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
戒尺
文家客廳里。 文mama一看見凌波,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凌波看見地上的碎裂杯子和茶水,乖覺的想要去衛(wèi)生間拿拖把。抬頭看到淚流滿面的文mama,慌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文mama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哭聲漸漸放大,我可憐的孩子啊。 文爸爸對著站在原地的文軒,怒吼了一聲:跪下! 文軒神思一轉(zhuǎn),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心里沉甸甸的一塊石頭像是終于能放下了。 意外的,有一絲解脫的輕松。 膝蓋一彎,跪下了。 文軒,從小我就教你要護(hù)著meimei,你就是這么護(hù)著她的?三年前......你眼睜睜看著她受委屈,一聲不吭? 平日里不茍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文爸爸,手都在抖。 文mama懷里的凌波聽到文爸爸的話,身子一僵,眼淚也瞬間滾落了下來,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還是被知道了呢? 她一直、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完美的女兒,乖巧懂事,努力學(xué)習(xí),力求事事完美,為什么還是要被這個污點破壞了自己的苦心經(jīng)營呢? 她只是一個外來者,她不想給溫養(yǎng)自己的文家?guī)砣魏蔚穆闊?,也不想讓他們?yōu)樽约嘿M心。 這是孤苦伶仃、寄人籬下的自覺。 為什么,還是讓文家父母傷心了呢? 對不起...... 鋪天蓋地的傷心里,又有無比的委屈。 原來......受了傷后其實是可以回到這里的...... 原來,還是有長輩給自己撐腰的...... 原來,那件事......真的不是自己的錯...... 文軒,我知道你和陸唐情誼深厚,可是一碼歸一碼,你欠陸唐的人情憑什么用你meimei的清白來還? 文爸爸順手抄起了客廳掛著的主席畫像下面的一把戒尺,狠狠抽在了文軒身上。 抱著凌波的文mama,泣不成聲。 傻孩子啊,受了那么大委屈怎么不跟家里說?你哥不管你,不還有我們嗎?我可憐的孩子啊......這么大的事兒一個人扛到了現(xiàn)在,苦了你了......你爸媽要是活著......我對不起你媽,我對不起她啊,沒照顧好你,讓你受苦了。我死后有什么臉去見她......凌波啊...... 凌波也跟著一起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能在哭死去的父母,也可能在哭往昔三年的絕望,還可能在哭文家父母站在了她這一邊。 三年前,如果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不是孤立無援的自己,過往三年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痛苦? 你說你做律師是為了懲惡揚善,守護(hù)正義,你連你的家人都護(hù)不??!你meimei丟了清白就不是不公了嗎?不護(hù)著你meimei,你去護(hù)著一個強(qiáng)jian犯!你真是好樣的!刑法律條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戒尺是曾經(jīng)做過私塾里的文軒的爺爺留下的,年份久了,竹板已經(jīng)變成油亮的棕褐色。 戒尺的一面,還拿青銅鍍了一層外殼,打在背上,連皮帶rou入骨的疼。 戒尺拆開來是警戒、懲戒和尺度、標(biāo)準(zhǔn)。 長長的戒尺,是講課的道具,也是體罰的工具。 文爸爸氣急了,一點不留情的打在文軒身上。 文軒一聲不吭地受著,緊握著手心,咬緊了牙關(guān),連一絲悶哼都不溢出。 這頓打,他該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