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囚6
獄中囚6
狹小黑暗空間里,借著手電微弱的反光,懶蟲眼睛湛亮,炯然有神,隱見一層水光,和平日的懶散涼薄截然相反。 他大致說了一下她中槍之后的事情。 她的離開原來才不過四年,那個名叫寒冰的男人死了,勇者小隊解散。慕傾傾唏噓不已,恍如隔世,真的是隔了太多世。 說完這個話題,兩人一直靜默無言,慕傾傾以前和懶蟲就沒話說,何況時隔這么久。 懶蟲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可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懶蟲覺得,其實(shí)什么都沒必要,她活著就好。 她五官還是那個五官,說不上哪里有變,看起來卻比以前漂亮了許多。 抬起手想觸碰一下她,又涌起一種類是近鄉(xiāng)情怯的情緒。懶蟲斂了氣息,輕輕抬起手,用指腹碰觸她的面頰。 慕傾傾本能的一避。 懶蟲手頓在半空,然后,緩緩垂下。 昏暗中,慕傾傾并沒有看到懶蟲的手垂下的過程中在發(fā)抖,覺得剛才有些失禮了,歉然道:“剛才…不好意思。” 懶蟲手插進(jìn)褲兜里,無所謂的笑了笑,“是我冒犯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減少你的禁閉時間?!?/br> “不用,這里挺好?!蹦絻A傾拒絕懶蟲的好意,把手電還給他。 懶蟲沒接,“你留著用吧,沒電了我再給你充?!?/br> 又看了慕傾傾一眼,懶蟲轉(zhuǎn)身關(guān)上鐵門,邁了出去。 懶蟲橫在地上的剪影被透過電網(wǎng)的月色拉得越來越長,他在一處空曠的石頭上坐下,點(diǎn)燃一根煙,盯著裊裊燃起的煙圈,煙霧飄飄忽忽。他的心也跟著飄飄忽忽,確定是她的剎那整個世界都鮮活了,旋即又覆滅。 思緒停留在她本能一避的瞬間,懶蟲突然被煙嗆住,咳嗽出聲,咳的太猛,眼淚都溢出來了。 天空泛起青色,逐漸轉(zhuǎn)白,空地的石頭旁留下幾截燃盡的煙蒂。 這天夜里,慕傾傾再一次聽到鐵門的咔嚓聲,懶蟲踏著暗色走近,走到鋼架床旁在床柱上點(diǎn)亮一根蠟燭。 帶著熾白的光暈開,亮了一室。 懶蟲從大衣兜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保溫盒,“這里伙食不好,我給你帶了點(diǎn)?!?/br> 吃了幾天饅頭清湯,慕傾傾聞到了rou的香味,還真覺著有些餓了,湊過去看,保溫盒里有幾塊紅燒rou和幾個配菜,算是極豐盛的伙食,慕傾傾不好意思道:“費(fèi)了不少積分吧?下次別這么破費(fèi)了?!?/br> 懶蟲上身后仰,往床頭一靠,語氣隨意,“不多?!?/br> 身畔全是她的氣息,讓他嗓子發(fā)緊。懶蟲把一只手枕在腦后,側(cè)過臉去看安靜吃著飯的慕傾傾,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秀挺的鼻尖剔透的似泛了光。 光影下,是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shí)感。 她好像嫌頭發(fā)礙事,伸手把它別到了耳后,露出秀美的側(cè)顏。 感覺到懶蟲的注目,慕傾傾轉(zhuǎn)過頭,對他展顏一笑,夾起一塊紅燒rou遞給他,“你也吃一點(diǎn)兒。” 馬上,她就意識到了此舉的不妥,太親密了些,剛想收回手找個理由圓過去。 懶蟲就著慕傾傾的手,張嘴將那塊rou吃了下去,鳳目里渲染上一絲光彩。 似荒蕪的原野忽然被點(diǎn)綴上絢麗的繁花,變得多彩而耀目。 氣氛陡然間有哪里不一樣了。 慕傾傾神色自然的又開始吃飯,想到自己對懶蟲所知寥寥,說:“你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她想回報他。 “你!” “什么?” 懶蟲沒有再說,只是一雙眼睛執(zhí)拗的盯著慕傾傾。 “你!” 三秒鐘,她恍然,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你,別亂說?!?/br> “有沒有亂說,你心里不明白嗎?” 懶蟲走后,慕傾傾腦子有些亂,練功也沒心思,那一個你字戳到了她某一根心弦,讓她坐臥難寧。 又有些惱他把話挑明。 “……” 此后夜里,懶蟲都會去一次慕傾傾所關(guān)的禁閉室,給她帶些吃食。 或坐一會,或站一會,或聊上一兩句話,即便聊天,話里也沒什么干貨,都是些隨口聊聊的話題。 說了幾次讓懶蟲不用來,他不聽,依舊我行我素,慕傾傾從開始的不自在到后來的慢慢習(xí)慣,也就隨他去了。 …… 監(jiān)獄里沒有任何娛樂消遣,一閑下來,囚犯們便開始發(fā)泄他們過于旺盛的雄性精力。 “cao,射的比老子還遠(yuǎn)。” “剛才手滑,失誤失誤?!?/br> “失誤個卵,你最多也就兩米?!?/br> 三個并排站著,快速套擼各自的jiba,賭比誰射的遠(yuǎn)。 “cao,真你媽無聊?!眮傖飨訍旱钠沉搜蹓Ρ谏匣ゐさ囊慧幺纾械囊呀?jīng)干涸,有的還在往下淌。 空氣里飄散的腥味讓人作嘔。 “老大,住的好好兒的,你怎么想起來要搬到203去?”羅伊給亗狩拎著臉盆毛巾等生活用品,問出心里的疑惑。 “想搬就搬了,哪要那么多理由。”這段時間,亗狩翻來覆去,只因那張妍麗的面容在腦海可勁兒的折騰,攪的他夜不能寐。 亗狩以前隨隊友去消遣時也曾被他們?nèi)^一個女人,自那次起,亗狩就知道女人和男人本質(zh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