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
決絕
喬樂連著發(fā)了幾天低燒,病來如山倒,她身子雖然算不上強健,可一年到頭極少生病。身下撕裂的傷口這兩日才所有緩解,江海如今情況好轉,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再三囑咐她好好休息不要來醫(yī)院,喬樂無論是身或心,都難受的緊,跟學校請了一周的假。 江野那天的話讓她如坐針氈,覺得荒謬可笑卻又使她醍醐灌頂,一昧的妥協只會讓他們這種會被世俗唾棄的關系越攪越深,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揭露捅穿,一旦江海知道,她甚至不敢想以后該如何面對她。 她委屈的緊,夜里淚水都要哭干,她在自責,愧疚,無助里搖擺,幾日下來人瘦了一圈,憔悴的讓人看著都心疼。 吃晚飯時,林凱的大眼滴溜溜轉,猶豫再三沒忍住開口問:喬老師,你是和江野哥哥吵架了么。 林凱剛來時拘謹的很,知道江野不會將自己賣掉后對他態(tài)度有所轉變,那日大著膽子主動跟他招呼,怯頭怯腦地喊了句江叔叔,喊完江野臉就黑了。最后還是喬樂出來打圓場讓林凱以后喊他哥哥,他便這樣一直喊著。 林凱感激喬老師對他做的一切,心底已經把喬樂當做自己的親人,他不笨,孩童的觀察力比想象中敏銳地多,很早便察覺到二人之間涌動的暗流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喬樂聽林凱提到江野,嘴角一僵,強撐著一抹笑說:沒有,你別多想。 林凱半信半疑的點頭同他說起學校今日發(fā)生的事:喬老師,班里的同學都很想你,都問我你什么時候能回去呢。 提到學生,喬樂臉色溫柔起來:跟他們說我下周就回去了,都要好好背單詞,不然choucha不過關我一定會罰他們。 二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起來。 江野自那日之后,一直沒有回來,正隨了喬樂的意,眼下她別說見他,光是想到這個人就忍不住心底發(fā)寒,若是經過那晚的爭執(zhí)江野同樣厭棄了她,她才開心。 糾結幾日的想想法仍舊沒有決定,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優(yōu)柔寡斷,但沒想好怎么同江海開口。 她想搬出去住,可這樣一定會讓江海察覺出二人不合的端倪也會讓他擔心,可不搬江野就像顆定時炸彈不知哪天又發(fā)作,她困在一片迷霧里,找不到出路,坐在床上屈膝抱腿,頭埋進腿間,低聲啜泣起來。 胸口一抽一抽的疼,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出了偏差和江野走到這樣一個絕境,那日她本來是可以和他解釋清楚地,可男人的冷嘲熱諷都激起她心底的反骨,執(zhí)拗著和他反抗,江野的表現讓她徹底失望清醒。 心底憋著一口氣,想不通他到底把自己當作什么。 即使她不信江野那句話的,也要盡快把這段關系斬斷。 煩悶的不行,她走到陽臺透氣,意外發(fā)現江野的車子靜靜停在門口,人在猶豫不決時往往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干脆的做出選擇,她沒多想,踩著步子下樓。 江野坐在車里干巴巴的抽煙,一堆道歉的話想和喬樂說,人真到家里,又躊躇不定。 日思念想的小人冷著張臉從院里走了出來,江野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她走到車窗前冷靜的開口:江野,我們聊聊。 幾日沒見,下巴瘦出個尖尖,唇上也沒甚血色,儼然一副病容,風吹起長發(fā)在腦后飛舞,他才看清她直穿了個單薄的短衫。 喉嚨發(fā)緊,他下了車。 喬樂率先開口:過往的種種我不想再提,我會盡快帶著林凱搬出去,舅舅我會繼續(xù)照顧。 事情開端的是與非現在說也毫無意義,江野,你我都清楚彼此之間是怎樣的關系,當年舅舅為了我辜負舅媽與你,我很抱歉,是我虧欠與你,可這么久了,你也該報復爽快了。 如果你無法釋懷,我會在我力所能及的金錢范圍里補償你,你要多少,我有我都會給你,只希望你對舅舅保守好這個秘密,算我求你。 字字珠璣,心口揪起,痛的江野感覺快無法呼吸,嗓子還未恢復,比前幾日啞的更厲害些,完全聽不出本音:喬樂,你不欠我的,那晚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喬樂有些意外他會主動道歉,平靜的看著他: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剛剛那個要求,你能答應我么。 喉嚨痛的厲害,他艱難的吞咽下去口水,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消沉:我答應你。 他抬起眸子看向喬樂,她注意到江野憔悴許多,眼中的紅血絲快要布滿眼白,心里某一處禁錮松了下。 那晚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喜歡你,喬樂。 江野。喬樂打斷他,鼻尖發(fā)酸:如果強迫別人是你喜歡人的方式,我實在是高攀不起。不管你說的真與假都與我無關,你會遇到適合你的女人。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回到原有的軌道吧。 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她疲倦的說著,背過身子要走。 江野喊住她:喬樂,你所有的讓步妥協都是為了江海么......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覺么?" 喬樂身子一僵,淚水染紅眼眶,流了出來,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強裝平靜,不想讓他聽出自己的異常:對,全部都是為了舅舅,誰會對一個強暴自己的人有感覺。 江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