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母親

    mama是什么樣的？

    講話溫柔，笑意盈盈，做得一手好飯菜。

    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一推開家門就聞得到飄香的飯菜味。

    睡覺前，會給孩子掖好被角，端詳孩子的睡顏，再輕悄悄地關(guān)上燈。

    孩子高高興興跑回家分享開心事時，會彎下腰把孩子抱進懷里，笑著說寶寶真棒。

    這是蔣睿希的mama。

    戚月第一次被蔣睿希邀請回家玩的時候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的mama跟別人的mama差別有多大。

    月月真可愛，以后要多來玩啊。溫禾笑盈盈的，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

    .

    戚月回到家推開門，一片漆黑，果然沒有人在。

    她抬手打開開關(guān)。

    小時候總覺得這個開關(guān)很高，要努力的踮腳再踮腳才勉強能碰到。

    明晃晃的白熾燈把屋子里的情況照得清清楚楚。

    狹小的客廳里堆滿雜物，衣服山一樣的丟在沙發(fā)上，桌上喝空的啤酒瓶東倒西歪，有的滾落到地上。

    是司空見慣的景象。

    戚月率先走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窗簾，外面的光瞬間傾瀉進來。

    先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再來收拾酒瓶，然后開始擦桌子，接下來是掃地、拖地。

    每周都要重復(fù)一遍的流程。

    哎呀~你猴急什么！

    不遠處傳來袁媛的聲音。

    嬌滴滴的捏著嗓子。

    聲音越來越近。

    人家先回家換套衣服再過去嘛~

    尾聲嬌得翹起來。

    門開了。

    今天星期幾？

    每周六上午戚月會過來打掃房子。袁媛記得還沒到日子。

    戚月看著她，語氣平靜，我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在P市，九月十一號開學(xué)。

    以后沒人幫你打掃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放在桌上，我這些年打工的錢差不多都在這，密碼是我的生日。

    說到這，戚月自嘲地笑了笑，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不想自己打掃就請個小時工吧。戚月停頓了一下，還是叫出了一聲媽。

    睿希喜歡的人，我已經(jīng)搶到了。

    你要求的事情我做到了，可是你開心嗎？

    戚月看著她。

    從小到大，你想要我做的事，我都拼了命去做。

    我以為只要我做得夠好，你就會滿意，就會開心。

    可我怎么做都不夠，永遠不夠，你就像一個黑洞一樣源源不斷地吞噬著我所有的精力。

    我累了。

    媽。

    我真的累了。

    戚月走后，袁媛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眼前的桌子干凈得一?；叶紱]有，陽臺上掛滿洗干凈的衣服。

    她看著那張銀行卡，往事在眼前如畫卷般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