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辰光(H)
第二十五章 辰光(H)
他忽然沖動(dòng)地按住她的手,低頭吻在她的側(cè)臉。 他哄著她轉(zhuǎn)過頭來,寶姿便抬起眼睛看他。清冷的眉目如今柔和了許多,眸中且有三分秀如蘭芽的笑意,那神情仿佛依舊是十年前許家的掌上明珠,自知深得愛寵,連羞怯都有幾分甜美。 不像在書房的那一夜,在他身下只是難耐地閉著眼睛,即使被頂弄得受不住,也不過蹙著眉頭小聲地呻吟,連歡愉都有一種絕望的自棄。 原本以為這rou身的糾纏不過是一樹春光皆為花,近來才知相思皆有根蒂,寶姿也分明珍重。他心里有一種平實(shí)的喜悅,身下一撞,寶姿嬌滴滴地呻吟了一聲,抬起一只胳膊,張口便咬住了手腕。 他停了下來,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松開口。白皙的腕子上有半個(gè)淺淺的齒痕,他只管緩緩地將那印子揉散了,點(diǎn)一點(diǎn)她的鼻尖:別咬。這倒不怕人看見了? 寶姿到了此時(shí)都還有一種眉目端然的自持,眼尾紅紅,臉頰上胭脂色極濃,像層林盡染的團(tuán)團(tuán)紅葉,更顯得眸若秋水,如鏡湖般澄澈。她抬手捂住了臉,只是靠在床頭:你這人真是......不要了,我餓了。 他極喜歡寶姿撒嬌的模樣,因?yàn)槿绱诉@般的親密總是讓人心頭一暖。她無父無母,孤身活在這世上,同他是一樣的人。 他也沒有家。 母親去后不過一年多的時(shí)間,父親便再次結(jié)了婚,自此長住外宅。他獨(dú)自在何氏的老宅住到二十一歲,又搬到如今的住處,早已習(xí)慣了偌大宅邸里只有管家傭人,可是寶姿分明沒有。 那精致艷美的容顏常有一抹不經(jīng)意的哀傷,寶姿素日里總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執(zhí)手插花,不過茫茫然地微笑,落在他的眼里,難免心底痛惜。 她既推說肚子餓,他索性撤身出來,將她抱了起來。柔軟的身體摟在懷里,溫?zé)嶂比缫粔K貼身放在心口的玉。寶姿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仿佛在聽他的心跳,過了片刻,忽然揚(yáng)起臉來展顏一笑,張口咬在他的下頜,細(xì)細(xì)的牙齒一觸即分。 昨晚喝多了酒,兩個(gè)人都覺得口渴,上樓時(shí)把客堂茶幾上擺著的青提也順了上來。她那時(shí)候卻已是困極,到底也沒吃。那顆顆飽滿的提子青翠欲滴,盛在透明的水晶高腳碗里,此刻正擺在床頭。他順手拿起一顆,喂到了她的嘴里。寶姿垂下眼睛,兩只胳膊都纏在他的頸后,輕輕銜住那提子湊到了他的嘴邊。 他傾身向前,將她抵在了床頭。 那一顆汁水飽滿的青提在陡然落下的熱吻中被咬得盡碎,又在吮吸的唇與糾纏的舌之間被彼此胡亂地咽了下去,只覺得香甜極了。 寶姿被何世庭壓在無數(shù)層層堆疊的軟枕之上,溫?zé)岢嗦愕募贡秤|上那微有涼意的絲緞,不由得微微一凜。何世庭的動(dòng)作激烈得似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而背后那一只一只枕頭的面料卻十分光滑,仿佛隨時(shí)都要滑落在地,頓時(shí)更平添了一分忐忑的快意。 她愛極了他這隨性而起的激情,愈發(fā)地仰起頭來,任由他攻城略地一路吻下來,舌根幾乎被吮得發(fā)痛。何世庭片刻也不肯放松,扯去一只枕頭,有力的胳膊緊緊地?cái)埰鹚难樦遣挥煽咕艿牧Φ蕾N住他,只管摟緊了他的肩背,十指的指尖恨不得陷入那緊實(shí)的肌rou。 呻吟喘息都被他吻在口中,她喘不過氣來,可是依舊抓著他的肩膀不肯松手。窗外清脆而婉轉(zhuǎn)的鳥鳴落在耳邊,這辰光有一種哀而不傷的華麗,寸寸光陰如花如水,誰又舍得浪費(fèi)一刻。何世庭炙熱的吻伴著他極力壓抑的低喘自唇角一路去到耳邊,她顫抖著仰起臉來輕輕喘著氣,被他驀然捂住了眼睛。 仿佛有隱約的花香,似玉蘭,又仿佛是茉莉。她有許多年不在老宅長住,一時(shí)間竟想不起來院中究竟種了些什么。何世庭guntang的呼吸落在耳邊,令她有一種無以名狀的酥癢,他仿佛起身去拿了什么,松開手又吻在她閉著的眼皮上。 他的唇熱極了,更兼克制之下的喘息深重,格外灼人,她像是被燙過一樣睜開了眼睛,正對上那幽然深沉的目光。他的目光同他的唇一樣guntang,仿佛有一種熱烈的力量,將她困在這里,只聽到他低沉而暗啞的聲音:別怕。 話音剛落,有一顆提子被慢慢塞了進(jìn)來,猶帶著他掌心的體溫,在那滑而膩的熱液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竟那樣整個(gè)地沒了進(jìn)去。她的兩條腿本來半搭在他的腰上,此刻緊張得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她連一句呻吟和抗拒也沒有,過了半晌,才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會(huì)不會(huì)......? 一句話沒頭沒尾,他竟然也聽懂了,只管將她摟在懷里,一遍一遍撫摸她僵直的背。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發(fā)間,她聽見他在耳邊低聲安慰道:不會(huì)。不會(huì)拿不出來,你放心,不要怕。 不要怕......多少個(gè)深夜,她皺著眉自混亂壓抑的亂夢中醒來,總要依賴這熟悉的聲音,才能暗自平定悵然若失的心神。何世庭從不問,她究竟夢到了什么,只是在她耳邊重復(fù)地說,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眉目間是和煦的笑意,哪怕是眼下這般香艷的情形,也還如江山晚秋般肅正安然。她出了汗,被他側(cè)身摟進(jìn)暖意融融的胸口,并不覺得冷,只是垂著頭,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將又一顆圓潤光滑的提子推了進(jìn)去。 這畫面說不出的旖旎,更兼那兩顆圓滾滾的青提埋在里頭,憑空在身體的盡處挑起了陌生而快慰的空虛。她覺得臉頰熱得很,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連呼吸都越發(fā)急促起來。世庭與她在床事上百無禁忌,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依舊是忐忑,可是隱約竟有一縷失控的異樣。 窗外的鳥鳴忽然嘈雜起來。她還是有一點(diǎn)怕,怕那異樣的背后是潑天的快意,可是又忍不住地想知道。 有翅膀撲棱棱的聲音傳來,夾雜著花木搖曳的簌簌輕響,令人不由得想象,是鳥兒追逐著在層層花叢中飛過。她輕揚(yáng)起臉來,遲疑地望著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說不出的清純脆弱,落在何世庭的眼中,像一朵飽滿的牡丹被丟入晴空下的靜湖,攪起流轉(zhuǎn)的漣漪蕩漾開去,連云影水色都平添了粼粼的波光。 她似是不敢合攏腿,兩條纖細(xì)的長腿舒展在床上,于他而言,是明知意亂情迷也不能抗拒的誘惑。他攬起寶姿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俯身再推入一顆青提,咬著她雪白的小腿問道:幾顆了? 他看出寶姿分明也貪戀這一重不曾嘗試過的新鮮與刺激。她素來并不膽小,連槍都用慣。那日他去賭場巡了場子回來,到了她這里脫去外套,摟過她才想起手槍還別在腰后。寶姿卻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當(dāng)下只是伸手解開那扣子把槍拿了出來,看過保險(xiǎn)無礙,便順手?jǐn)R在身邊的花幾上。 他再追問:乖,說有幾顆?說了我們就拿出來。 那一身雪白皮膚已泛起誘人的粉紅,她喘息的急促,仍有些微微地發(fā)抖。欲望在周身的血液里流動(dòng),像一只叫囂的獸,他只覺得再也難以忍耐,她卻忽然拉起他的手,狠狠地咬在他的小臂上。他忍不住嘶地一聲,寶姿已經(jīng)松開了口:三顆。拿出來,世庭...... 她在床上一向嬌氣的很,如今這般已經(jīng)是容忍他到了極點(diǎn)。他也不忍心再逗她,俯身埋頭在她腿間,不由分說地吮住那朵嬌花。寶姿忽然低低地叫了一聲:別!那三顆被先后吮出的提子似乎碾過了敏感之處,無數(shù)熱液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被他舌尖輕卷著吻在口中,連同那吸出的提子一起,盡數(shù)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