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是他
44.是他
周峰截住江言,反被江言揪著領口摁在墻角,他用了狠勁兒,周峰喘不過氣,皺著眉頭折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扣,下一秒又被壓制。 到底是年輕啊,一身力氣,周峰感嘆。 如果不是還記著他是師傅,估計就要拿槍抵著他腦門兒了。 松手!是不是又想被停職了? 他是誰!江言雙目赤紅,咬出血低吼道,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當初警方找到了尸體,死者面目全非,法醫(yī)鑒定過,確實是江沂。 可剛才咖啡廳里的人又是誰? 一個人的外貌和聲音可以改變,但背影絕對不會變。 江言原本的任務是守在碼頭,后來臨時有變,才跟著周峰來咖啡廳,周峰敢讓他見,就做好了準備。 遲早的事。 就算是送他的新年禮物了。 天陰沉沉的,晚上可能會下雪,周峰說了這么一句話:朝著你認為對的方向走,即使沒有光。 江言盯著黑衣男子消失的巷口,冷汗從額頭滴下,仿佛脫了力。 周峰揉著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靠,怎么這么疼,不會是骨折了吧,臭小子 任務失敗,那兩噸毒品根本就沒有運出來,車里全都是海產品,只抓到了季秋池,竊聽內容里僅五六句簡單對話,說明不了什么。 展天雄提前得到了消息,但沒有阻止季秋池去接頭,擺明了是拿她出來祭天的。 季秋池被帶回警局后一直沒說話,到了晚上,人漸漸變得暴躁易怒,甚至有自殘行為。 負責審訊的警察這種情況見得多,一看就是毒癮犯了。 江言從監(jiān)控里看到她抓著頭發(fā)往桌子上撞,忍耐過后還是一腳踢開了椅子去審訊室。 江隊 你們先出去。 兩人互相遞了個眼色,起身走出審訊室,并帶上房門。 江言解了季秋池的手銬,擰開一瓶礦泉水捏著她的嘴灌進去,季秋池暫時冷靜下來,靠著椅背大口喘氣,臉色透著失血的白。 江言下額繃得緊,抓著季秋池的手,牙齒咬開一枚創(chuàng)可貼給她貼上。 多久了? 季秋池抓散頭發(fā),沒有看他,沒多久,我就是煩,好奇那東西到底有多好,能讓人不要命似前仆后繼,所以才試了幾次。 戒掉,江言閉了閉眼,握緊拳頭青筋都在跳,還有,離開展天雄。 季秋池癡癡地笑,離開他就沒錢了啊,沒錢怎么活 你要多少? 誰會嫌錢多呢,怎么,你要給我?不怕杏子跟你生氣? 她不會。 這三個字江言回答地毫不猶豫,季秋池視線恍惚,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真好啊。 江言,別管我了,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以前覺得辛苦,總覺得明天就要放棄了,但現在好像一切都值得。 海市公安局沒有一人傷亡的消息是林旭東帶回來的,林杏子頭頂那根繃了一天一夜的弦才終于松懈。 公司年會結束得晚,李堯要跟她回林家過年,半路李青打電話,說江言還在警局,讓他們繞段路接江言一起回家。 車在警局外面停了二十多分鐘,就算開著暖氣也還是冷,李堯往車窗外看了看,下雪了。 打個電話? 再等等,他可能還在忙,媽還在燉湯,吃飯早著呢,也不著急,舅舅冷嗎? 我不冷,李堯是擔心林杏子,怕她感冒了。 年會結束后她直接上了車,身上禮服都沒換,裹了一件羽絨服,但腳和腿都露著。 不冷嗎?那把你的衣服給我穿,我冷。 李堯: 林桑發(fā)來林柯的女兒尿了林柯一身的視頻,林杏子雖然不怎么喜歡小孩兒,但也覺得小女孩奶萌奶萌的蠻可愛。 出來了,李堯沒戴眼鏡,距離遠看不太清,杏子,那是江言吧? 他話沒說完,林杏子就扔了手機下車,是他。 從警局出來,江言身心俱疲,下臺階時目光捕捉到一個身影,讓他停下腳步。 她站在路燈下,飄飛的雪花在光暈里飛舞,她像是在發(fā)光。 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能永遠干凈如初。 江言就這樣遠遠看著她,所有疲憊和沖擊仿佛都悄無聲息地散開。 他不知道什么是對,但他愿意朝著光的方向走過去。 林杏子摘下脖子上的項鏈,將那枚戒指取下來,重新給他戴上,轉了轉,稍微有點大,你瘦了,戒指都大了。 他牽唇笑了笑,走近半步把人擁進懷里,不該瘦的地方不會瘦。 林杏子, 他懷里好暖和,她忍不住往更深處靠。 林杏子抬從江言懷里起頭的時候,江言剛好低頭,一片雪花落在她鼻尖,融化成水珠,江言虔誠地吻去。 舅舅在上車看著的。 江言, 今天沒有遲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