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四
聶晚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從冰箱里拿出之前做好的三明治,正想要吃就聽見有人在按門鈴,只好將三明治放回盤子上,隨意地拍了兩下,將面包屑都弄走,也懶得特意去洗手,就直接去開門了。 門外的芮東興提著兩大袋東西,姐,我買了點吃的,還有一些菜。身上還穿著每天穿的那一套西裝,也不知道究竟是一套西裝穿幾天,還是同一款式的西裝好幾套。 她甚至能夠想象到,他剛才西裝革履地到菜市場買菜的模樣。 算了,還是別想象了。 她側(cè)過身,進來吧。等他進來以后才將門關(guān)上。 姐你在吃東西啊回過頭看見他站在飯桌前,望著那個三民治,手里提著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放下。 她將盤子放回到冰箱里去,沒事,明天再吃也一樣。不怎么在意地回了句。 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將買來的雞rou粥拿出來,其余的都放到冰箱里。 她一邊喝著粥,一邊看著他忙前忙后,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買吃的?低頭對著勺子里的粥吹氣。 芮東興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她放進冰箱的三明治取出,端著盤子坐到她對面,姐你不介意我吃你的三明治吧?雖然聽起來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實際上他早已經(jīng)拿起來,正準(zhǔn)備吃呢。 她并沒有在意他轉(zhuǎn)移話題的事情,只是笑著搖搖頭,沒大沒小的。轉(zhuǎn)而繼續(xù)喝著她的熱粥。 姐,我們之間也沒差幾歲啊。 她抬頭撇了他一眼,那三明治放了好幾天了,你嘗嘗壞了沒。壞心眼地看著他一瞬間變得僵硬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 吃完以后,她原本打算自己收拾一下東西,卻被芮東興攔住,非要幫她清理,她也正好樂得輕松,反正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還渾身難受。 突然想起那張昨天找到的照片,聶晚打算放到臥室去,伸手到大衣的口袋內(nèi)掏了掏,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頓時僵在原地。 要么在賀清明那,要么在小芮車里。 她走到他身后站定,小芮,我今早有掉東西在車上嗎?眉頭不自覺皺起。 啊?沒有啊?要不我待會送你到海關(guān)那以后,再仔細找找? 好。 沒過多久他們就出門了,一路上她沒有特意去跟他搭話,一直想著照片的事情,并沒有注意到芮東興欲言又止的表情。 賀科長。 她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賀清明正戴著眼鏡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在文件上簽名,室內(nèi)滿是煙味,也不知究竟是今早留下的,還是剛抽煙導(dǎo)致的。 賀清明手上拿著一支煙,十指相觸抵在額頭前,見她進來也只是抬頭望向她,眼里的情緒忽明忽暗,聶晚。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不知怎的,聽起來有些無助。 見狀,她繞到他身后將他鼻梁上的銀絲眼鏡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到辦公桌上,隨后走到他身側(cè),將他的辦公椅轉(zhuǎn)至面向她,這才將他的雙眼捂上。 當(dāng)她冰涼的指尖觸及眼皮時,他被冰得下意識往后躲,別躲我聶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別討厭我我太喜歡老師了 原本沉醉在片刻溫柔撫慰中的賀清明,突然清醒過來,是嗎?那聶明宇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情緒,導(dǎo)致他問出了這樣的話,只是覺得哪里不舒服,急需要宣泄這樣的情緒。 他是我父親吶老師,你是不是在吃醋?她輕笑出聲,老師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說完以后又低頭親了好幾下,似是獎勵乖孩子一般。 她清楚地知道,那張照片,說不定是掉在這里,還是他故意收起來的。 看不見東西的賀清明似乎格外地不安,就連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所以她壞心地用手輕撫著他的側(cè)臉,老師喜歡我嗎?舌頭吮吸著他頸部的皮膚,種下一顆草莓,這里,我的。 隨即游移到他的喉結(jié)處,將衣領(lǐng)的扣子解開,舔得嘖嘖作響,他難耐地底喘著,待會有人要來,你快停下。 好吧。她爽快地將手拿開,賀清明雙眼稍微有些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光,難受地瞇起雙眼,她將唇貼到他的左眼眼皮上,隨即又對右眼做了一樣的事情。 順著眼尾的細紋,細細地親吻著,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她深愛著他的錯覺,這樣的情感,是他自他夫人去世以后,許久沒有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