊大叫。 他相信這群外強中干的家伙不敢做些出格的事。 可是這種難熬的時光對他來說簡直是折磨。 勞駕,你們在做什么呢? 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 唐儉驚喜的睜開了眼,一群人看過去,一個身量纖長的翩翩少年迎著陽光站立。 李玄霸,不要多管閑事。 我不管,只是我看到先生快要來了,同行的還有太子殿下,便來提醒一下諸位。李玄霸微微笑著。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一群人整理衣冠,帶著謙和的笑離開了。 唐儉松了口氣,心里的重負卸下后,雙腿無力的癱了下去。 李玄霸走到他面前,掀起袍子蹲下,打趣道:剛才那么強硬,怎么現(xiàn)在軟了? 唐儉知道他是好意,笑笑沒說話。 這群人不好對付,你以后還是注意點吧。他站起來,食指點了點唐儉的腦門。 唐儉臉紅了些,抬頭看他。 面冠如玉,溫文爾雅。 李家三郎?他問。 是,喚我玄霸即可。 我聽柴紹說過你。 哦?李玄霸挑眉,嗣昌兄肯定對我意見很大吧。 唐儉回憶了下柴紹的原話,的確是這樣。 和他說的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并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李玄霸笑笑,轉(zhuǎn)身對遠處的灌木叢說道:原來嗣昌兄覺得我不可一世啊。 柴紹切了一聲,慢吞吞的從灌木叢走出來。 他鄙視的看了一眼唐儉,目光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居然在外人面前賣他。 不過更多的還是擔心,他走過去把唐儉扶起來,低聲道:以后你還是和我一起上下學,不然我不放心。 唐儉看了看李玄霸,扭頭答應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