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心
第二十五章 道心
斷崖。 澗溪深處,水聲潺潺,如鳴佩環(huán)。 一襲靛藍仙袍,身姿清瘦的少年盤膝坐在澗溪中的一顆巨石上,如瀑墨發(fā)用一根藏藍色發(fā)帶高高扎起成馬尾,隨著少年頭顱偏動,發(fā)尾輕輕搖曳,在空中劃出俏皮的弧度。 唉。 然而走近卻聽見少年一聲嘆息,隱含失落。 禹溯兩道英氣眉蹙起,嘴角輕抿,濃密的長睫低垂,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發(fā)呆。 小白已經五日未來看他了,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細想又不可能,小白有師父庇護,放眼太始山有誰敢欺負?只是,她若不是遇上意外,為什么這么久都不來看他呢? 少年沖著幽靜的水面沉思,沒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腳步聲。 大師兄! 禹溯回過頭,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不禁一愣,清霜,你怎么來了? 舒清霜彎起清秀的眉眼,聲音溫和: 是師父讓我來給大師兄送吃的。 師父?禹溯揚起眉,略施輕功飛回岸邊,清霜師弟,師父還生我的氣嗎? 大師兄多慮了,師父并沒有生你的氣。而且,我覺得,師父近段時間的心情似乎比往常還要好呢!昨天、昨天我還 說著說著,舒清霜頓覺不妥,連忙閉上嘴巴。 禹溯目露探究:還什么?是師父遇上什么事了嗎? 舒清霜見他好奇,仔細斟酌一番后松了口風:唉,反正這事在山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看師父也沒有要隱瞞此事的意思,我便告訴師兄吧。昨日清晨我去無益殿找?guī)煾刚埥坦Ψ?,因為往常這個時候師父早就醒了,我也就沒多想,沒通傳就進了殿中,萬萬沒想到我竟然在師父的房中看見了一名女子!她不僅躺在師父的榻上,臉還枕在師父的腿上呢! 隨著舒清霜的話,禹溯的臉色瞬息萬變,到最后只剩滿臉的荒謬與不可置信。 你、你可看清楚了? 當然看清楚了!那名女子不僅直呼師父的名字,還間或趁師父專心看書,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師父被偷親也沒動怒,反倒伸手輕撫那女子的面頰,神情溫柔!說真的,我來太始山這么多年,還從未見師父露出那樣溫柔的表情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禹溯只感覺自己的信仰在一瞬間崩塌了,他滿口否認,心中卻已經動搖了。 那個人曾經告誡他,凡修行無情道者,必須斬情欲,斷塵緣,一心向道諄諄教誨,猶在耳畔,可讓他斷凡心的是他!如今率先動了凡心的也是他! 如若連無情道大能都注定無法拋卻情欲,那么他日日夜夜苦心修煉,又有何意義?不過是大夢到頭一場空罷了!什么報仇,什么成仙,都是癡人說夢! 禹溯臉色蒼白,薄唇顫抖,冷汗直流,顯然是深受打擊。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么了?原本還在夸夸其談的舒清霜察覺到禹溯的不對勁,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他,慌亂地伸手查看。 只見禹溯的識海中陰云密布,雷聲轟隆。 他竟動搖了道心?! - 禹溯感覺自己身處一片荒蕪之境,他滿心惶惶,不知所措,蕭瑟的冷風穿過無垠的土地向他吹來,他靛藍色的衣袖被風鼓起,像是一只孤鶴,急于振翅高飛卻沖不破身上的桎梏。 這里,是哪?為何,他的心會如此寂寥? 這時,一股溫暖的靈力緩緩傳入他的身體里,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漸漸充滿力量,床榻上,臉色慘白的禹溯慢慢恢復了血色,只是眉心依舊深鎖著,似乎正在經歷什么痛苦的折磨。 池云歸眼神一斂,收回為他注入靈力的手。 一旁焦急等待的夢云辭見結束了,連忙上前問道:怎么樣?禹溯沒事吧? 池云歸垂眼,掩去眸中那抹異色,朝夢云辭頷了頷首,語氣平靜: 放心,他沒事。 聞言,夢云辭大松了一口氣。 而一直注視著她的池云歸見她如此,眸光輕閃,為了給禹溯輸送靈力他耗費了些體力,唇瓣有點虛弱的蒼白,只不過夢云辭忙于關心禹溯的安危,并沒有注意到。 最終,他抿了下唇,收回駐留在夢云辭身上的視線。 你在這照看他,我去去就回。說罷,不等夢云辭作出回應,拂袖而去。 夢云辭并未在意,低頭用衣袖為禹溯拭去額頭的冷汗,目光擔憂地望著他蒼白的臉龐。 突然,她想到什么,美目一凜。 彩云仙境。 聞樂收到夢云辭的傳音入密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云辭?真的是你??! 可是,這次那便傳來的夢云辭的聲音卻并不平靜 聞樂,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你的幫忙! 夢云辭的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走調,聞樂活了五百多年從沒見她如此慌亂,知道這件事情定然如她所說的那般緊急,聞樂連忙收起臉上的隨意,正色安撫道: 云辭,你別著急,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 聞樂,我記得當年巽佑抵御魔族侵犯天界有功,天帝曾將一枚七陽轉命丹賜予他,你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巽佑,向他借七陽轉命丹一用? 這 找巽佑?夢云辭提到巽佑的名字,聞樂猶豫了,但他與夢云辭交好數百年,她很少有這么急切向他求助的時候,聞樂不想辜負她,于是只好咬牙答應。 好,我?guī)湍闳フ屹阌訉④姟?/br> ------------------------- ------------------------- 池云歸:所以愛會消失是嗎 巽佑:禹溯是吧?三天之內暗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