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900珍珠加更)
解剖(900珍珠加更)
床上躺著小姑娘身上臟的很,而他,似乎壓根沒有替她清理干凈的打算,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嫌棄的意思。 陳殊觀穿著嶄新的白大褂,頭發(fā)一絲不茍整齊地梳著,常見的金絲邊框鏡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副黑框眼鏡,他神色肅然而隱忍,慎重的就像是舉行某種祭祀儀式。 男人抱著昏睡過去,赤裸的小姑娘按下二樓拐角處的電梯,輸入密碼,電梯直直通往地下,他出了電梯后穿過長長的走道,站到這層唯一的門前,對比完指紋,門自動向兩側(cè)打開。 別墅地下二層。 這里是陳殊觀的私人實驗室,里面還包含一個小型的無菌室,通常傭人打掃時會避開這里。 實驗室里除了常見或是不常見的儀器,器械,平皿等物品,并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生物醫(yī)學(xué)室里泡在福爾馬林中駭人的標(biāo)本也見不到。 陳殊觀打開無菌室的紫外燈,在外耐心等待了近三十分鐘,直到輻照結(jié)束,才抱著孟初走進去,將她平躺放置在超凈臺上。 女孩如待宰的羔羊般靜躺著,無一處遮蔽,高亮度的實驗燈垂直打射在她原本凈白,此刻卻添了淤痕及污血的軀干上,像具生前遭受過殘忍凌辱的尸體。 他則從一旁的器架中取下整套手術(shù)刀,紫色熒光筆以女孩腿縫延展至脖頸處的垂直中線為準(zhǔn),分別在橈骨,尺骨,徑骨,腓骨等處分別留下記號。 陳殊觀數(shù)年未曾cao刀,況他并非什么殺人狂魔,從未肢解過活人,許是生疏了,難以想象,他僅執(zhí)著筆的手竟在微微顫抖。 那些個破碎的夢境對現(xiàn)在的陳殊觀來說,有點像是旁觀了別人的人生片段,但這片段,又與他息息相關(guān),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他無法相信自己未來的人生軌跡真如夢境中所指向的那般,卻深知這小姑娘的影響力,所以才急于提前擺脫一切,何況他本就有此打算,不是么? 他不會承認(rèn)。 是他自己恐懼了。 他緩下心神,推了推鼻間架著的眼鏡,試圖安撫自己略躁動不安的右手。 不過他剛伸出左手,虎口處清晰的齒痕再次呈現(xiàn)在眼前,鏡片下的眸光逐漸黯淡了下來,是小姑娘難忍痛楚時,咬下的。 這種痕跡,看著嚴(yán)重瘆人,其實用不了一周幾乎什么都不會剩下。 只是。 未免太過巧合了。 這種宿命一樣的巧合意外地,一點都不令人覺得不悅。 夢境中明媚而燦爛的小姑娘忽從教學(xué)樓外柱子后沖出來,強行抱住他,咬了他的手一口,霸道的很,陳殊觀,你怎么這么久啊,人家為了等你一直沒有吃飯呢。不過誰讓我喜歡你,哎呀,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呀。 痕跡后來被那個他用藥水浸泡,一直留在他手上,至死都沒有祛除。 陳殊觀突然有些了解夢里那位的心境了。 她不過在床上喚了他的名字,他就忍不住失控,而那位曾見過那般生動黏著人撒嬌的孟初初。 又怎舍得她成為一塊塊空洞,毫無生命的死rou。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卻更像是為自己尋得了個理由。 他重新收置好刀具,抱起女孩離開了地下室。 女孩兒昏迷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從惡魔手中逃過一劫,更不清楚要為此付出的代價。 孟初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男人正閑閑地倚靠在床頭看書,見她茫然且不知所措地環(huán)顧四周,他不自然地扯開嘴角,醒了? 她怔怔的尚未回過神,沒有應(yīn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