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蘿卜
拔蘿卜
你討厭??!方蘿打開他的手,白嫩的耳尖泛紅,聲音軟軟的,我要上去了。 江鶴澤看看手表,十點,有點不甘心的上前一步摟她進懷里,方蘿輕呼,下意識伸手推他,你別動手動腳的 江鶴澤根本沒受她那點力氣絲毫影響,低下頭嗅了嗅她脖頸,瞇著眼笑道,甜的。 方蘿知道自己不能再受他任何挑撥,趁他松手的空檔轉(zhuǎn)頭撒腿就往樓里跑,身后響起江鶴澤肆無忌憚的笑聲。 壞蛋,她想。 剛跑到二層,就見方正國和陸南慧拉著一個行李箱正從家里出來。見到方蘿時兩人都愣了愣,陸南慧皺著眉問,你干嘛去了? 耳尖的熱度還沒散去,方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zhèn)定,我剛才收拾書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丟了作業(yè)本,所以下樓去找找有沒有丟在附近。 陸南慧半信半疑,你沒有作業(yè)本怎么寫的作業(yè)? ...就在方蘿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破功時,方正國拉了拉陸南慧,好了好了你回來再問,先趕緊走,再磨蹭就沒車了。 陸南慧看了方蘿一眼,你爺爺那個戰(zhàn)友,劉爺爺記不記得? 方蘿點點頭。 他生病了,剛才你爺爺給我們來的電話,說劉爺爺?shù)拇髢鹤尤ツ暝诠さ乇辉覀闪酥参锶耍詻]人照顧他,讓爸爸mama回去幫忙照顧。 什么時候能回來? 這要看劉爺爺什么時候身體康復(fù)了再說。 爸爸mama不在家照顧好自己,知道嗎?mama先在茶幾上給你放了2000塊錢,不夠了你再和mama說,我們走了。 陸南慧不舍的抱了抱方蘿,但事情緊急,也顧不上叮囑她什么,兩人拉著行李就離開了。 家里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方蘿關(guān)了燈爬上了床,眼睛盯著天花板,想起了江鶴澤那雙黑眸。他面無表情的時候讓人輕易不敢接近,笑起來卻又只像是個單純的大男孩。 就是那雙眸,望著她的眼。 問。 我這么聽你的話,那你能不能聽一次我的? 當我女朋友? 心下一動,臉上騰起一片細密的溫熱。 卻又想起了什么。 是那天在六中門口等著他的女孩。 想起她期盼的眼,和江鶴澤面無表情的冷漠。 其實和拒絕相比,相識以后給予的冷漠才最招人傷心。那個女孩也一定和他有過一段吧,那么好看的女孩江鶴澤都能不放在眼里,那換作是她,恐怕下場只會比她更慘。 所以 還是拒絕他好了。 翌日。 居然下起了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方蘿在校服上衣里又加了件衛(wèi)衣,梳頭發(fā)時卻左右找不到頭繩,索性沒有綁頭發(fā),長發(fā)隨意的散著。 方蘿頭發(fā)并不是很長,過了胸口的位置,恰到好處,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打了一把傘出門,下雨的緣故路上有點堵。方蘿坐的公交車到學校后已經(jīng)遲到了十分鐘。 早啊。沈曦穗拿著一本作業(yè)本在抄,見方蘿來了擺了擺手。 方蘿點點頭,溫溫順順的樣子,早上好。 剛放下書包,教室門從外面被人推開,聲音不算小,引得全班人都往那方向看去。 江鶴澤插著褲兜晃晃悠悠的走進來,進班時視線一秒就落在方蘿身上,見到她那張好看的臉上才有了一絲表情。方蘿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江鶴澤嘴角扯了細微的弧度,一步一步走向她。 早啊。 全班同學聞言都望過來,見校霸竟一臉笑意的跟自己新同桌打招呼,場面看起來詭異之至。 早上好。方蘿手里緊緊攥著一支筆,不敢看他。 江鶴澤長腿一邁進了座位,也不追問昨晚上的事,一切似乎都沒變,只有某人臉上細微的笑意才能讓人隱隱看出些許端倪。 英語早自習。 徐毓紅拿著英語書進來,攏了攏淋濕了的頭發(fā),不好意思,來晚了。咱們把書打開到79頁,復(fù)習一下昨天第一單元的單詞,加固下印象,有問題舉手叫我。 大家紛紛打開書,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朗誦聲。 方蘿偷偷瞥了眼江鶴澤,正巧和他的目光撞上,連忙低下頭。 想好沒。 果然。 方蘿裝傻,什么? 江鶴澤輕笑,你屬金魚的? 方蘿咬唇,知道早晚都得要面對,抬起頭看向江鶴澤的眼,認真道,想好了。 江鶴澤嗯了一聲,等著她繼續(xù)。 方蘿硬著頭皮鼓起了勇氣,對不起。 江鶴澤唇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笑眼垂下來,表情一寸寸龜裂,方蘿能清楚在他臉上看到即將燃開的怒,此刻那雙黑眸像黑洞,仿佛要將她渣也不剩的吸進去。 方蘿垂下頭,如果傷害到你了我很... 啪話沒說完,就聽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聲音很大,全班都看向聲音的來源。 方蘿看到他的手機在自己面前被摔倒地上,屏幕可憐的碎成一塊一塊的碎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眼前一黑,只見他站起身便往外走。 你干嘛去?徐毓紅猛地站起身,瞪著眼睛問。 江鶴澤頭也沒回,背影直直的。 徐毓紅額頭暴起了青筋,不回來就給你記大過! 徐毓紅被他氣到發(fā)昏。 方蘿被他的反應(yīng)過激弄的眼眶泛紅,睫毛輕閃,一滴淚落了下來。 果然,他是接近不得的。 傍晚,el Zurich酒吧。 徐明策看著面前喝癱了醉的爛泥一樣的江鶴澤,躺在沙發(fā)上,一手搭在額頭上喘氣,這人從叫他來便一言不發(fā)到現(xiàn)在,徐明策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像個三陪。陪坐,陪喘氣,陪發(fā)呆。 你到底怎么了??? 江鶴澤斜斜的瞥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早上發(fā)瘋摔東西走了,把方蘿嚇了一跳。 話落,徐明策看見了某人似乎動了一下,并且終于說了叫他來以后的第一句話她怎么了? 徐明策挑了挑眉,覺得自己貌似猜出了大概,故意套話,哭了唄,那叫可憐。 江鶴澤一愣,又冷了臉,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徐明策翻個白眼,是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啊,就是一天都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自己回家有沒有危險啊? 聞言江鶴澤眼神動了動, 那么大人了,自己回個家都有危險? 嘴硬。 這可不一定,誰知道姓夏的會不因為你找上她?前幾天的帳還沒算完,他歪主意可是多了去了。 江鶴澤沉默的聽他說,腦海里又不知不覺浮現(xiàn)出昨晚在她家樓下的場景。 你脾氣差,不好好學習,總翹課,喜歡抽煙,還 還什么? 還...還欺負人。 方蘿的身影在眼前浮現(xiàn),身量那么小,那么軟,那么柔的語氣嗔怪著他。 日哦,服了。 江鶴澤從沙發(fā)上坐起了身子。 揉了揉眉心,伸手,你摩托鑰匙給我。 ?。烤岂{?。?/br> 江鶴澤酒氣壓的身體有點虛,長出了口氣,聽了徐明策的話收回手,拿過徐明策的手機打了輛車。 去哪??? 沒過一會兒,手機上顯示了被接單,江鶴澤拿了錢包朝外面走,拔蘿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