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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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市南市的婚俗是婚禮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見面。

    還有句話這么說，婚前見面，婚后不相見。

    婚禮前兩天的晚上，虞辰送楊桃去楊柳那。

    楊柳正在做晚飯，開門后見了兩人，狗腿地叫虞辰一聲姐夫，讓他留下吃飯，又鉆廚房去了。

    等到楊柳把熱飯熱菜弄上餐桌，樓道里兩人的悄悄話還沒說完，手還牽著。

    真夠甜的。

    楊桃在楊柳這住到婚禮當天，等虞辰上門來接。

    明晚虞辰有一個單身派對，原想著和他玩得好的幾個朋友淺飲即可，沒想到體局的隊友給他預備了一個聲勢浩大的。

    楊桃不怕他亂來，要結婚廝守一生的人了，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倒是虞辰不放心，叮囑她好好休息，按時吃飯，還讓她別夾被子，說等到洞房花燭那晚讓她欲仙欲死。

    楊桃呸了他一下。

    為了讓楊桃在婚禮前夜得到充分的休息，她的朋友同學都默契地把派對改在婚禮后，美名其曰少婦派對。

    慶祝她喜嫁小狼狗，成了已婚婦女。

    婚禮前夜，高層的窗外是東市璀璨的夜景，江水連綿，室內金色的鏡面反射著變換的燈光，酒液香氣在空氣里浮動，人潮來往。

    虞辰喝了點酒，靠在沙發(fā)上把玩酒杯，身旁籃球隊的隊員邊喝酒邊取笑他，“以前周末還能約打球，自從你談戀愛，見你一面挺難的。一結婚，怕是以后連面都見不上了?！?/br>
    還說他是妻管嚴。

    虞辰突然覺得被人叫妻管嚴還不錯。

    不怪他不出來，一到周末，他凈想著和楊桃一塊了。

    這里親親那里摸摸的，尤其抱楊桃在懷里的時候，虞辰懶得動，就想這么一直抱著她。

    還有隊友湊過來，“還以為你和體育日刊的記者在一起，原來是個jiejie呀？有這么好嗎？”

    看照片身材高挑，上次萬圣節(jié)派對，一看就是運動員慣常喜歡的類型，活潑有生機，人還甜，處著不累。

    虞辰打斯諾克，精準狠地一桿進洞，有人過來搭他的肩膀，“一看就知道，jiejie把他吃得死死的。你是沒見過他為jiejie守身如玉的死樣子?！?/br>
    虞辰微醺，順手把球桿塞到來人的懷里，“我上廁所，幫我打一下。”

    水聲嘩啦。

    虞辰捧水洗臉，對著鏡子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現(xiàn)在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春風得意，興致勃勃。

    可是，總有人存心要往他的喜事上潑冷水。

    廁所隔間里的聲音，拉褲鏈的聲音，和隔壁隔間八卦，“上次萬圣節(jié)，那女的還抱我了，真不是什么好貨。知道和我說什么嗎？”

    隔壁興趣大起，“說什么？”

    這邊難掩的沾沾自喜，開始胡編亂造，“說要不要和虞辰一起上她，可以三個人?！?/br>
    “真的??？”

    “是啊。所以說不是什么……”

    話音未落，有人在敲門板。

    “誰??？”

    虞辰又敲了敲，不疾不徐，力度適中。

    褲鏈拉起的聲音，廁所里的人開門，語氣煩躁，“誰啊……有病……”

    眼睛一看到門外就是‘不是什么好貨’的新郎，默默把到嘴邊的三字經吞了回去。

    虞辰擠進廁所里，一腳狠狠地踹得他半跪在地上，扯著那人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摁在馬桶里。

    臟水四濺。

    往復幾次，那人癱坐在地上痛苦地一直咳嗽，虞辰半蹲下來，看著他的臉，“上次你喝醉了吧？我再問你一次，我太太有沒有說過這種話？”

    那人的喉嚨間好似還有屎尿的味道，干嘔了幾下，顫顫巍巍道，“沒……沒有……我記錯了。”

    虞辰拍拍西裝上的灰塵，滿意地笑了，“那就好。嘴巴放干凈點，我可不介意再幫你洗洗嘴巴。”

    扣下門板，虞辰走出隔間的時候，隔壁的八卦男人還在探頭探腦。

    虞辰一臉坦蕩，在洗手臺洗手，“喝醉了發(fā)酒瘋亂說話，我?guī)退研丫啤！?/br>
    鄧助等到十一點來接老板回家，后座的虞辰眼神沉靜，看著窗外東市的燈海。

    鄧助剛知道他打人的事，直言他干得漂亮。

    他的型男老板又回來了嚶嚶嚶。

    沒有回家的打算，虞辰去了楊柳小區(qū)，仰頭看著樓上未熄的燈光。

    虞辰打電話給楊桃，嘟嘟嘟幾聲，她沒接。

    虞辰索性在石凳上坐下，沉默地看屏幕上的時間。

    鄧助看出他現(xiàn)在情緒不佳，問他怎么了。

    虞辰過了一會兒才說話，清冷的聲音散落在風中，“我就是想看看她?！?/br>
    “她一直以來很辛苦吧?！?/br>
    “為我付出了這么多。還受了不少委屈?！?/br>
    虞辰苦笑，“工作也沒了，我還捕風捉影和她吵架?！?/br>
    鄧助還是第一次見老板這樣，動了動唇，“所以啊。明天以后，你要好好對老板娘?！?/br>
    站在陰影里的楊桃，只是來樓下扔垃圾，聽到了這個……

    她想躲進樹蔭里，卻被樹后的流浪貓尖利地喵了一聲。

    虞辰走向眼前熟悉的背影，“楊桃？”

    楊桃站定，手里還拎著一袋垃圾。

    他想走到她的面前，楊桃連忙捂著臉轉過身去。

    虞辰去拉她的手，“我都來了?！?/br>
    楊桃依舊捂著臉，重復道，“不行不行。你不許看我！”

    婚前見面，婚后不相見是說著玩的嘛！

    虞辰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抱住她。

    夜里的風靜靜拂過，虞辰摟緊身前的楊桃，臉貼在她的肩膀上黏糊。

    楊桃覺得這樣還不錯。

    過一會兒，楊桃聽見虞辰的聲音，低沉又溫柔，“謝謝你愿意嫁給我?！?/br>
    “我愛你楊桃?！?/br>
    “一直都愛著你?！?/br>
    楊桃的眼淚猝不及防掉了下來，跟斷掉的珍珠項鏈一樣，一顆一顆一大顆。

    察覺到楊桃的哽咽，虞辰要把她轉過來。

    楊桃執(zhí)意不肯動，虞辰無奈地嘆了口氣，站在她身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抹去了她的眼淚。

    他哄著她，“不要哭了好不好？明天還要化妝?！?/br>
    眼前的路燈因為汪汪的眼淚都變得模糊，楊桃笑得特別燦爛，“好?！?/br>
    綠樹林蔭間，過道兩邊的玫瑰徐徐綻放。

    風兒將柔軟的絲緞吹起，天氣一派晴朗。

    身披潔白婚紗的楊桃一步步走向西裝筆挺英俊不凡的虞辰。

    “你還記得欠我最后一個愿望嗎？要永遠在一起?！?/br>
    【正文完】

    ～

    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