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復(fù)活
19、復(fù)活
阿藜的魂魄鍥入沉睡的原身中,她感覺有一股暖流在身體里游走,四肢百骸都被打通了似的,這應(yīng)該是還魂丹在修復(fù)她受損的魂魄。 周身被暖洋洋的氣流包裹著,愜意極了,有些昏昏欲睡,阿藜忍不住磕上眼眸睡了一小會。 約莫過了一刻鐘,她睜開惺忪的眼眸,不期而遇的,撞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那雙眸子黑的深沉,透著她看不懂的光。陸長淵飛快的掃了她一眼,然后若無其事的挪開了視線。 不過那躲閃的速度倒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可他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拿起長劍,起身往洞外走去。 阿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詫異,他剛才是一直在盯著她看嗎? 不過他在看什么? 阿藜垂眸一看,頓時歡喜起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人形的模樣,用手摸了摸胸口,熟悉的心跳聲傳來,暖貼的體溫透過肌膚傳遞到手心里,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她高興的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感受雙腳踩在地上的踏實(shí)感。 走著走著,阿藜覺得有些奇怪,這衣服怎么好像變長了,裙擺都拖曳到地面了,而且衣服變得有些松垮,不甚合身。 眼看陸長淵已經(jīng)走得不見蹤影了,阿藜也顧不得那么多疑惑了,她急忙跟著陸長淵跑出去。 “道長,道長,你等等我呀……” 陸長淵沒理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天色將白,黎明的晨曦有些微冷,林間清風(fēng)掠過,夾雜著霜露白霧,微微浸濕陸長淵的鬢發(fā)和衣擺。 他步態(tài)從容的走著,猶如山間傲然的孤松,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阿藜拖著曳地的長裙跟在他身后小跑著,反倒襯出幾分滑稽。 半刻鐘過后,陸長淵終于忍不住出聲,他微蹙著眉,對身后的阿藜道:“你跟著我做何?” “道長,我被那噬魂獸抓到這荒山野嶺里,都不認(rèn)得路,妖力也還沒恢復(fù),若是遇到其他妖怪,可能就要命喪黃泉了?!卑⑥汲吨戦L淵的袖子,撒嬌道:“你先帶我走出這山林,好不好?” 陸長淵瞥了眼那扯著他袖子的纖纖玉手,冷淡的開口:“松手?!?/br> 阿藜望著他弧度冷硬的下顎線,悻悻的收回了手,真是個軟硬不吃的臭道士! 陸長淵拂了拂衣袖,將被扯皺的袖子撫平,繼續(xù)往前走。 阿藜悄悄跟在他后面,一步兩步三步走,反正這路又不是他開的,她怎么不能走了。 初時,她與陸長淵隔了些距離,漸漸的,她加快速度,挪近兩米時,陸長淵沒什么反應(yīng)。 于是,阿藜壯著膽子,又往前挪了一米,她順著陸長淵的步子走,他走一步,她也走一步,他抬左腳,她也抬左腳。 突然,陸長淵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阿藜。 阿藜剛抬起的左腳僵在半空中,她訕訕一笑,默默的收回腳。 然后眨巴著水潤靈動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陸長淵,嬌嬌的說道:“道長~人家一個人怕嘛,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她說話的尾音高了一個調(diào),綿長細(xì)柔,似清澈的春水淌進(jìn)人的心窩里,勾得陸長淵心尖微微一顫。 陸長淵看了阿藜好一會,沒說什么,扭過頭繼續(xù)往前走,算是默認(rèn)她的跟隨。 沒有被陸長淵呵斥,阿藜一喜,厚著臉皮,又挪近了半米,幾乎與他挨著走。 此時天色已是大亮,火紅的驕陽越過地平線,升至半山腰,燦爛灼人的光線照射過來。 “啊……”阿藜尖叫一聲,只覺得光線刺眼灼目,魂魄被迫從身體里飄了出來。 她的魂魄一脫離rou身,那rou身瞬間化為原形,閉著眼睛的小狐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沒有rou身遮擋,阿藜的魂魄被陽光一照,猶如烈火炙烤。 她來不及思考,瞥了一眼陸長淵胸前的血玉,用意念拎起地上的小狐貍,急匆匆的奔向陸長淵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