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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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和顧白在花鳥市場并沒有逛太久,天空就開始變得陰沉,看著壓下來的陰云兩人還是決定早些回城,后備箱里堆著滿滿的花,車內(nèi)縈繞著撲鼻的花香,音響里傳來電臺主播溫柔的聲音,講述著人間百事。 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會下雪耶。蘇錦瑟翻看著手機。 今年的雪來得有點晚,都快過年了。顧白調(diào)高了車里的溫度。 是啊。蘇錦瑟細細算著,這幾年都不怎么下雪。以前雪下的多大啊,一晚上出來都能到膝蓋。 玩雪好像都變成了回憶,工作后就沒有了那個閑情逸致。 每天睡前都盼著下雪,第二天就不用上課了。顧白笑起來。 你也會不想上學(xué)嗎?蘇錦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還不怎么了解顧白,他明明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別人家的小孩,沒有感情的學(xué)習(xí)機器。 我還逃過課呢。 蘇錦瑟瞪圓了眼睛,我爸爸還天天夸你!說你是他帶過最乖的學(xué)生!他的形象太過完美,天知道她從前為了追趕他的腳步學(xué)的有多辛苦,轉(zhuǎn)念又說:對哦,我打架也是你教的!我和爸爸說他都不相信,還說是我說謊。提到這個就生氣,她上高中后蘇爸爸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她和學(xué)校小混混打過架,罰她抄了一整本古文觀止,現(xiàn)在想到手腕都還隱隱作痛。 顧白笑得肩膀微顫,發(fā)出細碎的笑聲,誰讓你不會藏的。直白的倔強,明明長得軟萌可愛,很多撒嬌就能解決的事,卻硬是連句軟話都不說,被誤會被打罵都犟著,絕不肯低頭,事后又躲起來哭。簡簡單單一張白紙一樣一眼就能看透,不像自己,藏著那么多心思。 你還笑!蘇錦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得請我吃火鍋。 好,讓你一次性吃到膩為止。 那我得找個最好的店。蘇錦瑟急忙點開了手機開始搜好店。 正找著就接到了沈墨的消息【你回來了嗎?果果好像喝醉了?!?/br> 誒?蘇錦瑟急忙問,哥哥我們還有多久到??? 馬上就下高速了。怎么了?顧白關(guān)切的問。 果果喝醉了,我們可以繞過去接他們嗎? 可以,你開個導(dǎo)航。 蘇錦瑟點頭,給沈墨發(fā)消息【你們在哪里?】 【藍夜208房間】 蘇錦瑟打開導(dǎo)航。 【好,我們大概半個小時能到?!?/br> 正值周五,路上的車很多,他們比預(yù)計的滿了十來分鐘才到藍夜門口,顧白負責(zé)找地方停車,蘇錦瑟先進去接人。 【我到了,現(xiàn)在上來。你們結(jié)束了嗎?】 沈墨接到信息后,輕笑,對梁鏡說:確實很好,無論做什么決定她都會先問我的意見。 幾次簡單的接觸,包括那天看話劇在走廊上的吻,他知道趙亦然和蘇錦瑟關(guān)系不一般。 他不在乎她和其他人在一起,顧白也好,那個態(tài)度曖昧的葉連召也好。但唯獨趙亦然不行,因為他和賀思年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占有欲強,獨斷專行。 趙亦然甚至比賀思年更簡單,愣頭青一個,遇事沖動,那些嫉妒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根本不需要用太多手段,只需要稍微一激,就一定會自己出錯。 沈墨算的很準(zhǔn),隨著那些和蘇錦瑟有關(guān)的生活細節(jié)的講述,趙亦然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終于忍不住發(fā)了怒。 她對你那里好?和你也上床了嗎? 聲音里像是淬了冰,清清楚楚的蕩在不大的空間里。 他設(shè)想過對方會在嫉妒心之下說出什么話,但是沒想到過會是這樣。 蘇錦瑟推開門后表現(xiàn)的很正常,笑著同眾人打招呼,為要先帶走李果和沈墨道歉,甚至還照顧到趙亦然的面子開了個小玩笑,才同沈墨一起扶著李果出來。 如果不是那句清清楚楚的沒有,沈墨都要懷疑她沒聽見那句話。 顧白在大門口等著,見他們出來急忙上前攙住醉的有些站不穩(wěn)的李果,怎么喝的這么多? 她是個小酒鬼,我看他們今晚開的酒很不錯。蘇錦瑟唇邊掛著笑,說。 瑟瑟。李果醉醺醺的熊抱住蘇錦瑟,嘴里囔囔著,他們都是壞蛋。 酒吧嘈雜,蘇錦瑟卻還是聽清了那句話,她呼吸一滯,莫名感覺鼻酸,抬手撫摸著李果的背,輕輕點頭,嗯,他們都是壞蛋。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顧白看著蘇錦瑟泛紅的雙眼,清晰的意識到就在她進去的十分鐘里發(fā)生了一些事,他扶著李果的肩,說:小兔,我們先回車上。 兩人一左一右的攙著李果,沈墨沉默的跟在他們身后,腦海中反復(fù)想到的都還是趙亦然那句話,他沒想到他們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那個程度,又或者說,他沒想到他們明明已經(jīng)到了那一步,卻并沒有確認關(guān)系。 這種認知讓沈墨心里生出一種無法言語的情緒,奇異的,神秘蔓延著。 回去的路上開始下雪。 漫天的雪花紛飛似珠簾掛在樹梢,片刻便將整個世界裹上銀霜。 顧白減慢了車速,開了許久才到李果的住處,蘇錦瑟選擇留下照顧她,而顧白今天成了徹徹底底的司機負責(zé)將沈墨送回去。 不消片刻又回來,敲開門時蘇錦瑟有些驚訝,哥哥? 顧白在路上問過樓上發(fā)生了什么,沈墨用一句有個朋友,他們起了沖突簡單的帶過,他不放心。 果果怎么樣?顧白自然的將門帶上。 讓她去洗了個澡,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蘇錦瑟找了雙拖鞋出來讓顧白換上。 來吃點東西吧。顧白將在小區(qū)門口小店打包的小食放在餐桌上。 簡單的幾樣吃食,與他們計劃中的火鍋盛宴千差萬別。 看來火鍋只能下次吃了。蘇錦瑟筷子在盒子里戳戳點點,擠出一個笑。 小兔,你不愿意說的話可以不說。顧白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但是在我面前,你不用強迫自己笑。 他的聲音里有解鎖的魔法。 一瞬間,蘇錦瑟的眼淚就解了封,瘋狂的往外掉。 在聽到趙亦然那句話時她心里閃過一大片的茫然無措,像是突然掉進了無人的迷宮,無法控制的想到了那一天賀思年說的話, 她能夠確認她們之間的每一次性行為都是自愿的,彼此也都是單身。但她就是不明白,這究竟錯在了那里,讓他們一次次用這件事來羞辱她。 如果是三個月前,聽到趙亦然的話她不會這么難過,這原本就是事實。 今天卻不知為什么覺得心酸,或許是演唱會上見過他星光熠熠的樣子,也或許是劇場里的那個吻太過令人心動,她對他有了額外的期待。 哥哥。蘇錦瑟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抬起頭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她從未拒絕過賀思年的要求,兩人的感情卻落到了這樣零碎的境地。對待趙亦然她試過只維持身體間的關(guān)系,也還是這樣。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那個運氣去愛人。 小兔,不是你的錯。顧白走到她面前將人摟住,輕身說。 和多年前他拐入那個巷口,將那個受傷的小女孩抱進懷里一樣溫柔。 PS: 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登不上PO 只能白天來更 QAQ 賀思年:雖然人沒出現(xiàn),但是挨罵從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