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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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也是老一把的村醫(yī),特意帶了一兜子的藥箱,來宿舍給他看腿,應急處理的做的比較好,消毒包扎一下也就完事了,走路的話的確有點麻煩,不敢用力。 還是要,好好休息啊才行啊。 李晉在胳膊上打著紗布,回頭一笑,讓熊老師來照顧你啊,這不就是機會嗎? 他挑了挑眉,自己這重量壓下去,怕是會把那小東西壓倒在地上。 唉村長,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村子里有位姓何的畫家資助是嗎? 他急急點頭,不標準的普通話,是,是啊,的確有這回事,三年了,連著三年資助,他是個畫家,聽說在瀧市,瀧市大學畢業(yè)的!那可是有名的藝術(shù)大學啊。 李晉看了一眼紀承,見他看著腿上的紗布,問了一句,紀教授是在哪個大學的? 他抬起頭。 一樣,也是瀧市大學。 呦呵,那咱們可真算是聊對人了,村長,你見過那位姓何的畫家嗎? 沒,沒有!俺可沒見過,他每年都把錢給慈善協(xié)會,送,送到俺們這里。 紀承挑眉,你這么關(guān)心他一個畫家做什么? 李晉咳了兩聲,低聲掩唇,實不相瞞,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個畫家,真的,我太羨慕這種有藝術(shù)細胞的人了。 呵。 不是,你別不信啊,瞧不起我腿短也就算了,怎么也瞧不起我夢想啊,我長的就這么像沒有藝術(shù)細胞的人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只是你說的那個人,在我們大學里有著不好的傳聞。 紀承撐著桌子站起來,還有啊,沒有瞧不起你腿短。 他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腿,慵懶似的輕巧一只眉,說不定挺長呢。 李晉皺著眉頭,反應了好半天,才發(fā)覺過來,看著要出門的人唉唉大叫,紀教授你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黃色玩笑還給我開的這么溜! 門口的人早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走路不穩(wěn),腿長的還這么帥,心里著實有點羨慕。 第二天中午上完課,紀承腿不方便,一直坐在教室,看著那些孩子練習本上的作業(yè)。 門口進來了端著飯的小男孩,那男孩一臉傲嬌地朝他走過來,就是上次弄哭的那個孩子。 飯放在了他的面前,紀承笑,放下手中的本子,是原諒我了嗎? 他一副不屑的別過頭。 小孩子氣的也怪可愛,上次是我不對,既然這次來給我送飯,那就代表著原諒我了? 他轉(zhuǎn)過頭,拿著一支筆,在一個本子的后面寫下了一句話,小孩子的字,剛練得很整齊。 【如果不是熊老師哭,我才不會原諒你】 昨天他摔下去,熊謠二話不說的跑下去找人,他啊啊叫著拉住她,不讓她下去,跑下去太危險。 熊謠揉著他的頭,你先跟別的老師呆在一塊好不好?我真的很著急要下去找人,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呆在老師身邊要聽話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哽咽,扯開他的手往山下跑,抬起胳膊用力的擦著臉,她在半山腰大聲叫著紀承,破啼的喊叫聲,哭的上氣不及下氣,咳嗽的讓人聽著壓抑。 她真以為他摔下去就會死掉。 傻得可愛。 待在這里的一個月,他依靠著腿傷從熊謠那里討來了不少的好感,傷也不是白傷的,總算是讓他覺得這疼有點價值了,倒覺得多來幾次也無妨。 這邊天氣陰晴不定,隔三差五就下雨,潮濕的環(huán)境也讓一部分的老師出現(xiàn)了身體不適,腰酸背痛,過敏。 一月下來都被這些環(huán)境給折磨得身心疲憊,難以想象,那些常年在這里助教的老師們,是怎么忍受這樣的天氣。 李晉在這里支教了一年,他說再過半年也準備從這里退休了,30多的人了,身體卻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出了點毛病,酸疼的背一到深冬就疼的要命。 可舍不得這里的孩子,他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彌補就是每年捐錢,閑來無事坐在泉眼處就想,自己是自私下去還是無私奉獻。 這樣的決定對他很難,可他到底也是個人,還有家人,如果能幫這些孩子走出大山,再好不過。 他們離開的那天,一一擁抱了下,大概就是所有人一輩子唯一的相遇了。 有機會再遇見好好聊啊各位,下次見。 熊謠被那些孩子不斷抓著衣角呀呀語著,反復答應他們,一定還會來的,拉著勾,一百年不許變,笑的樂開了花。 通往機場的大巴上,剛接收到信號,紀承的手機連續(xù)不斷的傳來信息,一個月與外界斷了聯(lián)系,一擁而入,車上不少人的手機都開始振動起來。 熊謠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有未接三十幾個來電,撥了過去,對面緊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叫聲。 失聯(lián)三十多天你還好意思聯(lián)系我呢!你他媽死哪去了? 他挑了挑眉頭,罵你自己做什么?不是給你說了我要來支教,現(xiàn)在給你兒媳婦旁邊呢。 對面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兒媳婦?擱哪呢?你給哪呢!去支教給我拐了個未成年兒媳婦回來? 你這腦洞也太大了,還是那個你的兒媳婦,沒變過,先不說了,她要被我吵醒,掛了。 不是你話給我說清楚 耳邊聒噪的聲音沒了,熊謠蹭著他的肩頭,揉著迷糊的眼角吸著鼻子。 睡得好嗎? 嗯好困。 那就接著睡,還沒到機場。 紀承抬起胳膊把她摟進懷中,熊謠懵了一下,想要起來,被他胳膊壓的死死,動彈不了。 別動,我胳膊被你壓的有點痛。 對對不起。果然沒再動了。 低頭看著她乖乖躺在他的懷里,像個貓兒一樣窩著,小小的身子把她抱得好緊,慢慢低下頭,額頭的碎發(fā)遮蓋住他幽深的陰眸。 呼吸忽然鉆入她的耳朵,嚇得熊謠一哆嗦,一聲過分的低音炮誘惑,今晚去你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