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泉
3. 似乎是饑餓之宴這四個字刺激到了這位女性,她立刻收起了怒氣,眼神游離,空氣中隱隱彌漫著靜謐的尷尬。 卡卡一言不發(fā),極力想忽視此刻窒息的氣氛,閉上眼無聲地縮了縮身體,卻仍然吸引了女人的注意。 你這是? 高挑的女性站姿懶懶的,目光卻帶著一種野性的打量。 似乎化成利刃深深扎進卡卡脆弱的皮膚里,將青色的血管都看的一干二凈。 有趣,別西卜,那位灰色皮膚的女人舔舔下唇,語氣輕快又篤定,你找到你的泉了。 別西卜擋在卡卡身前,卡卡無法看見他的神情,卻能感受到他向后攥住自己手的力量加大了。 女人的話,似乎讓別西卜先生不舒服。 我們還都以為艾伯特那死雀斑說謊了,畢竟我們的泉一年一個,而你的 杜伽摩。 別西卜淡淡開口,用另外一個名字打斷了女人的自說自話,他不想讓卡卡聽下去,在他眼里,他并不將卡卡視作那種存在。 那種惡的象征,黑暗的延續(xù),欲望的溝壑。 用完便棄的容器,簡直是一種深不見底的罪。 你該離開了。 別西卜聲音平穩(wěn),表情淡淡,杜伽摩自討沒趣,翻了個生動的白眼,轉身就要離開。 那雙看不見的高跟鞋在裙擺下再次風風火火聲聲鑿響,然而杜伽摩突然在門外停住,轉過半個身子來,露出古怪冷冽的灰白側臉,兩手在空中輕輕拍了拍,沉重的大門便被無形的手緩緩推上。 將要閉合時,卡卡忍不住好奇,探了半只眼睛去偷看,杜伽摩似乎察覺到兔子出籠,轉過整個身子,彎腰沖她做了個大鬼臉,卡卡沒有被嚇到,那張大鬼臉一瞬便被關在黃金門外了。 空蕩的大廳兀然響起少女忍俊不禁的笑聲,像山風吹過鈴蘭,像風輕水暖下尾魚的雀躍,像午間偷偷漏進忙碌面包坊里的一縷日光。 別西卜無奈轉身,低頭看著這個小巧的腦袋,忍不住揉了一把,看著毛絨絨小腦袋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卡卡攥了攥毯子,快樂被打斷似乎也不是一件令人不悅的事情,那位女士又聰明又像笨蛋。 別西卜看著她發(fā)呆,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單手將她抱在手臂上,卡卡的小手把毯子一直抓得緊緊的,無數(shù)春光盡被擋在下面。 這個姿勢,她在那個洞xue里感受過,當時不覺有異,現(xiàn)在青天白日里,兩張臉面面相覷,身體也都剛從一場曖昧中意猶未盡的放出來,還留有余溫,卡卡臉紅了紅,別西卜盯的她不好意思了。 脫離了之前漿糊般的狀態(tài),她現(xiàn)在清醒非常,知道在陌生男人的面前知恥知羞,她手不敢動,將身子遮得嚴嚴實實,怕點燃任何一點點可能引起情欲的火花。 別西卜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用高挺的鼻子摩挲她嬌嫩的脖頸,像陷在柔軟的初雪里,愉悅且放松。 她想避開這種親昵,這種親昵讓她柔軟,讓她沉溺,讓她身體發(fā)軟發(fā)顫。 別怕,你是我的泉。 我們,是一體的。 你是我生命的滋養(yǎng) 他突然頓住,睜開眼睛,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卡卡卻覺得他又開始那種刺眼的假笑。 她心里悶悶的,掙扎著想要下來,這種時候她并不想坐在某個男人的臂彎里聽一些捉摸不透的話,她想弄清楚自己的來源,自己的過去,目前面對的一切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都是殘酷且一頭霧水的。 她在別西卜逐漸放松的力量中滑了下去,腳踩在地上的感覺實在令人踏實,她也裝作不在意剛才滑下來時,垂下的手臂蹭到了別西卜先生的那處。 雖然那物靜靜沉睡著,像條冬眠的綿軟rou蛇,但卻隱隱含有很強的力量感。 別西卜先生現(xiàn)在不著片縷,她仍然不敢低頭往下望去,生怕自己看到男人大方展露的性器。 雖然心底深處,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吸引她靠近。 她在心里唾棄自己片刻,回憶自己的修養(yǎng)和得體。 別西卜似乎察覺了這一點,蒼白俊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點悲傷的表情。 看樣子,你很嫌棄我的性器。 卡卡沒想過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她知道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對他人的一種歧視,是不應該的。 她立刻感到羞愧:對不起,別西卜先生,我并沒有嫌棄,只是我認為這不是淑女該看的東西。 別西卜笑得肩膀顫抖,他的泉,最該享有他身體的人,竟然不敢看他的性器。 換作別人的泉,應該立馬要求交配了,她對力量的渴求似乎沒那么大。 別西卜起了久違的壞心,這對一個活了千年的人來說是罕見的,他似乎又變成了很久之前的那個小男孩,整日活活潑潑到處惡作劇的遙遠自己。 好疼。 別西卜皺起眉頭,看起來似乎還情真意切的擠出了幾滴汗,卡卡立馬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 您怎么了,別西卜先生! 別西卜似乎痛的不行,跌落在地,身子伏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臂上的青筋猙獰跳動。 她也立刻跪坐在地上,毯子都忘記攥住,只想幫助別西卜脫離這痛苦的境地。 別西卜轉過頭來,清俊的臉上滿是汗水,還帶一點詭異的潮紅,他也沒想過,只是放出一點點積攢多年的欲望便這么可怕,剛才他差點克制不住就地與她舉行儀式了,明明今天只是想在她身體里種個小標記,然后帶著他的泉好好玩玩的。 如果真的發(fā)生了,那該多可怕。 他抬起湖綠色的眸子,卡卡焦急的神色盡數(shù)落進他眼里,這份美好差一點消失了。 還好他忍住了。 卡卡輕輕晃動他的手臂,那驚人的體溫都有點燙手了:我能幫您什么嗎? 卡卡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她在這個世界最依賴的就是別西卜了,一想到別西卜可能會出事,她就像又掉回那個無際暗色的洞窟里,失去了所見的一切光明。 確實有,可是 別西卜偏過頭去,失敗的惡作劇讓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卡卡急得像妻子難產(chǎn)的丈夫,心中冒出一股火來:那你快說! 焦急中失去了敬稱,她與別西卜的距離悄悄近了些。 別西卜面色的一抹緋紅下不去,似乎能支撐起日落余暉下的整片天空。 他說不下去,一閉眼,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丟棄了之前那個紳士的自己,慢慢轉過身子來。 焦急的卡卡止住了呼吸,別西卜兩腿間的那個物事,正生機勃勃的與她打著招呼,那物事的真面目十分獰惡,似乎連空氣也能破開,卡卡只不小心碰到過沉睡時的它,沒想過當它覺醒時會如此壯觀。 那東西幾乎和她的小臂一樣粗,頂部的小頭比鵝蛋還大上幾分,長度有一個半手掌,大概是二十多公分的樣子。 卡卡幾乎是被嚇著了,之前那個溫柔的別西卜先生狠狠碎了,碎的完全找不回來,她忍不住退縮好幾步,想到方才兩個人的溫存,是否這根東西會進到自己身體里來? 那樣她就能回家了是嗎?這應該是某種懲罰吧? 這真的能活下來嗎? 一連串的問號打的卡卡腦袋昏昏沉沉,別西卜又忍不住昂起頭發(fā)出一聲破碎的呻吟。 天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難受,幾千年的性欲積攢下來,如今破了一個小口,便如同泄洪一樣沖出來,他已經(jīng)在盡力抵抗不讓擋住洪水的墻體坍塌,那樣身旁這個花一樣美好的小姑娘就不復存在了。 可他又不能卡在這個狀態(tài),禁錮了這么多年,這種欲望根本憋不回去,在這詭異的世界身居高位的唯一好處就是有成百上千的性奴,可別西卜認為那樣掌控人的命運是可恥的,即使他的神命已經(jīng)日暮西山,卻也從未要求任何一個無辜者的服侍。 可是此刻他再也不是宇宙中一顆無人呼應的孤星。 他有了泉。 他愛惜他的泉,也想此刻他的泉能幫幫他。 在他眼里,泉與主人的關系是清澈美好的,是伴生依存的,他永遠不會逼迫自己的泉,即便他的下體硬的要爆炸了。 別西卜還在心里默默表揚自己優(yōu)秀的行為準則,卡卡若是知道真相,應該會不顧禮節(jié)的低聲罵一句咎由自取。 可卡卡現(xiàn)在一無所知,在她眼里,只是強大如神袛?shù)膭e西卜突然被痛苦纏身,讓她也不由得害怕起來,卡卡雖然這方面的經(jīng)歷如同一張白紙,但冥冥中的指引讓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看著他腿間難受到經(jīng)脈凸起,猙獰可怖的巨獸,她心一橫,小手顫顫巍巍的握了上去。 只那一瞬,別西卜喉結都忍不住上下滾動。 好好女孩,動一動,別西卜的表情似乎在隱忍難言的痛苦,又似乎在享受極致的快樂,卡卡。 隨著這聲名字的輕喃,卡卡這個當事人如同被上了發(fā)條的小機器人,終于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