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去死吧!
懷孕四個月,她沒走出過病房,只是不停的趴在床邊嘔吐,飯能吃下去,可吐出來的東西也多。 懷孕五個月,三個男人晚上總是不敢睡在床邊守著,眉頭緊繃的一個晚上都沒停下,她時常會肚子疼的翻滾,安胎劑不知道已經(jīng)被打了多少針,卻還是不見肚內(nèi)的胎兒有一絲好轉,反而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她的身體。 這一晚上她又半夜疼痛醒過來兩次,三個人慌忙手腳的安撫著,叫來了醫(yī)生。 胎兒越來越越往下滑,甚至連下床都不敢讓她亂走動,幾個人沒敢在碰她,懷孕六個月時,肚子里的胎兒位置才終于穩(wěn)定下來,虧于他們晚上從不敢睡的悉心照料。 蘇凡睡覺的時間也變長了,少了孕吐和陣痛,有時候會睡上一整天,為了不打擾她睡覺,只能安排上大量的營養(yǎng)液給她輸上。 懷孕八個月,腹部隆起的很明顯,終于能夠安穩(wěn)下來隨心所欲的吃喝了,所有人的心都放平靜了下來,等待著最后兩個月她腹中的胎兒生出。 呂壹在醫(yī)院待了三個月都沒去過公司,終于抽空有時間回去,在她安睡下午覺后,附在她身旁輕吻。 我下午就回來,好好睡。 她疲倦的抬眸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格外深沉,疲憊不堪的面容,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心中罵了聲活該后閉上了眼睛,沒搭理他。 呂壹也只是輕笑,又吻了一下她的唇唇角,才起身離開。 賀顥原突然接到了他爸的電話,那頭過來非要問他是不是談戀愛,讓別人未婚先孕了。 在蘇凡胎兒不穩(wěn)定的時候,他尋找過身邊好幾個醫(yī)生,自然而然把這消息傳到他耳朵里去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未婚先育是真的,但男朋友可不止他一個。 昂,我是談戀愛了,改天帶回去給你看看。 那頭罵了他一聲,不改天了,我現(xiàn)在就在你家門口!限你十分鐘內(nèi)滾回來! 賀顥原瞪大眼睛,爸你認真的? 老子從小到大給你開過什么玩笑嗎? 他匆匆起身,你別再調(diào)查我了,有什么好好說,你站那等著我這就回去。 曹付清在客臥休息,聽到動靜后出來,看了一眼慌張,準備離開的人。 叔,我兩個小時后就回來,麻煩你照顧蘇凡了。 滾遠點。他語氣都是按耐不住的嫌棄。 床上的人大概是睡著了,他搬來了凳子,坐在她的身旁。 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敢這么放肆的動她,手輕輕剮蹭在她的鬢角處,指尖勾著她的秀發(fā),纏繞在手指上。 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又親,被親的人些許是夢中不耐煩了,想翻身。 曹付清急忙攔住她,別,別壓到心臟寶貝。 緊張而小心翼翼的聲音,扶著她的胳膊重新讓她躺平。 蘇凡沒醒,他也不敢再動,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兩只胳膊撐著雙腿,彎著腰癡迷的盯著她蒼白的臉。 口袋中的手機正在震動,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公司秘書座機的電話,不耐煩的接了下來。 我現(xiàn)在沒空,有什么事情等我有空再說。 可您已經(jīng)沒空好幾個月了,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事需要您處理,前幾個月收購的那家醫(yī)院最近被幾家醫(yī)藥器材行列排擠,許多器材都沒辦法更換,醫(yī)院負責人打不通您的電話,特意讓我來告知。 他想罵出口讓他滾遠點,看了床上的人,不想吵醒她,不耐煩的起身,走出了病房,打開門到外面的走廊上痛罵一頓。 別再給我打這種無聊的電話,這種事情你來處理! 可可您不就是在那家醫(yī)院里嗎?而且醫(yī)院負責人也知道了,正去醫(yī)院找您呢。 鋒利的濃眉間,眉頭皺的更深了,剛準備說話,手機那頭已經(jīng)沒了聲,手機早已經(jīng)關機,他煩躁的握著手機,抬腳走去了護士臺前。 在他剛離開后的半步,身后有個人影悄然無息地溜進了病房里。 瘦如骨骼的手中緊攥著一把銀色的刀柄,她放輕腳步,往里面套間病房里走,每一步的腳步聲都壓抑在心上,女人的臉逐漸顯露在陽光中。 林語臉色猙獰,看著床上的人隆起的腹部,她就胃中一陣惡心。 憑什么! 她殺了人,還能茍且偷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懷下肚子里的一個生命,而她卻因為鄭銘打掉了三個孩子,就為了等他成功跟她結婚,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 情緒越發(fā)暴怒失去理智,揚起手中的刀子憤怒大叫。 去死吧蘇凡! 睡意淺薄的人,瞬間被這聲吼叫清醒了半分,刀尖穿透過空氣朝著她落下,想求生的欲望讓她沒有猶豫的翻身。 即便如此,冰冷的刀子還是戳在了她的腰中,抓緊床單冷汗?jié)B出。 ?。?/br> 曹付清手中的電話脫落,瞪大眼睛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