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冷
我覺得你冷
林宇哲看著凌波發(fā)來的信息,知道自己應(yīng)該壓抑住對她的心思,不去見她。 至少應(yīng)該跟她說自己后來又配了一只AirPod,現(xiàn)在這只不是很急,寄貨到付款也行。 卻還是沒骨氣的幾乎是秒回了她:我都可以,你看你什么時間有空,我去找你拿。 大病初愈的凌波,因為初雪難得生出想去外面走走的心思,也立即問他: 你還有課嗎?我去找你,找個地方一起把晚飯吃了。 接下去有一場考試,五點五分結(jié)束,五點半學校正門見可以嗎? 林宇哲想了一下,如此回道。 行,那你好好考試。 凌波收了手機,開始洗臉換衣服化妝。 出門的時候,雪越下越大,已經(jīng)不是未若柳絮因風起和撒鹽空中差可擬的狀態(tài)了,而是燕山雪花大如席,千樹萬樹梨花開。 凌波打開衣柜找衣服,最后還是把陸唐給她最新買的羽絨服穿上了,屬它最厚實暖和,也沒必要和衣服慪氣。 也好在心大,神經(jīng)過于纖細的人,不一定能在被強jian后挺過三年好好的活著。 像是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海里,命大爬上了岸,剩了一口氣也還是漸漸緩了過來,到現(xiàn)在還掙扎著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凌波下了車撐傘往學校門口走,林宇哲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林宇哲個子很高,皮膚又白,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也不顯得臃腫,在雪里像個玉人。 清爽的學生少年氣,不時有路過的小姑娘側(cè)目去偷看他。 凌波拿出口袋里被捂熱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五點二十。 比約定的時間都早了十分鐘。 林宇哲可能更早。 手機剛一拿出來,立刻開始變得冰涼,凌波趕緊把手機放了回去,叫了他一聲,加快了步子往他身邊走。 阿哲~ 林宇哲聽到凌波的聲音,寶石一樣黑亮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笑意盈盈的仿佛周遭不是寒天大雪,而是春日花海。 也邁著大長腿,往凌波身邊跑。 林宇哲到凌波跟前時,收了自己的傘,一低頭躲到了凌波的傘下,順手接過了她手里的傘,撐起了兩個人的雪中一方天地。 冷不冷? 伸手去握凌波的手,也感覺不到是冷是熱。 兩個人的手都冰涼涼的,凍的沒有知覺了。 我看著你比我冷。 凌波笑,這話也不是開玩笑。 林宇哲應(yīng)該是下了考場直接等在了校門口,羽絨服里像是只有一件衛(wèi)衣,他偏偏又瘦,顯得單薄。 低領(lǐng)的衛(wèi)衣遮不住脖子,一動作像是有風會灌進去,看著都冷。 低頭。 凌波拉住他,大雪的傘下,兩個人對站著。 凌波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踮著腳,圍在了他脖子上,繞了兩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jīng)真的把他當成丈夫看待,凌波總是下意識地想去照顧他。 當年把公寓鑰匙給他是,給他學費生活費也是,哪怕后來諸多懷疑不滿,也只是因為梗著他的母親...... 你戴這個圍巾,還挺好看。 酒紅暗色的圍巾,配著白色的羽絨服,反倒襯的他更加唇紅齒白,面色如玉。卻沒有絲毫的女氣。 我不冷,你別凍著了。 林宇哲伸手要去解開圍巾,方才她踮著腳給自己圍圍巾的親昵不想拒絕,但也不能真的凍著她。 有一種冷,叫我覺得你冷。戴好了。 凌波把高領(lǐng)毛衣的領(lǐng)子往上拉了拉,順手把冰涼的手伸進了林宇哲的口袋。 林宇哲的心里像是煨著一臺紅泥小火爐,上面煮著酒,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