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
市三中的籃球賽在下午的最后兩節(jié)課。 籃球場上里里外外地圍滿了人,女生們結伴聚在一起,低頭小聲耳磨私語。 岑冬往人群里面走,旁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太陽強烈,可她卻能夠比太陽更耀眼。 周白正站在籃球架下?lián)Q衣服。 他脫下身上的黑色短袖,伸手撈起地上的球服套上,精壯腰身一現(xiàn)而過,惹得邊上的女生一陣尖叫。 隊友看不慣他在線發(fā)sao,一腳踢他屁股墩上,耍什么流氓你。 周白笑著給了他一肘子,回首卻看見不遠處人群中站著的岑冬。 她抱臂靜靜地站在陽光下,在周圍三三兩兩獨自成隊的人群中遺世而獨立。 岑冬對上他的目光,笑了笑。 周白沖她搖搖手。身旁隊友推他一把,愣著干嘛呢,上??! 大庭廣眾之下,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兩人,周白朝岑冬走去。 他覺得自己臉有些發(fā)燙,但不可否認的是內心的滿足感。 你來啦。周白撓了撓頭,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些傻氣。 岑冬嗯了一聲,差點忘了眼前這個憨厚的大男生曾在那個夜晚說出那樣的話來。 眾目睽睽之下,周白也不敢干什么,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躬下身子看著她。 待會兒給我加油吧。 岑冬盯著他眼中的親昵,應了一聲好。 頭頂?shù)奶枱幕鸺t,極度地揮灑熾熱。 裁判吹響哨音,浮躁的人群逐漸冷卻。 周白朝籃球場中間跑去,跑了幾步后又忍不住轉頭去看岑冬。 她站在烏泱泱的人群中,陽光將她的側臉照的發(fā)亮,驅散周身陰霾。 她曾站在陰暗潮濕的夜里,如今卻亮得灼人眼目。 周白忽然轉身快步朝岑冬跑過去,用力地抱住她,唇抵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身旁是呼嘯的人海,起哄聲此起彼伏地涌入岑冬的耳旁,堪堪快將那幾個字蓋過。 等她回過神來時,周白已經回到了球場上,躬下身子全神貫注地盯著裁判手中的球。 岑冬看著他,眼神忽暗忽明。 下一秒哨聲穿透天光,周白一躍而起,人群熱烈地燃燒。 頭頂是漫天橙光,太陽赤裸裸地將余暉傾數(shù)鋪灑,網住這世間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逃不過這樣的熱烈和灼熱,就像所有人都逃不過愛與被愛的命運一樣。 晚霞輕薄,少女潔白的胴體被染上霞光。 周白斜枕在岑冬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光潔的臂膀。 岑冬靠著床頭,百無聊賴地翻著手里的雜志。桌上的時鐘嘀嗒,時間卻仿佛靜止在這個傍晚。 周白從靜默中醒來,偏頭去看她。 她剛好在那片吝嗇的霞光中,臉上和脖頸都殘留著兩人歡愉時淌下的汗液。 有一滴剛好調皮的落在山丘中央,所過之處留下一路濕潤。 霞光也是濕漉漉的,在細密的毛發(fā)中流淌。 周白盯著,喉頭滾動,下一秒翻了個面,撐起身子弓腰去吻她,額角的汗滴在她的發(fā)間。 岑冬抓著雜志的手下意識地松開,雜志順著掉落在地上,啪嗒一聲,點燃兩人之間涌動的暗河。 岑冬抱住身上的人,微仰起頭,手指插進他汗?jié)竦陌l(fā)間,柔軟纏繞。 少年身體剛硬,有著介乎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那股子韌性,誘著她想靠得更緊,想入的更深。 周白抱著她,兩人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 像深海里的水草,緊緊纏繞。 窗外的天色漆黑,暗暗欲墜。窗簾被風吹起一角,寂靜的夜色中,家家戶戶,燈火明亮,唯獨他們這一處暗淡無光。 黑夜掉落在整個房內,吞噬一切。 周白放開她的唇往旁邊偏去,小巧的耳垂在暗色中隱隱可見豐潤輪廓。 他銜住,吃進一抹guntang的濕熱。 夏夜太過熱烈,霞光所到之處掀起寥寥yuhuo,身上身下的人糾纏在一起,都是一片guntang。 岑冬覺得自己的耳垂似乎要燒起來了,她受不了,偏頭躲過他的齒咬,眸光盯著窗外燈影幢幢,將頭埋進周白的汗津津的脖頸間咬住。 貝齒與肌膚糾纏不清,她卻仿佛還不過癮般,guntang的唇順著胸膛一路往下落。 暗夜里,岑冬尋準那一處灼熱,貝齒輕咬舔舐。 周白渾身像是燒起來一般難受卻又愉悅,他悶哼出聲,直起身子,岑冬在暗夜中看著他,眼底刻滿迷離和情欲。 她微微一笑,鎖骨處染著汗液,被落進來的月光照亮。 岑冬舔了一下干澀的唇,這個動作像是一個導火索,瞬間將周白點燃。 暗色昏沉引入他的眼眸,周白將她壓在身下,低下頭,咬住她的唇,下身挺近。 濕潤與灼熱包裹。 抽動之間,雙臀猛力緊縮,岑冬裹住他的腰,指尖嵌入他有力的臀部。 周白猛烈抽動,岑冬盯著頭頂?shù)奶旎ò澹旄幸魂囮囈u來,涌上大腦,麻痹感官。 他們在這個夜晚里zuoai,從日墜昏黃到星辰閃耀,從人煙晃晃到寂靜無聲。 直到黑夜無聲的將狹小空間包裹,窒息的炎熱濕透床笫,他們精疲力盡,相擁著癱在床上,耳邊是近在咫尺的喘息。 像夢一場,酣暢淋漓。 岑冬一直覺得自己是一條上了岸的魚,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卻沒有力氣再回到大海。 唯獨此刻,在唾液和體液之間,她好像才得以喘氣。 唯獨此刻,她仿佛才真實的活著。 樓下有零碎的腳步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穿插其間。 兩人靠在門口道別,岑冬站在昏黃燈光下,影子被扯亂拉長。 周白側頭聽見尖銳的女聲,有些熟悉,眉頭一皺,我爸媽回來了。 岑冬將校服衣領整理好,面色平靜,她在黑暗中最后看了他一眼,向他道別。 我走了。 樓梯口的白幟燈泡布滿蛛網,將原本不亮的光朦朦朧朧地遮去一大半。 周白垂眼,目光觸及她干凈的手腕,伸手牽住她。 岑冬轉過頭看他。 樓下的腳步漸漸近了,女人和男人邊走邊聊。 俞靜問:周白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家了吧? 回了吧應該。周海洋低頭看一眼手表,這會兒已經快九點了。 說話間褲袋里的手機振動,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屏幕在黑夜里暗暗發(fā)光。 俞靜看過來,他掛掉揣進兜里,抬腳繼續(xù)往上走,走吧,待會兒周白該餓壞了。 岑冬和周白兩個人躲在暗處,頭頂?shù)穆暱責艉鋈粶绲簦暰€所及的一切都藏在黑暗中。 逼仄的樓梯口,周白忽然感覺到眼前襲來一片陰影。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有清冷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錯落有致的鏤空圍墻,月色從孔洞縫隙里漏進來,點亮岑冬的眼。 靜悄悄的,有暗光流動。 衣料摩擦聲細碎,暗夜里咔嚓一聲,樓下有隱隱微火。 光焰的影子在墻壁上跳動,傳來女人的抱怨聲:都快要到家了,你還抽什么煙! 我過個嘴癮。男人笑笑,你先上去,我抽完就來。 周白顧不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耳邊只有岑冬軟軟的呼吸。 猛烈的心跳聲灌入耳膜,岑冬嘴角浮起一個妖冶的笑,低頭在周白微微滾動的喉結上咬了一口。 周白渾身一僵,電流從腳底竄到天靈蓋,麻痹感官。 回過神來時,岑冬抬起頭眨了眨眼,沖著隱秘在黑暗中的樓梯口努了努嘴。 女人已經走到樓梯拐角處了。 樓梯狹窄,兩人側身擦肩而過。 女人盯著她身上的校服看了好一會兒,岑冬面色平靜。 周白剛剛將門關上,鎖孔傳來聲音。 他面色鎮(zhèn)定地先一步將門打開,俞靜攥在手里的鑰匙還來不及收回。 終于回來了,我都快要餓死了。周白假裝煩躁地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心下卻舒了一口氣。 俞靜將買來的熟食放在飯桌上,轉頭白他一眼,這么大人了,餓了不會自己煮著吃嗎? 被說了一道的周白似乎并不介意,他撩開食品袋子,趁俞靜不注意偷了個嘴。 鹵豬rou蘸上干海椒,麻辣鮮爽,味道一絕。 他過完嘴癮這才發(fā)現(xiàn)沒看見周海洋,出聲問:我爸呢? 樓梯口抽煙呢,你去看看叫他趕緊回來! 俞靜將燃氣閥門打開,接了一鍋冷水放上爐灶,嘴里沒好氣地道:一天到晚盡抽煙,我看他到老了也要跟那個女人一樣得肺癌! 周白邁開的腿轉回來,歪頭問:她得了肺癌? 對啊,聽說最近在化療呢,一天天的人都被折磨的沒個正形了。 這么嚴重?周白皺眉,她什么時候要抽煙了? 誰知道呢,準是之前出去混的那些年學會的唄。俞靜說完轉頭皺眉看他,你小孩家家的問那么多干什么,快點去把你爸叫回來吃飯了! 岑冬一直走到單元樓門口,男人斜靠著墻壁打電話。 旭東。周海洋低頭吸了一口煙,看向面前的茫茫夜色,嘴里的話不閑不淡,不是我不想借錢給你,你也知道的,我的錢都是你嫂子管著的...... 黑夜將煙霧吞沒,褐色墻壁上的牛皮癬凌亂斑駁。 一支煙燒到盡頭,他扔在地上用腳來回碾滅,抬頭時看見岑冬。 電話沒有掛掉,岑冬從他身邊走過,聽見那頭低沉的男聲。 海洋哥,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我知道。周海洋嘆了一口氣:可我也有難處。 腳尖在煙頭上踩來踩去,有柔軟的觸感,那邊依舊在說些什么,岑冬見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這樣吧。我這幾天先幫你籌籌,有多少是多少...... 那邊連聲道謝,沙啞的聲音略顯疲憊。 周海洋掛了電話,早先那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已經不見了,他將手機揣進兜,大步往樓上走。 周白一打開門就看見正準備敲門的周海洋。 他朝著身后探了探頭,周海洋一巴掌拍他腦門上,看啥呢,你爸我不在這兒嗎。 周白收回頭,隨口調侃他:看背后有沒有美女呢。 哪知周海洋眉色一正,盯著他開口,剛剛還真有一個,穿你們學校的校服,從樓上下來。 周白被他說得后背發(fā)冷。 我們學校?他祥裝不知,什么時候這層樓又新搬來了人? 周海洋道:我哪兒知道。末了又問:你不認識? 周白心猛地一跳,盯著他,人都沒瞅見長啥樣我怎么知道認不認識? 第一次寫rou,文筆有點青澀,這一部分我還需要多多學習一下,希望你們能多多包涵。前面的rou應該不會很多,后面等到男女主正式有交集以后會稍微比前面多一點。然后說一下更新的問題吧,目前存稿很少,大概只有一兩章,再加上最近在準備畢業(yè)設計,所以我盡量保證兩天一更。因為我寫文的速度不算很快,我想要盡量寫好一點,不管是細節(jié)還是情節(jié)部分,很多時候我寫完自己看不下去就會反復改,所以花費時間會久一點(這一點其實也與我自身能力還不夠有關),但我會慢慢努力,因為寫作是一個讓我覺得非常愉悅的過程(除了沒有靈感的時候哈哈哈哈)。希望你們能有愉快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