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親哪里？

    回到家，路雪還是病懨懨的。

    喬野在廚房做晚飯。

    他很急，只脫了西裝外套，襯衫袖子挽的隨意，嫩黃色的圍裙系的更隨意。

    松松垮垮的，也不是蝴蝶結(jié)，腰間的白襯衫被勒得凌亂。

    路雪悄悄走到喬野身后，小手將他的圍裙摘了，仔仔細細地系了個蝴蝶結(jié)。

    喬野的手一頓，眼角余光瞥見了，不動聲色地挑高唇角，但沒管。

    “喬野?！?/br>
    路雪忽然抱住他的腰，整個人貼在他的背，很緊，很用力。

    “嗯？”

    喬野沒敢動。

    她太小了，連他的肩胛骨也不到。

    像是依附在他身上的一朵小花，他一動，就怕把她抖掉了。

    哪還記得什么回家算賬的事。

    “你別把我丟掉好不好?！?/br>
    路雪半闔著眼，看著這間她熟悉的房子說：“就像我媽那樣?！?/br>
    “怎么又提她？”

    喬野洗了手，回過身按住路雪的肩膀。

    他很用力，按得路雪生疼，眼中陰郁難辨：“不許再提她了，對你沒好處?！?/br>
    “我知道?！?/br>
    她淺淺地笑了下：“我知道她待我不好，我就是搞不懂，她怎么就狠得下心。你會不會也……”

    路雪記事快。

    很早就明白寄人籬下，看人眼色是什么意思。并不是什么好詞，但她得學(xué)。

    否則就會像在福利院一樣，等待一批又一批不同模樣的人，隔著幾米對她指指點點，挑她哪里好看，哪里讓他們順心。

    路雪見過被退回來的小孩。

    是沒用的，不漂亮的，渾身青青紫紫和傻子沒區(qū)別。

    和路雪一樣，每餐飯都少一半。

    “我會什么？把你丟掉？”

    喬野抬起路雪的臉，逼她看他：“路雪，我養(yǎng)你十五年，我把你丟掉？”

    喬野簡直是被氣笑了：“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我把你丟掉，我不虧？”

    “可……”

    路雪被罵了，一點也不難受，反而很開心。

    她又笑又哭，一張漂亮的小臉可憐兮兮地看他：“你說話算話哦。不能事后不認?！?/br>
    “我哪次沒認？”

    喬野挑眉，反手將路雪抱進懷里：“丟掉還得找。我沒那么空。”

    “嗯嗯！”

    路雪被抱得死死的，干脆窩在喬野懷里。

    她不走，他也不動。

    待到鍋都涼透了，路雪才戳戳喬野：“不好吃了呀?！?/br>
    “訂外賣吧?！?/br>
    喬野點點路雪的額頭：“外賣費記你頭上，抓緊還我?！?/br>
    他說時聲音偏啞。

    路雪這才想起方才自己與他抱得那么緊，胸脯幾乎貼在他胸口。

    現(xiàn)在還有些酥酥癢癢的……

    兩條腿不自覺地并攏，在醫(yī)院這幾天都沒有怎么抱過。

    路雪紅著臉說：“我現(xiàn)在很餓?！?/br>
    “別想吃零食?！?/br>
    喬野哪會不知道她動小心思時的變扭樣子，一眼看穿，“乖乖等外賣來吃飯?！?/br>
    “我不吃零食?！?/br>
    路雪往后退半步，微微墊起腳尖，嘟起的粉唇瀲滟一片：“你先親親我，好不好？”

    “只是親？”

    喬野摩挲她的唇瓣，柔軟濡濕，她張嘴舔他的手指，眼中水霧濛濛。

    “只是親這里？”

    喬野壓著欲，伸手握住路雪的左乳，隔著薄薄的內(nèi)衣輕輕一刮，趁她戰(zhàn)栗時追問：“這里要不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