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朝回門
第二十一章、三朝回門
第二十一章、三朝回門 來了!老爺,到街角了! 李長臨應(yīng)了一聲,面上依舊無波無瀾,身邊的李氏倒是著急起來:老爺,知意回門,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先把人放出來,勤哥兒也肯定想他jiejie了。 李長臨哼了一聲,道:我看他滿腦子想都是怎么闖禍。 李氏挽住丈夫的手臂:老爺,禁閉什么時候關(guān)不行,日后再補回來也是一樣的,再說了,姑爺來了,看不到小舅子,萬一問起來怎么辦。 三十幾歲的婦人,保養(yǎng)得當(dāng),依舊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就算是撒嬌,分寸也總拿捏得恰到好處,這么多年過去了,李長臨也就吃這一套。 李長臨抿了抿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李氏很高興,轉(zhuǎn)頭吩咐一個小廝:快,讓阿堂把少爺叫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小少年飛奔而來,到了近前才剎住腳步,給父母行了禮:爹、娘,孩兒來遲了。 李明勤比李知意小了六歲,幾個月前剛滿十歲,個兒已經(jīng)和阿姐一般高了,眉目也初現(xiàn)清秀的輪廓,與李氏頗為相似。 李氏給兒子理了理衣袖,趁丈夫沒開口,自己倒先教訓(xùn)起來:瞧你,這么急做什么,嫌禁閉沒關(guān)夠呢。 勤哥兒就坡下驢:關(guān)禁閉是應(yīng)該的,是孩兒不對,不管怎么樣也不該與樓家公子打架,爹,我錯了。 李長臨冷哼一聲:有什么話明日再說,你記住,只是暫不計較,再敢闖禍,我便把你送回洛州,讓你大祖父管教。 勤哥兒爽快應(yīng)下:是,孩兒一定謹記! 李長臨轉(zhuǎn)回頭去,他的兒子他還不清楚?每回信誓旦旦,下回重蹈覆轍,他可不敢再信了。 老爺,來了。家仆提醒了一句,李長臨挺直了腰桿,望著拐角目光沉沉。 一座華貴的車駕駛?cè)胍暰€中,又緩緩在李府門前停下,深色的車簾子一挑,走下一個高挑健碩的男人,男人寬袖博帶,一身貴胄威儀渾然天成,自然而然霸占著所有人的視線。 他才下了車駕,又探回身,牽起一只玉嫩纖手,把一個女人扶下車,此女正是李知意。 二人攜著手走到李長臨夫婦跟前,唐文緒順勢松開李知意的手,朝李氏夫婦作了個揖: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按理說唐文緒身為侯爺,在一個尚書岳父面前也大可不必如此謙卑,李長臨卻有自己的底氣,對于這個侯爺女婿的伏低做小照單全收:嗯,回來了,里面說話吧。 李長臨和女婿在前頭走著,兩個男人說著不痛不癢的話。 侯爺何時去雁西? 婚假結(jié)束,還有八日便要回去了。 嗯,早些回去的好。 一旁的勤哥肅著一張小臉問:姐,你在侯府過的好嗎? 李知意看向自己的弟弟,軟了聲音回道:好,勤哥兒這幾日開心嗎?和哪家小公子玩了? 勤哥兒湊近悄聲說了一句:姐,是不是侯爺欺負你了? 李知意滿臉詫異:勤哥兒怎么會這么想?她看向前方的正談笑風(fēng)生的唐文緒,轉(zhuǎn)而叮囑勤哥兒:jiejie很好,你不用擔(dān)心。 李氏道:你們姐弟兩個嘀嘀咕咕什么呢。 沒什么,勤哥兒在和我說他最近與哪家公子玩了。 李氏笑著搖搖頭,女婿就在前邊,她并沒打算揭兒子的短,只說同女兒道:一會兒用了午膳,來娘的院子,娘有話要和你說。 李知意應(yīng)下,正好她也有些話想同李說。 一家子人到了前廳,唐文緒執(zhí)意讓李長臨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下首,和李知意一塊兒。 李長臨原本不大樂意,還是李氏說了一句:姑爺和女兒坐在一處也算合適。他這才坐下來。 一碟碟菜肴由著婢女端上桌,婢女們訓(xùn)練有素,見著姑爺生的龍章鳳姿,也不敢多瞧一眼,上完了菜便退下了。 都是些家常菜色,比不得侯府珍饈美饌,姑爺可不要介意。 李長臨低聲道:沒個規(guī)矩,叫侯爺。 無妨的,夫人既嫁進了宣武侯府,李家和唐家便是一家,一家人就不必重那些虛禮了。 唐文緒一言既出,立刻獲得了岳母大人的好感,正所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李長臨這個岳父不一樣,沒把女兒嫁過去之前明明還覺得不錯,如今女兒嫁過去了,卻不怎么順眼了。雖然他心有微詞,不過也未表露出來。 而李知意現(xiàn)在聽到這種話通通左耳進右耳出,只默默拿起新筷給勤哥兒夾了一筷魚rou。 夫人自己吃便是,不用給為夫夾了。 李知意手里的筷子差點沒夾穩(wěn)。 對上唐文緒那張溫文爾雅的笑臉,李知意牽出一抹笑來,在勤哥兒怨念的眼神中把筷子轉(zhuǎn)了方向,放到唐文緒的碟子中 都是妾身該做的。 那便勞煩夫人了。 夫妻兩個你來我往,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 見狀李長臨這才稍稍滿意了一些,李氏看著二人這幅情狀卻蹙了蹙眉。 飯后,男人們?nèi)チ藭空勗?,女人們回了后院,剩下一個勤哥兒,沒地方可以去,只能跟著母親和jiejie一道,不過他只到了院子,就被母親打發(fā)到一邊玩去了。 李氏親手關(guān)了門,回身倒了兩杯茶,又拉著女兒坐下。 在侯府可有什么不順心的?和娘說說。 李知意搖搖頭,又憶起什么,道:挺好的,老夫人待女兒也不錯,只是侯爺與想象中不太一樣李知意截住了話頭,唐文緒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未曾有紕漏,父親對他更是贊不絕口,娘親方才也被哄得很開心,她此刻說唐文緒不是,怕是也不會被相信的。 這是正常的,你們雖然結(jié)成了夫妻,彼此卻還不熟悉,日久生情,相處久了便好了。 李知意微怔,她沒想過和唐文緒之間能產(chǎn)生什么情愫來,或許在嫁進侯府之前閃過這樣的念頭,那只是少女的情竇初開,她始終知道,這件婚事的特殊,所以也未曾抱有什么期待。正因如此,面對與傳言截然不同的唐文緒時,李知意也只有短暫的驚訝,再多便沒有了。如今她已經(jīng)清楚,她和唐文緒之間若能相敬如賓、相安無事,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 李氏看她沉默,轉(zhuǎn)了話題道:這些道理你可能暫時不明白,不過不要緊,只有經(jīng)歷了就會明白的,眼下你只需記住便好。 李知意不想讓李氏cao心,于是點點頭:女兒知道了。 李氏瞥見女兒白嫩的脖頸,忽然問道:知意,你與侯爺還未同房?娘記得你的葵水該是今日才來的。 李知意噎了噎,半晌說不出一個字,臉色紅了紅。 李氏是過來人,當(dāng)下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心中卻微微起了疑,這男人發(fā)起情來,就喜歡亂啃亂咬,她的夫君如是,那些世家夫人的夫君也不能免俗,怎的到了宣武侯這里就不同了呢?按理說,習(xí)武之人粗魯一些才是正常。要么是因為宣武侯太過君子,要么是對知意不感興趣應(yīng)付了事。 李氏有些擔(dān)心起來,她想起午膳那一幕,這兩人之間就如同陌生男女一般,甚至陌生男女間的悸動也沒有,簡直像兩塊沒有感情的木頭。但是男女之間,若要開始一段緣分,總得要有主動的一方。她的女兒女婿,一個從小接受嚴格教養(yǎng),端莊矜持;一個一直有謙謙君子的美譽,沉穩(wěn)持重,哪一方都不像會主動的。 姑爺平時待你如何? 很好糟透了 說具體些。 侯爺很溫柔,是個君子。那就有鬼了。 李知意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心里一邊嗤笑,嫁給唐文緒,就徹底和他捆在了一起,她得費盡心機地維護他這層騙過世人的假面。 李氏眼睛掃過女兒攏在一處的手指,心中的想法又印證了一層:知意,你不必騙娘,你老實說,姑爺平日待你是不是客氣疏離,你待他也是如此。 李氏嘆了一口氣:你們性子太像,但是夫妻之間,不能永遠像待客一般客客氣氣地你來我往,明白嗎? 娘這是什么意思? 娘的意思,就是你要主動一些,夫妻私下里,不必講究什么矜持不矜持的。 女兒知道了。 李氏看出女兒的敷衍,輕輕搖搖頭:你呀,平日里多關(guān)心姑爺一些,他年幼就喪失雙親,自小長在軍營,娘覺得也怪可憐的。 李知意心里暗忖,她還沒看出來這人哪里可憐,明明現(xiàn)在可憐的是她吧李知意現(xiàn)在一想到等她葵水干凈后還有兩天要被唐文緒折騰,心里就忍不住發(fā)怵。她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蓉姑那些辦法了。 (有事,停更半個月,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