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眼里都是一片荒野
4:眼里都是一片荒野
4 眼里像有一片荒野 再見南屏晚鐘 第三次聯(lián)考成績出來后,許戾往后劃了三十多名。 借著找A班朋友的旗號,溜進來看了一眼成績單。 袁樹,年級前二十。 xx好厲害啊,許戾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轉(zhuǎn)過來和趙靈毓笑,說的是年一神話的名字,滿滿一副崇拜表情。 趙靈毓被打斷思路,順口應道,噢,是。 剛結(jié)束掃除,陽光里飄的灰走完,換了新的空氣清新劑。 趙靈毓的位置在倒數(shù)第四排,他坐在后面。 戴著耳機,似乎是在哼歌。許戾垂落視線,掃到他壓在練習紙上的白凈手指。 趙靈毓:袁樹在練歌。這就是她們隨意話題的開頭,很快又跳到哪個老師坑不坑,周末我們?nèi)ツ耐妗?/br> 過一會兒她給許戾講題。 老師進來得很突然,許戾嚇了一跳。 趙靈毓也是,筆差點沒拿穩(wěn)。 這個時候,她們就會回憶起A班主任,兼許戾她們班數(shù)學老師支配的恐懼。 趙靈毓臨時被叫過去,慣例的月考成績反饋談話。 老師,這是A班和B班的上交情況,我寫好了。 袁樹恰好在這個時候起身遞過紙張,與目光接觸的許戾微笑了一下。 友好地打了招呼。 趙靈毓急中生智,怕了拍手,同袁樹講,記得第三單元的練習題你都會吧,跟許戾講一下最后一題,拜托啦。 袁樹略微一愣,好的。 他單手關(guān)掉手機,傾身過來,你哪里不懂? 他保持著距離,眼睛在望向練習紙上的題之前,先看到了她脖子露出的一截皮膚。 扎馬尾,看起來蠻乖的。 許戾略微有些不適,未知的異性氣息蔓延過來。 校服擋住她后肘用的輕勁,她往后挪了一點。 她說了一個難明的點,袁樹耐心地和她講了一遍,從頭到尾地講清楚。 可能是學生的緣故,他知道她不懂的地方在那,講法又十分淺顯易懂。 這道題有點難度,如果你還不懂的話,我寫一副圖解。 他切換到為人師表的態(tài)度,見她沒反應,拿過筆,手指彎成準備寫的姿勢,結(jié)果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肌膚接觸一秒,她馬上縮手了:聽懂了,只是你講的我還沒消化。反應有點兒慢。 袁樹嗯了一聲,隨后收筆。 不知道是不是他體溫過高的過度,感覺她手背很涼。 謝謝你。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總覺得,太近了。優(yōu)渥家庭出來的孩子都這樣嗎,天生喜歡和人親近? 這幾秒對于她過于漫長。 而他像完成任務(wù)一樣拉開了座位,永遠禮節(jié)性地回復:不用客氣。 夾雜著一種尤為平淡的、金屬般的機質(zhì)。 教室里只有兩個人,她那種尷尬感襲來。 袁樹突然低頭,擋住嘴時輕輕咳嗽了一下,她找到話題,你感冒了嗎? 他的嗓子因為難受而發(fā)疼,勉強應了一聲。去拿水杯。 那你有感冒藥嗎? 出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廢話。 袁樹喝了溫水,搖搖頭,低聲說,沒吃,待會有晚課,我需要保持清醒,吃了藥會有副作用。 她點點頭。 袁樹輕微地調(diào)整呼吸。 過幾秒,她又平靜地問,你喉嚨不舒服嗎? 袁樹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觀察力不亞于自己,今天他唱歌時鼻音就有點重,喝了水也仍然沒緩解,她仍然察覺到了。 有點。他說。 她從校服兜里掏出一盒利口樂潤喉糖,還有幾顆,即使只有幾顆,她還在說:給你,喉嚨痛很難受吧,含一下這個會好一點。 其實,知道他感冒后,已經(jīng)有別的人送來了感冒藥,往往不是一盒就是一板,和她眼里這些比多微不足道。 但有些人本來就富足有余,朋友給予他對無足輕重的幫助,而有的人卻是竭盡所能給予他幫助。 袁樹接過,鄭重其事地言謝。 許戾忽然間覺得,他好像待自己和別人不同了。 就在他接過潤喉糖的瞬間。 她對周圍一直很敏感,她可能比起同齡人都不懂事,很難去讀懂別人的念頭,但她可以第一時間直覺感到別人的感受。 他感覺她好像沒那么讓人覺得難琢磨了。 這種人很適合交朋友。 噢。 他像個兩面人,更多時候是禮貌xi且溫和的,但真實的他可能更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