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五條悟中途又出去了一趟。十時整理了下，看了會兒書，他就又回來了。

    久等了～

    雖然看著他像是來回反復(fù)在工作和她之間切換自如沒顯露出不耐和疲勞，十時也忍不住說，老師如果真得忙不用太管我的你這樣我會內(nèi)疚。

    謝謝你關(guān)心老師，不過我可是完全沒問題，就算再上五次床也沒有問題哦。不要小看老師了。

    兩人溫存一會兒后五條又貼心地問了問她身體狀況，十時以為他真得擔(dān)心，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確實沒事了，然而他立刻提議一起出門。

    去約會吧～看著他親呢笑容，心中慌亂還未完全消去的十時不自覺答應(yīng)了。

    結(jié)果，明明一開始還是正常的男女約會的，兩人逛著街還互買了禮物。但之后沒過多久，十時突然發(fā)現(xiàn)他在把她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帶，隨后就見她停下來，十時，那里面有什么東西哦，察覺到了吧。

    咒靈。

    Bingo～而且是個還挺有挑戰(zhàn)意義的東西呢。來，一起去祓除它吧～這次是第一次情侶雙打喔！

    十時感到了一絲無奈和遺憾，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畢竟，誰讓他是厲害的特級咒術(shù)師，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呀。

    他親密地牽起十時的手，兩人正準(zhǔn)備往傳來咒靈氣息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糟糕。

    五條突然暗道了一聲。十時聽到后不解地看向了他，隨后，五，五條老師？一個少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十時轉(zhuǎn)過頭看去，一個穿著制服的少年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少年看著比十時還要年幼一些，個頭也和十時差不多，他正滿臉震驚地停在他倆身后，十時只見他盯著他倆牽起來的手幾乎快瞪出眼珠。

    呃，是老師的學(xué)生嗎可看制服不是高專啊。

    被五條的熟人看到這點讓她心中也有些泛起尷尬，在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五條也有些僵硬，她以為他也是同自己因一樣的原因?qū)擂危氲竭@里十時還有些小喪氣。

    但令她更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五條隨即嘆了口氣，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過身，換成把十時的肩膀摟住。

    十時啊，本來覺得遲早應(yīng)該給你介紹的，沒想到會發(fā)生得這么突然。

    他瞄了眼少年，那小子，叫伏黑惠，我算是他的監(jiān)護(hù)人。

    十時花了點時間才消化了五條所給出的訊息，她機械地看了看兩人，老師的兒子嗎？

    不是啦。我們倆哪像了。

    私生子？

    才不是！這次換成那個少年來否決了，他面上的驚訝之色也退去許多，我和五條老師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不用誤會。我這次只是剛好路過察覺到這里有咒靈想過來祓除，沒想到恰好遇到你們。并沒有特意過來認(rèn)親的想法。

    十時稍微噓了口氣，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告訴我。那么老師，我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可能忘記問你了，不知道現(xiàn)在算不算遲五條老師，你已婚嗎？

    未婚哦。也從沒結(jié)婚過哦。

    呼，那么，老師有女朋友嗎？

    這不是有了嘛。五條笑瞇瞇地看著她。

    唔只有一個對吧？

    當(dāng)然了。

    十時又看了眼少年，少年別過臉，不用看我，老師雖然是我的監(jiān)護(hù)人，但沒住在一起，也不經(jīng)常在一起，所以，我對老師有沒有締結(jié)婚姻關(guān)系這件事也一無所知。

    喂，惠，你也甩得太快了吧。呃，別這樣看我十時，除了你之外我可沒有其他的女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嘛。

    真的是老師的女人？等等老師，她這是穿著高專的制服吧？你對未成年出手了嗎！

    看著兩個同時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小輩，一個臉上寫著人渣，一個臉上寫著壞男人，五條只能無語地蹲下身接受斥責(zé)的目光，可惡，都怪這臭惡靈，等等我立刻就去把你宰了剁成渣！

    五條發(fā)了脾氣自己去解決咒靈了，留下十時和少年伏黒惠兩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十時尷尬了一下，意識到少見比自己年少，便主動親近，你好，我叫做十時伽羅?，F(xiàn)在在高專讀三年級，馬上就成年了哦。請多指教呀。

    伏黒惠，中學(xué)生。請多指教。

    嗯嗯，你剛剛說，你也是想過來祓除咒靈那你也是咒術(shù)師？

    算是吧。五條老師一直有教著我一些。

    是嗎？真厲害，明明還那么年少呢。

    沒什么的。

    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一個人面對咒靈可是會忍不住哭呢，而你卻獨自一人就敢來除靈，真的很厲害哦。

    都說了沒什么，而且，要說起來五條老師應(yīng)該更厲害吧。他還在學(xué)生的時候就是最強咒術(shù)師了。

    十時眨了下眼，年輕的五條老師是什么樣子的呢。

    伏黑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看了看看上去單純認(rèn)真的十時，話說，你真的是五條老師的女人？

    呃，總之暫且算是女朋友吧。

    少年的眼光依舊帶著懷疑，是自愿的吧？

    十時哭笑不得了，是自愿的，老師原來在被監(jiān)護(hù)人眼里這么不值得信任的嗎？

    伏黑抓了抓頭發(fā)，算了，當(dāng)我沒說吧，我也沒什么資格問這些話，你也不需要因為他是我監(jiān)護(hù)人的關(guān)系而對我有介懷。

    這樣聽上去，似乎這孩子還的確和五條悟并不算很熟絡(luò)的樣子，況且兩人長得也確實不相像。所以應(yīng)該也不需要再對于他們的關(guān)系感到質(zhì)疑了吧？

    這時五條悟老師咋咋?；５鼗貋砹耍嫔线€帶著余怒，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十時主動依了過去，老師，還好嗎。

    當(dāng)然沒事。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有

    伏黑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不自在地退遠(yuǎn)，看來沒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啊，等等，五條像是才剛想起來，差點忘了，剛剛還救了幾個非術(shù)師。

    他消失了一瞬，隨后帶過來兩個男人，丟在地上，好像是被咒靈來尋仇的，估計是干了什么壞事吧。

    十時蹲下身，已經(jīng)被侵蝕不少了，老師你明明可以更早一些優(yōu)先把他們帶過來治療。

    她的后半句帶上了怨怒，伏黑則是對于她的轉(zhuǎn)變詫異了一下，五條卻毫不在意，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在我單方面毆咳咳，在我袚除咒靈的時候還幸災(zāi)樂禍地大喊活該呢，被害死也不無辜，十時，何必在意這個。

    伏黑并不是第一次見到能說出這樣冷酷話語的五條悟，但他卻看到身為五條悟的女人的十時在五條悟說完話后并沒有露出贊同的表情，而是別過臉皺起眉頭，她大概是有能夠為人類治療的咒力，隨后便一句話都沒再多說，顧自治療著兩個普通人類。

    所以這兩人雖說是情侶，看起來并不意見相投呢。

    他看著兩個人類身上被咒靈侵蝕的痕跡才剛被治好了一些后，伏黑見著五條立刻蹲下身，拍了拍不發(fā)一言的十時，好了，隨即他一腳將昏厥的兩個人類踢開，治到這里就差不多了。沒必要為這種人浪費小十時的體力。

    他半摟半抱地把十時拉起來，轉(zhuǎn)頭吩咐了一聲，惠，接下來就交給你。嘛，你不管他們也無所謂。

    隨即一男一女就消失了。獨留伏黑惠一人望著兩個比自己身材還寬大，被治療以后還狀似癡呆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伏黑嘆了口氣，不自覺回首，望了下巷子里，那兩人消失的位置。

    五條老師，看來也夠嗆。

    十時過幾天就要進(jìn)行升學(xué)考試了。

    這也意味著她就要高中畢業(yè)離開高專。也許和五條見面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少。

    但五條看上去卻對這個即將出現(xiàn)的問題毫不在意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他有瞬間移動的能力，所以才不會覺得，分離，并不是一個簡單可以概括的詞語。

    最近咒術(shù)師這一行的情況也不算是有樂觀發(fā)展，東京都內(nèi)出現(xiàn)特級咒靈的頻度越來越高，咒術(shù)師協(xié)會上級給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五條也變得更忙了。

    但他依然幾乎每晚都會出現(xiàn)在十時的宿舍，或是十時自己家的房間，十時偷偷帶他回去過一次，之后他就時不時不請自來了。

    這算是真正的愛情嗎。

    每次在深夜被噩夢驚醒，還有清晨不情愿地蘇醒后意識到身旁傳來的熱度之時，她確實是恍惚地想肯定這個認(rèn)識的。

    然而，這種如同幻想般輕浮虛幻的自我認(rèn)知，就在有一天，瑪莉敲開十時的房門，輕聲告知她費盡心思制作了能夠一定時間貯藏男性jingzi的垃圾桶沒有白費力氣，因為寄送往研究所的五條悟的jingzi被成功良好地保存下來了這個消息之后，她終于在第一時間感到了渾身的輕松，之后便是深深的清醒。

    是啊，她自己都差點忘了，她不愛五條悟啊。

    一直都不愛。

    如果她愛他，便不會做這種下賤之事。

    聯(lián)合了十時家，偷了五條悟的jingzi，送往了十時家門下的醫(yī)療研究機構(gòu)。

    而她，十時伽羅，因此得到的好處是，總算能夠隨心所欲地挑選自己想去的大學(xué)，并且得到了更多專屬繼承權(quán)，還有就是，與鈴木家徹底解除了婚約，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面。

    事實證明了五條悟當(dāng)初對自己說的話確實沒說錯，人人都想要五條的基因。他的一顆jingzi甚至都比自己花了數(shù)年努力所施展出的才華和做出的對于家族的個人貢獻(xiàn)都要來的分量更重。

    再說鈴木此人，她也毫無與他再見一面的欲望。盡管鈴木作為一個陌生男人比起自己家人還要體貼過她的個人感受，但十時依舊連一絲親自去道歉的欲望都提不起來，她只有對解除婚約這件事感受到一身暢快，再也不愿與這個名字沾上手。

    也許以后，若是再有了什么需求的時候到那時再去也不遲吧，因為

    似乎，沒有男人拒絕地了她呢。

    你看這不是，連那個五條悟也一樣嗎。

    那么厲害的男人不是也對于從一開始，她借機故意接近他，勾引他這件事，毫無察覺的樣子啊。難道不是嗎？

    老師對不起哦。十時喃喃道。

    不過沒有關(guān)系，只要五條老師不主動說不要我，我也不會背叛老師背叛的話，只會有那一次吧。

    嗯，就這樣吧。她會補償他的，會對他更加溫順體貼一些的。

    反正不出意外，這件事也不會有第三者知道的。至少暫時不會，因為十時家還未打算立刻將他的jingzi與她的卵子結(jié)合出小孩，背景強大如十時家，也會忌憚著五條悟。大家都需要再觀望的時間。

    不過，就算被他知道了，又會怎樣呢？

    十時禁不住接下去幻想，他會生氣？應(yīng)該會立刻想把jingzi毀掉吧，說不定還會和十時家大打出手撕破臉？

    想到這里，十時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感到了一點興奮。

    因為不論兩者最終會隕落的是誰她都可能是最終得到好處的那個人，黃雀在后的財富或是暴君的憐愛。

    十時忍不住慢慢地露出了微笑?？偹闶悄軌蛟俅未_定了。

    不論是十時還是五條，她誰都沒辦法愛。

    或許也可以換一種說法。只要是能變得更強大的話

    十時伽羅可以愛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