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變天
79.變天
你們想要得到什么仍舊隔著鐵門,顧天凡翻閱完所有材料,心下撼動。 陳安仁半張臉隱在黑暗,唯有縫隙滲透的光線打在眼眸:何必要明知故問,你身后那位現(xiàn)在可由不得顧警司拖延時間,裝聾作啞。 你把東西遞交給他,既保住了自身,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顧天凡當然知曉,他翻來覆去想不通派系斗爭與此人有何關系:幫了我們,你們能得到什么好處。 陳安仁咬上煙,不知想到什么,驀地笑了兩聲:以后你就懂了,現(xiàn)在你要搞定的是怎么讓他再信任你,不然讓梁副省長知道,你也玩完了。 林旸立于他身后幾步遠,藏匿在顧天凡視線死角,是陳安仁的意思。 這樣的安排令他與顧天凡除了無直接接觸外,根本無法自圓其說。 陳安仁想做的什么,他知曉,所以他更絕不可能全身心去信任阿仁對他與林正無芥蒂。 此番做法,怕是想過河拆橋,把他與父親立于更險惡的地界。 林旸無聲無息靠近他,當他發(fā)覺時,刀刃已對準脖頸動脈:叫他把我給你的東西遞出來。嗓音維持在僅兩人能聽清的頻率。 陳安仁也學他壓低聲線:林旸啊林旸,我千方百計幫你們父子倆脫離危險,這是干什么?八字還沒一撇就想恩將仇報? 林旸不與他打嘴上官司:快點。 后背逼近一道勁風,林旸鉗制陳安仁向左一轉,暗中顯露三五個高大輪廓,看身形是練家子。 陳安仁沒把威脅放在眼里,指揮他們:先把門里的人帶出去。 好狂妄自大,他拿捏林正遠在國外,林旸鞭長莫及只得聽從他的指使,不服氣又如何?懷疑又如何? 對林旸的不滿砝碼加注成倍,陳安仁放任背部力量抵住他:同意合作的人是你,挑釁的人是你,后悔的人又是你。吸毒把腦子吸壞了?不懂什么是合作精神? 他意有所指。 林旸嗤笑說我不懂,提手壓刀入rou,同時高聲叫停:你們再動一步,我立馬殺了他。 顧天凡黑布套頭,懷中抱著厚厚信封,他尋聲側頭分辨:林旸?是你,還有誰在場。 眾人僵持不動,林旸掐住陳安仁脖子禁止他做聲,一手還在使力向內刺:顧警司,把關于我父親要如何處理的事情復述一遍。 九點一刻。 顧天凡到達警局,他眼下青色面目疲憊,頭頂發(fā)絲凌亂,衣物起皺,像是遭了一場大劫。 他目的明確直直行到資料科,走道左右向他問好的警員,顧天凡一律未回應,只途徑杜漁時復雜地盯了她一眼,杜漁沒有錯過。 她回科室轉了一圈,坐在凳上磨了幾秒,抓起紙巾裝作肚痛又匆匆離開。 杜漁躲進廁所,待最后一個人離開,才掏出手機,那上面有一條林旸發(fā)送的消息:幫我留意顧天凡的動向。 果然,顧天凡有鬼。 昨夜扛不住杜漁逼問,林旸隱下虐殺羅兆堂一事,把剩余的七七八八交待干凈,他說他要利用陳安仁把林正接回國。 陳安仁不安好心,在林旸選擇敲響杜漁房門那刻開始,陳安仁便從獵人變成手中獵物。 顧警司。守株待兔的杜漁截住他,搖搖手機:有時間嗎,去天臺聊聊? 頂層樓臺是警官們偷懶吸煙的地方,他們在看到顧天凡時立馬作鳥獸散,幾分鐘內消失無蹤。 他接過杜漁的手機向那頭道:錄像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你看看。 林旸隔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我現(xiàn)在不方便看,你把視頻給杜漁,她來檢查。 通話就此掛斷,聽起來像是他突發(fā)急事,被迫掛掉。 顧天凡和杜漁互相對視,都在猜測林旸此時在做什么。 視頻畫面顯示林正的案子已被刪除,同時他與林旸警員的身份也被清理。 杜漁質問是何意,顧天凡說是林旸授意。 林旸騙了她,他從未想過再做回警察,他沒有轉圜余地,他只能搏命去闖,去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他的權利王國。 做警察,他護不了任何人,連自身都要被各種勢力壓制,是黑是白,哪條道都不愿他好過,既然如此,不如他來親手打破。 黑與白,不過是權利頂峰給底層螻蟻定下的刻板分界。 機場高速擁堵,車與車之間的距離過于親密,林旸單手握住方向盤,漫不經(jīng)心地跟著前車一步一停行駛。 從外看車內,唯有他一人。 陳安仁以絕對恥辱的姿勢爬伏在他腿上,手腳被繩索束縛,他右手握槍,槍口壓在安仁太陽xue:馬上要到機場了,你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蹲守好了? 話音剛落,車子向左一轉開進分叉路口:可惜他們要白等一場。 陳安仁劇烈掙扎,林旸在上午短短幾小時,給了他一次次重創(chuàng),先是杜漁,再是率先翻臉,最后說好借用他去機場接林正,臨時更改主意。 你不管林正了? 林旸用槍柄猛擊他的鼻梁骨:老實點,現(xiàn)在合作方案變?yōu)槟阏胰税阉踊貒T趺此统鋈サ?,怎么接回來?/br> 你以為我會乖乖跑到國外去?怕是還沒上飛機就被你的人收拾掉了吧,不過真是奇怪,這些人你是從哪里找來的。 余光瞟著后視鏡,后方緊追不舍幾輛車,腳下油門加速,他要甩開討厭的跟屁蟲,把陳安仁轉移到深山內,等林正回國后,他們才算完。 幸好,林旸的幫手很快出現(xiàn), 駛進山路,拐角處沖出一群機車黨,灌裝油漆撲面阻攔后尾追車,槍聲亂作一團。 林旸用上次奪下的毒品,分三次與陳謙做交易。 這是第一次。 杜漁在午夜等到林旸的回電,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杜漁沉默半晌,輕嘆一聲:今天還順利嗎? 她不過問林旸說謊的緣由,人人都有難言之隱,何苦要追根究底,他不想說便不說罷了。 我沒事,最近可能沒辦法和你再聯(lián)系。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信號頻率非常弱。 你一個人? 和陳安仁。 杜漁赤腳下床,側身拉開房門,陳謙耳貼門板的姿態(tài)來不及收回,向前跌蹌兩步才緩住勢頭。 她冷眼睨著他的背影:好,那你多保重。 陳謙回身,面上是一片天真爛漫地假模假樣:我可以解釋。 杜漁擒起難辨真意的微笑:你說。 方駿接到手下匯報,陳安仁被挾持,他們或死或傷,少了十多個人。 SAM架起左腿靠坐沙發(fā),他將紙牌甩到桌面:早跟他說過不要心慈手軟,現(xiàn)在怎么辦,人家直接叫我把林正接回來。 好好的牌,打得爛死了! 方駿撐住下巴,半闔眼簾:閉嘴,讓你做什么就做。 林旸好一招釜底抽薪,把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終于要變天了嗎。 * 改一下劇情發(fā)展,之前都說主線結束倉促,我想了下確實有點點。 55-57章明天也要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