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分割(gl百合)姐妹文在線閱讀 - 1-20章免費試讀

1-20章免費試讀

,且越看越耐看的長相。

    沈卿挽眼尾微垂,褐紅色的眸子帶著剛進門時沒有的光亮。她的長發(fā)收攏在肩膀一側(cè),耳垂上戴著一枚白金色的精紋鏤空耳環(huán),這應(yīng)該是她自己的創(chuàng)作之一。其實季歆舒也曾買過沈卿挽設(shè)計的飾品,她和季清渠的鉆石耳釘,便是出于沈卿挽之手。

    既然沈小姐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當然愿意與你合作,接下來季氏新季度的產(chǎn)品,將全部交給你負責。另外,我比你還小兩歲,不需要對我用您這種稱呼,不介意的話,叫我的名字就好。季歆舒看著沈卿挽,將手里的平板電腦送還給她。

    沈卿挽拿好自己帶來的東西,離開季氏后,叫了車回南山公司,在路上,她的手機一次次亮起,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她皺眉拒絕,隨后又把電話拉黑。到了公司后,沈卿挽上樓,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些同事在竊竊私語關(guān)于自己的事,沈卿挽清楚,他們或許在等自己的笑話,但是很可惜,她沒有笑話可以給人看。

    在沈卿挽回來之后,公司立刻召開會議,對于她成功與季氏合作表達了贊賞。整個會議期間,沈卿挽沉默地聽著那些人虛與委蛇,面上說著漂亮的話,卻并沒有真的在討論設(shè)計的思路和方案。沈卿挽覺得這樣的會議只是在浪費時間,但她卻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瀟灑離開。

    終于硬著頭皮把會議聽完,沈卿挽第一個離開會議室,她走到自己的小辦公桌前畫稿,過了會兒,鄰桌的人忽然探頭過來。女生叫王露,是沈卿挽的小迷妹,雖然兩個人現(xiàn)在是同事,但她到現(xiàn)在還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和沈卿挽共事,甚至還坐在鄰桌的這種事實。

    沈姐,總監(jiān)今天是不是又為難你了?王露看著沈卿挽柔和的側(cè)臉,覺得心里怪難受的。這里所有人都知道,沈卿挽是什么地位和身份的人,她在南山公司當個設(shè)計總監(jiān)都是南山公司高攀了,可她卻作為普通職員在這里工作,王露都替她難受。

    沒什么,倒是你,之前交代你的畫稿弄好了嗎?沈卿挽伸手將發(fā)絲理好,對著王露輕聲問。王露聽到她柔和的聲音,只覺得雙手都要酥軟了。沈姐真的太溫柔了,跟外界傳的那種目中無人根本不一樣。自己好幾次卡在畫稿上,都是沈姐教導(dǎo)自己的。

    畫好了,只是有一些地方總覺得不太自然。王露小聲嘀咕,沈卿挽聽了,拿起她的畫稿,幫她改動了幾筆,只見剛剛還很不自然的累贅裝飾變成了點亮,就連整體構(gòu)造都好了不止一倍。王露驚喜地看著沈卿挽,恨不得直接拜她為師,沈卿挽揉揉她的頭,讓她別鬧,又專心去畫自己的稿子。

    她每一次做設(shè)計總是會沉浸其中,待到沈卿挽抬起頭,時間剛好晚上9點多。她揉著發(fā)酸發(fā)疼的身體,這才叫了車回家。早上出門時,屋子里的窗戶忘記關(guān)上,沈卿挽走入房間,馬上就感覺到一陣涼意。她望著空曠的房間,再看到手機上足足有20個未接來電,心也跟著涼下來。

    Chapter·11

    壓抑的咳嗽聲混雜著急促的喘息,沈卿挽捂著嘴,努力去緩解想要咳嗽的欲望,奈何她越是忍耐,喉嚨處的干癢和撕裂感就越發(fā)明顯。她蜷縮在被子里,纖細的手腕抓著枕頭,身上都因為劇烈的咳嗽滲出一層薄汗來。

    終是忍不住,她起身下床,走到樓下的餐廳,將水壺里的水倒在杯子里。過了一整晚,水早已經(jīng)失去了溫度,甚至摻雜了一些涼意。涼水滑過喉嚨,雖然解決了那份干疼,反而讓沈卿挽覺得更加不舒服。她皺眉把一整杯涼水喝下,頓時覺得眼前發(fā)黑,只能趕緊扶著桌子坐下。

    短暫的舒緩過后,沈卿挽的意識逐漸清醒,她抬起頭,看著大到有些空曠的房子,心里的失落升起片刻,又一點點落下。她早上起來經(jīng)常會咽喉干痛不適,最開始,那人總會囑托傭人為自己準備一杯溫水,到了后來也漸漸沒有了。

    別想那么多了。沈卿挽喃喃低語,對自己說。今天是休息日,她不需要去公司,但手里依舊有許多畫稿要完成,用一整天來休息這種事,明顯不現(xiàn)實。她去浴室洗了澡,又做了半小時瑜伽,便起身去了畫室。

    畫室里帶著水彩墨跡的味道,不算難聞,卻也絕對不是好聞的。她打開窗讓味道散去一些,便坐在桌前,拿起昨天和季歆舒商討的幾份創(chuàng)意,緩慢地打起草稿。沈卿挽從小便學(xué)習(xí)設(shè)計,一個設(shè)計師除了最重要的創(chuàng)作靈感之外,手上繪畫的技術(shù)也不能太低。

    她們需要畫出讓打造者能夠理解的結(jié)構(gòu),并且裝飾畫得越仔細,也就越能夠完美打造出最終的成品。人人都說沈卿挽是天才,卻很少有人知道,以前的她,每天都會把大部分時間用來練習(xí)繪畫和構(gòu)圖,她不僅有天賦,甚至還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沈卿挽用畫筆在繪圖電腦上描繪,一旦她進入狀態(tài),就很少有什么事能夠影響到她??蛇@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發(fā)出嗡嗡的震動,一開始她并不想管,可是來電的人不罷休地一次次打來,沈卿挽無奈地將筆放下,看了眼號碼,將其接通。

    沈小姐,很抱歉,這么早打擾您。之前您掛在我們這里的三處房產(chǎn),有不少顧客看中想要買下,只是按照現(xiàn)在的行情,您給的價格未免過高了,不知您是否愿意再降低一些價格,這樣也更容易賣出去。來電的人是房產(chǎn)中介商,聽到他的話,沈卿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被擱置在一旁的畫筆,微微出神。

    其實回國之后,外界對她的一些消息傳得五花八門,她自己也不是沒有看過。昔日的天才設(shè)計師隕落,或是借著自己離婚的事,編造出各種出軌或是其他謠傳。這些沈卿挽知道,但她沒有解釋,更沒有去反駁的必要,但有一點是沒錯的。

    沈卿挽需要流動資金,借此來度過目前拮據(jù)的生活。她手中的財產(chǎn),除了自己現(xiàn)在住的地方,還有三處想要賣掉的房產(chǎn)。這些房子都是那個人喜歡的,沈卿挽聽她說喜歡,就買下來送給她,后來去外國之后也沒怎么住過。

    做設(shè)計這一行,靠的是創(chuàng)作靈感和思路,但是硬件設(shè)施也不能馬虎。沈卿挽回國之后立刻買了一套當下最先進的全息數(shù)位圖板和電腦,光是這些就把她身上的現(xiàn)金花得差不多。哪怕她稍微讓步買一些沒那么好的設(shè)備,都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墒窃谠O(shè)計方面,沈卿挽不想讓步,也不會讓。

    沈小姐,您還有在聽嗎?中介那邊感受到沈卿挽的沉默,還以為是自己的要求讓對方不滿,沈卿挽這才回過神。

    抱歉,我剛剛在忙其他事情,我現(xiàn)在只想盡快把這三套房子賣出去,如果有人覺得價格不合適,可以適當降低。

    沈卿挽做出了退步,既然她沒辦法在設(shè)計上讓步,那么其他的事,總該讓一讓的。聽到自己愿意松口,中介便開心地和自己商量起后續(xù)事宜。沈卿挽一一記下,和對方約好時間,便掛斷了電話。她抬起頭,看著剛才被中斷的畫稿,一時間竟是沒了繼續(xù)畫下去的想法。

    沈卿挽起身,重新燒了一壺水,她靠在廚房的門邊,聽著水被煮沸時發(fā)出的聲音,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這里站了整整十分鐘。這時候,王露在微信發(fā)了消息過來,說是公司讓自己回去一趟,臨時有工作處理。

    沈卿挽換了身衣服去南山公司,她到了設(shè)計部,發(fā)現(xiàn)的確有不少人留在這里加班,問清楚情況后才得知,原來是設(shè)計總監(jiān)最新接洽的珠寶設(shè)計被全數(shù)駁回,如果不在明天之前給出滿意的草稿,對方將會取消合作。

    在設(shè)計界,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但是全單駁回這種事難免會得罪人。沈卿挽來得晚,當初也并沒有參加這個企劃,她坐在王露身邊,要了一份設(shè)計稿,當那些浮夸又毫無主題的設(shè)計落入眼中,沈卿挽皺起眉頭,忽然明白為什么會被整單駁回了。

    這是一份華而不實的創(chuàng)作,這種畫稿交給那些高定的奢侈品公司,的確可以獲得贊賞,可是與其合作的公司卻是一家中等偏上的珠寶公司,這樣的設(shè)計無疑會給他們帶去巨大的負擔,并且風(fēng)格理念上也不符合輕奢這種概念。

    沈卿挽明白南山公司因著在業(yè)界的地位,經(jīng)常會做出這種與甲方理念不合的事,大多數(shù)公司礙于南山公司的地位,偶爾也硬著頭皮接了,這樣整單駁回是少見的,可沈卿挽卻覺得他們沒有做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這里加班重新設(shè)計,他們沒有擺正心態(tài)和方向,只會做無用功。

    王露,李總監(jiān)在嗎?我想和他談?wù)?。沈卿挽口中的李總監(jiān)叫李平,是南山公司現(xiàn)任的設(shè)計總監(jiān),聽到沈卿挽要見她,   王露偷偷指了指會議室,沈卿挽點頭,拿著那些畫稿走進會議室??吹绞巧蚯渫?,李平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他停下和幾個設(shè)計部門主管的談話,抬起頭看過來。

    沈設(shè)計有什么事?

    李總監(jiān),關(guān)于這一次和圣鏡珠寶的合作,我有一些想法提出。沈卿挽輕聲說著,盡管她說完之后,李平帶頭發(fā)出了笑聲,她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依著沈設(shè)計的資歷,的確有資格談想法,那就讓我們聽聽你有什么高見。不過,希望沈設(shè)計不要忘了,現(xiàn)在和你當年的時尚圈已經(jīng)不一樣了。李平看著沈卿挽,眼里滿是擠兌。他承認,自己的確不喜歡沈卿挽,這個女人沒來之前,李平從不認為南山公司有誰能夠與自己匹敵,可是她來了之后,李平能夠感覺到危機感。

    沈卿挽的存在就是一個神話,偏偏這個神話還在自己手下做事,讓李平左看右看都看不順眼。再加上有人和自己打了招呼,讓他好好照顧一下沈卿挽,李平自然會處處找她麻煩。

    李總監(jiān),我的確很久沒有發(fā)表過設(shè)計產(chǎn)品,但是我從未有一刻松懈過對設(shè)計方面的研究。圣鏡是一家走輕奢路線的珠寶公司,而我方設(shè)計師所創(chuàng)造出的草稿,皆是奢華的風(fēng)格。珠寶的確是奢侈的象征,但并不代表,奢侈就符合全部。

    這是我剛剛設(shè)計的兩款新品,我希望這一次大家能夠擺正位置,以簡單而富有亮點細節(jié)為大體方向,去進行這次創(chuàng)作。沈卿挽拿出手里剛剛畫好的畫稿,李平臉上本來還是不屑的模樣,可看到沈卿挽的畫稿,面色的確有所改變。他拿著畫稿交頭接耳地和其他人說著什么,隨后再看過來的時候,對沈卿挽的態(tài)度稍微有所改變。

    沈設(shè)計的畫稿的確不錯,可是這樣的珠寶反射出的卻是一種廉價感,根本入不得臺面,就算圣鏡是輕奢,也絕對不能用這樣敷衍的東西了事??磥砩蛟O(shè)計的確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想要什么,你的思想和態(tài)度應(yīng)該要改正了,不要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不管拿出什么爛東西,都有人會買賬的沈卿挽。

    李平笑得和善,可話語里字字透著諷刺,沈卿挽聽后,輕輕抿了抿唇。她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李平,高挑的身姿筆直不見彎折,盡管被這樣說,面上卻依舊不見半點怒意或是難過。她只是將畫稿重新拿回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等,沈設(shè)計,我的話可還沒說完。你這兩張設(shè)計不符,我認為,你應(yīng)該根據(jù)我給出的創(chuàng)意進行設(shè)計,不要再搞你那所謂的特殊,可以嗎?李平笑著,將屏幕調(diào)出他給出的設(shè)計方向,這對于任何一個設(shè)計師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事。

    一個作品的靈魂在于設(shè)計師自己創(chuàng)造出的理念與靈感,而現(xiàn)在李平要求沈卿挽按照他的靈感來,這是對設(shè)計師最大的侮辱。沈卿挽看著李平的笑,緊緊攥著手里的兩張畫稿。忽然,她勾起嘴角笑了,她笑得諷刺,將李平的嘲諷還了回去。

    李總監(jiān),公司的規(guī)定是給予設(shè)計師最大限度的自由,就算你是總監(jiān),也無法限制每個設(shè)計師的創(chuàng)作。恕我直言,你的畫稿,我一秒都不想多看。我依舊會按照我的想法設(shè)計,最終的畫稿是由圣鏡選擇,而不是你。沈卿挽說完,直接出了會議室,她帶著馬上就要丟掉工作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王露投來詢問的視線。

    沈姐,怎么樣了?整個設(shè)計部都能感覺到李平在針對沈卿挽,這次沈卿挽單獨找他,王露很怕沈卿挽被下絆子。

    沒什么,繼續(xù)畫稿吧。沈卿挽低下頭,重新拿出紙張,看到她認真的眸子,王露正要回去繼續(xù),沈卿挽又開口。

    對設(shè)計師來說,每個理念和想法都是她的孩子,如果連自己的理念和想法都沒有,產(chǎn)出的東西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我可以在任何事上讓步,唯有這點我不能。

    沈卿挽說完,抬起頭對王露笑了下,看著她的笑容,王露呆滯地望著,好久之后才回神。沈卿挽整個下午都在畫稿,直到她的脖子酸痛,大腦也有些麻木之后才停下來。她抬頭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晚了,這才收起自己的稿件,準備離開。她朝著樓下走去,剛到公司門口,一個等在那里很久的男人走過來??吹剿蚯渫煊行┡懦?。

    沈小姐,我的助理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得到你的回復(fù)。你最近的事我聽說了,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我今天來只想告訴你,我對你說過的話依舊起效,如果愿意,你可以成為我的女人,否則,你的路只會變得越來越窄。男人笑著說道,隨后便站在原地,等待沈卿挽的回答??粗孕诺哪?,沈卿挽像是看不到他一般,從他身側(cè)走開。

    回到家里,沈卿挽繃緊的神經(jīng)逐漸放下,她撐著身體洗了澡,甚至連頭發(fā)都沒力氣再吹,無力地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Chapter·12

    酒吧里到處充斥著嘈雜擾耳的音樂聲,躁動的人憑著本能,尋找能夠讓荷爾蒙興奮的同類。季清渠手里端著酒,心情很好地在長廊走著,她喝得有些多了,步子搖晃,視線卻保持著清明。到門口時,她把最后半杯紅酒喝掉,笑著將空著的杯子遞給一旁的門衛(wèi),邁著長腿走出去。門口不遠處,一個男人靠在車邊等待,季清渠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帥哥,一個人?我的車子被人借走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送我回家呢?季清渠喝過酒之后的聲音有些飄忽,夾雜著迷醉的沙啞,聽到她的話,張銘把車門打開,護著季清渠的頭讓她坐進去。

    能夠送季大美女回家當然是我的榮幸,我們這么久沒見,你回來就讓我充當司機,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張銘看了眼季清渠,替她系好安全帶。季清渠沒有馬上回答,側(cè)眸瞄他一眼,打開自己的包,拿出里面的煙和打火機。

    她習(xí)慣喝過酒之后抽一根清涼淡薄荷,這份剔透的味道總能讓季清渠被酒麻木的神經(jīng)獲得短暫的清晰。她用手把長發(fā)撩到頭頂,半闔著眼,將煙叼在紅唇之間。鋼輪式的打火機在燃起的一瞬間發(fā)出的沙沙聲響是季清渠很喜歡的聲音,她吸了一口煙,又將打火機點燃,放在手里把玩。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張銘似乎說了什么,吐出一個漂亮的圓形煙圈,回頭看他。

    你剛剛有說話嗎?季清渠說完,歪了歪頭,張銘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卻又不好說什么。沒什么,就是覺得和你太久沒見有點想你了。你看看,喜不喜歡?酒吧距離季家別墅不遠,車子很快就停在門口。張銘這才彎下身,從車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禮盒遞給季清渠。后者笑著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塊女士手表。

    手表是LOZ剛發(fā)布的聯(lián)名情侶款,屬于限量級別的奢侈品。整個表身鑲滿了碎鉆,表盤內(nèi)采用的也是極為高級的淡紫色純鉆。這塊表的價格不低,季清渠雖然不太喜歡這只表過分浮夸的外表,但是收到男朋友的禮物,她還是開心的。

    還不錯的樣子,你幫我戴上。季清渠將表拿出來,又伸出手擺在張銘面前,看到那只細長又白皙的手腕,張銘握住在上面輕輕一吻,這才將表為季清渠戴好。雖然單獨看上去有些浮夸,不過戴上之后并不算太扎眼。

    我先回去了。季清渠在張銘臉頰邊吻了下,沒打算繼續(xù)留太久,張銘看她要離開,眼里露出幾分不舍,他拉住季清渠的手,又留她一會兒。你之前說想安排我和你jiejie見一面,大概定在什么時候?張銘再次提起見面的事,季清渠聽后有些奇怪,好像張銘已經(jīng)提了好幾次想見季歆舒的事了。

    我會和jiejie約個時間,之后告訴你。季清渠和張銘道別,用指紋開了外面的防盜門走進別墅。她知道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害怕會被季歆舒聞到。站在門口,季清渠仔細規(guī)劃自己的上樓路線。如果jiejie沒在家,自己就直接上樓洗澡睡覺。如果jiejie在臥室,自己就在樓下的浴室洗了澡再上去。

    季清渠在心里盤算著,就這么開了門,然而客廳的燈大亮著,季歆舒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以前從不會看的電視劇,她見到自己回來之后,甚至還回頭對自己笑了下。季清渠愣在那,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這么失敗在起跑線上。

    回來了,怎么不換鞋子?季歆舒抬頭看了眼愣在門口的季清渠,輕聲叫她。季清渠這才啊了一聲,低下頭把身上的高跟鞋脫掉。她今晚喝了不少混合酒,各種酒精加在一起的后勁不小,到了這會兒,季清渠覺得面前的路都是天旋地轉(zhuǎn)的。

    她低頭找拖鞋,卻始終沒能把腳塞進準確的位置,季清渠迷迷糊糊地往旁邊倒去,這時候,溫軟的懷抱接住自己,腳被一只手握住,再套入軟軟的棉拖鞋中,下一刻,嘴邊已經(jīng)多了個冒著熱氣的杯子。

    這是能解酒的蜂蜜水,你喝一些。季歆舒的聲音很柔,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喝太多在生氣,季清渠噘著嘴唔了一聲,聽話又乖巧地小口喝著蜂蜜水,全然沒有之前在酒吧讓調(diào)酒師反復(fù)給她上酒那會兒的囂張。她坐在沙發(fā)上緩解酒精的后勁,過了一會兒,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姐,你怎么還沒休息?季清渠看了眼時間,她清楚季歆舒是每晚10點就會上床休息的人,可現(xiàn)在都要零點了,jiejie居然還在樓下看這種她不會看的電視劇。沒什么,就是今天不想睡太早罷了,你買了新手表?季歆舒強行打起精神,她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在等她回來,季清渠沒到家,季歆舒也睡不著。

    是張銘送的。季清渠晃了晃手上的手表,完全沒注意到,季歆舒在聽過這句話之后,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戴表。季歆舒聲音有些低,她垂眸,視線落在季清渠的手腕上,握著的手無意間收緊。

    唔,其實現(xiàn)在也不怎么喜歡啦,但是他送都送了,我要是不戴他會不開心,再說這表看著還不錯。季清渠將手腕抬起,在燈光下看著表盤,這才發(fā)現(xiàn)因為鉆石太多,導(dǎo)致時間都有些看不清了。季清渠覺得這塊手表華而不實,設(shè)計師的水平不怎么樣。

    看著她的動作,發(fā)現(xiàn)她似乎很喜歡這塊表,季歆舒眸色暗了暗,死死盯著季清渠的手腕,漆黑的眸子閃爍著極力壓抑的憤怒。如果你喜歡表,我也可以買來送你。季歆舒輕聲說著,視線始終落在季清渠那只手腕上。季清渠若是仔細去看她,就能發(fā)現(xiàn)季歆舒的全身都在輕微地顫抖。

    不用了姐,有一只就夠了,多了也累贅。季清渠本沒什么時間概念,收下這塊表也是因為張銘。她不喜歡戴表,比起手表更喜歡手鏈之類的飾品,當然也就不用季歆舒再送她一塊。

    季歆舒安靜地坐在那,把季清渠的每個表情和動作看在眼里。她身上帶著醉后的慵懶和迷離,那雙珀色的眸子被手表的粉鉆反射出一層光亮。她笑得很好看,似乎正在回憶送她這塊手表的人。季歆舒輕輕攥緊了雙手,她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只剩下沉默。

    姐,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季清渠忽然開口,季歆舒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根本沒注意到她到底問了什么。季清渠聽后,忽然抱上來,靠在她肩膀上。突如其來的擁抱喚回季歆舒的意識,她這才注意到,季清渠身上除了酒香,還有一股她從來沒有過的味道。那是一款男士香水才有的淡香,是屬于別人的味道。

    清渠你季歆舒覺得心口一酸,她緊抿著唇,在這種時候竟然生出幾分無力感。她其實很想和季清渠說,不要靠近別人,只留在自己身邊好不好,可這樣的話,現(xiàn)在還不能說。姐,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張銘,就是我之前說的男朋友,他一直挺想和你見面的。季清渠根本沒察覺到季歆舒的反常,她靠在她肩膀,說著明天的安排。

    其實她自己倒是對于把張銘介紹給季歆舒的事沒多大熱衷,她始終覺得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自己不想見張銘的家人,其實也沒多想讓張銘見季歆舒,畢竟自家jiejie可是很忙的。奈何張銘一直提起,她想著隨意吃個飯也沒關(guān)系,就安排下來。

    你很想我見他嗎?季歆舒不答反問,她極力壓制自己的顫抖,甚至是有些慌亂地從沙發(fā)上逃開。季清渠也起身跟上去,茫然地看著季歆舒的背影。她總覺得,jiejie好像不怎么開心的樣子。

    也沒有啦,jiejie要是沒時間的話我會去的。季歆舒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她關(guān)上門走進浴室,明亮的燈光將自己此刻的姿態(tài)照得清清楚楚。那里面的人眼角泛著不正常的鮮紅,眼睛里是滿到幾乎要溢出來的憎惡和貪婪。

    在剛才,季歆舒很怕自己再面對季清渠一秒,就會忍不住將她的嘴捂住,讓她不要再說和那個男人有關(guān)的任何一個字。她討厭清渠那樣,討厭她口口聲聲說著和自己無關(guān)的話,談及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想到明天的見面,季歆舒忽然笑起來,既然清渠讓自己見他,自己就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樣子。

    季清渠洗過澡之后,借著酒精的醉意,很快睡了過去。在她睡著后不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季歆舒光著腳,輕柔又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她的臉色有些憔悴的蒼白,身上是白色的棉紗睡裙。季歆舒站在門口,聽著季清渠均勻的呼吸聲,站到她床邊。

    和之前不一樣的,季歆舒很清楚的感覺到這點。清渠交往過很多男友,但是沒有一次會給季歆舒這樣不安的感覺。清渠從未帶任何一個男人來見自己,那些人送她的禮物,只要是她不喜歡的,她就算收下也不會隨身帶著??涩F(xiàn)在,清渠手腕上是那塊丑陋的手表,它的樣子和清渠一點都不般配,就像張銘這個人,他根本不配走在自己的清渠身邊。

    季歆舒跪在床上,她伸出手,愛憐又輕柔地撫摸季清渠的臉頰,又順著她的肩膀滑到手臂,最終來到手腕處。季歆舒伸出手,將那塊手表摘掉,不屑地扔在床邊,又輕柔地將季清渠的手腕托起,望著上面被手表留下的壓痕。

    季歆舒低頭吻上那里,一遍又一遍親吻那些壓痕,像是想要把那些痕跡都吻去一般,用心又虔誠。季清渠的手腕恢復(fù),季歆舒這才停下動作,捏著季清渠的手腕發(fā)呆。那雙黑眸中漸漸有了波瀾,逐漸轉(zhuǎn)變?yōu)榀偪窈拓澙贰?/br>
    清渠,jiejie討厭別人碰你,一下都不行,你再不聽話,jiejie就要罰你了。

    Chapter·13

    大小姐,這是任家和姚家分別給你的文案和資料,這次的合作已經(jīng)接近尾聲,她們希望有時間能和你聚一聚。唐綺從外面進來,把放著電子文件的U盤拿給季歆舒??墒悄侨藚s始終拄著頭坐在辦公椅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已經(jīng)是季歆舒今天第三次走神,這樣的反常著實讓唐綺感到奇怪。在她第二次叫季歆舒的時候,這人終于回了神。她眼下是妝容都遮蓋不住的黑眼圈,臉上的疲憊更是明顯。唐綺知道季歆舒今天的狀態(tài)不好,光是咖啡就已經(jīng)喝了三杯。

    我知道了,我會抽時間安排,你季歆舒話沒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來,唐綺只看到季歆舒剛剛還疲憊的神色立刻一掃而空,她拿起手機,還沒接通,臉上就掛上了笑容。

    清渠,怎么了?季歆舒的聲音是她對待季清渠時一貫的輕柔,僥是見慣了季歆舒變臉,唐綺還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姐,我訂好了位置,今晚你6點準時到就好。原來季清渠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說今晚見面的事,季歆舒想著,面上的笑容漸漸淡了。她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再抬頭時,那雙眸子沒了接電話之前的光彩。

    季歆舒沒有吃午飯,她既不覺得餓,也沒什么心情去吃任何東西。終于熬到下班,她去化妝間補了妝,懶得換其他衣服,就這樣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去了約定的飯店。她過去時,季清渠和張銘提前到了好一會兒,包廂門沒有關(guān),還隔著一段距離,季歆舒便看到季清渠嘴里叼著一根煙正說著什么,她旁邊坐著張銘,在男人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塊和季清渠一樣的情侶表。

    這款限量版的情侶表是奢華浮夸之風(fēng),表盤上的鉆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顯得那么光明正大又刺眼。季歆舒攥緊了拳頭,強忍著心口的酸澀,冷著臉走進包廂。

    姐,你來啦。季清渠抬起頭看到季歆舒,立刻把煙掐滅,又對著自己身上噴了些清新劑,這才乖巧地坐到季歆舒旁邊。眼看著她離開張銘身邊挪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季歆舒的表情舒緩些許,心里的難過也淡了一點。

    季小姐你好,我叫張銘,是小渠的男朋友。張銘看到季歆舒,笑著主動和她打招呼。季歆舒當然知道他是誰,甚至連他的身份背景都查得一清二楚。季歆舒并不想理會張銘,可是她不想剛開始就把氣氛弄得那么僵硬。

    你好,我是清渠的jiejie。季歆舒淡淡地回了句。季清渠看著她漂亮的側(cè)臉,總覺得自家jiejie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但她并沒有多想,只覺得季歆舒大概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才會如此,便把手探到她背后,輕輕為她按了按肩膀。

    姐,我點了幾樣你喜歡吃的菜,你看看還想加什么。季清渠把平板遞給季歆舒,她看著上面點下的菜,多數(shù)應(yīng)該是自己愛吃的,季歆舒又點了一些季清渠特別喜歡的甜點。等待上菜的過程,包廂里有些安靜,季歆舒不是熱絡(luò)愛說話的人,張銘這個話癆,今天竟然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季清渠靠在椅子上,時間久了便有些發(fā)困想抽煙,奈何季歆舒就在身邊,她知道jiejie不喜歡煙味,也很少會在她面前抽煙。季小姐,我之前一直聽小渠提起你,你們姐妹關(guān)系很好。大概是氣氛太尷尬,張銘主動挑起話頭,季歆舒聽著,瞄了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眨眼睛的季清渠,笑著摸摸她的頭。

    我和清渠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無法離開彼此。張先生,聽說你的職業(yè)是時尚雜志的總編輯,   想必經(jīng)常會和一些明星有接觸,說實話,我不太放心你。季歆舒低聲說道,季清渠聽她質(zhì)問張銘倒也沒說什么,反而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情看著自家jiejie和張銘對話。

    季小姐,我能理解你的質(zhì)疑,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辜負小渠。張銘說得信誓旦旦,他越是如此,季歆舒就越是厭惡他,聽到他對季清渠的稱呼,季歆舒眼里的冷意越來越深。忍耐著反感,季歆舒問了張銘的家世,對方回答得都和資料顯示的一樣,并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時候,菜全部上齊,也讓尷尬的氛圍有了緩沖的機會。季清渠以前從沒帶任何男友見季歆舒,她也不知道自家jiejie會問這些。她當然知道季歆舒是為了自己,只不過態(tài)度上可能有些奇怪。季清渠覺得季歆舒心情不好,這會兒也顧不上張銘是什么心思,急忙夾了一塊季歆舒喜歡吃的牛rou給她,又側(cè)著腦袋,抿著唇對她笑幾下。

    平日季清渠這么做就是在對季歆舒撒嬌,這會兒也不例外。坐在對面的張銘看到季清渠拿著季歆舒的手托在她自己的下巴上,還小聲哼哼幾下。張銘從未見過季清渠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姿態(tài),兩個人年齡相仿,季清渠對待自己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懶散又慵懶的樣子。她喜歡抽煙和自己聊天,也喜歡和自己靠在一起喝酒,卻從不會對自己撒嬌。張銘看到季清渠和季歆舒的互動,眼里有些嫉妒和說不出的怪異,只是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季家家教不是很嚴,但在飯桌上的禮儀卻很講究,吃飯不交談就是最基本的要求。張銘見季歆舒沒再開口,也識趣得不主動說什么。他兀自吃著東西,卻看到季歆舒夾起一塊魚rou放在盤子中,又拿出專業(yè)的剃刺針,將魚刺一點點全部挑干凈,留出一整塊白嫩的魚rou放進季清渠碗里。

    這不是臨時起意才做出來的行為,季歆舒的每個動作都很自然,而季清渠也欣然接受那塊魚rou,說明這是姐妹倆一直以來的習(xí)慣。張銘隱約覺得這頓飯并不像是把自己介紹給季歆舒,反倒像是要自己過來看這對姐妹關(guān)系有多好的。

    吃到中途,季清渠叫了酒上來,她和張銘都是好酒的人,兩個人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他們有共同的朋友,說著他們之間才懂的事。酒上來,張銘和季清渠的交集自然多了。季歆舒安靜地坐在他們對面,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生生隔開一般。她低頭不語,胃部因為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正在瘋狂地發(fā)出抗議??墒敲鎸堛?,她沒辦法吃下任何東西。

    季歆舒起身,悄無聲息地捂著胃部轉(zhuǎn)身出了包廂,她繞到酒店外面的陽臺透氣,那種在包廂里壓抑的窒息感讓她無法呼吸,似乎只有到外面,她才能好受一些。季歆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過來,明明只要找個借口就可以避免今晚錐心刺目的場面,可是她還是來了。

    或許她是想親自看看那個叫張銘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樣子,也可能是因為,她根本不舍得讓季清渠單獨和張銘一起吃飯。清渠靠在他身邊喝酒聊天,兩個人做出的動作很自然,說明他們在私下就經(jīng)常這樣。季歆舒自虐一般地想著,她用力攥著手臂,不算長的指甲抓紅了白皙的皮rou,在上面留下一道紅痕。

    季歆舒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才走回包廂,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透過玻璃,看到季清渠又點起一根煙,她對張銘笑著,似乎說了什么話正安慰對方低落的情緒。季清渠的妝容很精致,鮮艷的紅唇讓她看上去異常勾人。那兩片紅唇微啟,吐出淡淡的煙霧,緊接著,季清渠將煙霧吹在張銘的臉上,主動勾著張銘的下巴,熱情地親吻在一起。

    她眼角洋溢著幾分笑意,迷離的眸子半闔,透出慵懶,她把手搭在張銘的肩膀上,展現(xiàn)出的模樣既勾人又迷惑。季歆舒呆呆地看著這幕,眼眶涌起熱意,心口的酸澀像是有人把手探進去在挖她的心,疼得她差點倒在地上。

    清渠,別這樣

    季歆舒從未有過這樣慌亂的時候,她顫抖著后退了幾步,差點被身后路過的服務(wù)生絆倒。她慌亂地離開門口,卻又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去哪里。她不會再回去那個包廂,更加沒辦法面對季清渠。季歆舒拿出手機,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抖,好幾次按在通話鍵上,卻都因為手指的無力而毫無反應(yīng)。電話終于撥出去,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姐,你怎么還沒回來?季清渠的聲音很清透,嗓音帶了幾分沙啞。她的聲音讓季歆舒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起剛才那幕,她努力笑著,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

    沒什么,我公司忽然有些事要先離開了,你早點回家。季歆舒說完,快速掛了電話。她強忍著那份惡心走去停車場,當她找到自己的車子坐在里面,季歆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自己所忍受的難過和疼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這個時候,她才更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這么難過的。

    季歆舒以為這些年過去,她早就習(xí)慣了清渠和別人在一起時給自己帶來的疼。她高中時候有了喜歡的男生,那個時候季歆舒告訴自己,清渠還小,這樣的感情不會維持太久。之后,清渠長大了,她交往了很多男友,每一次季歆舒都擔驚受怕。她害怕自己守護的女孩被人搶走,害怕那個搶走她的人不能像自己一樣珍惜她。

    季歆舒憎恨自己的身份,明明她是清渠最親密的人,可她想要的關(guān)系,卻因為那一聲jiejie變得遙遠無比。剛剛在飯桌上她的確是故意給張銘難堪,那樣的做法幼稚又可笑,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情侶,而自己只是jiejie啊。

    季歆舒低聲笑著,她用力握緊方向盤,想把車開回家里??墒撬戆l(fā)冷,身上沒有一處地方不在發(fā)抖,這樣的情況,季歆舒根本沒辦法開車。就在這時候,停車場走進一個人,季歆舒抬眸望去,就見張銘正拿著車鑰匙在自己面前走過。

    看著他心情很好的樣子,季歆舒漆黑的眸色沉了沉。她按著方向盤,將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看著面前的張銘,嘴角微微勾起。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季歆舒習(xí)慣,更清楚她的善后每一次都很完美。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清渠就會像之前的每次一樣,玩膩了之后回到自己身邊??墒?,清渠剛剛吻了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吻了別人。

    不該這樣的,清渠的吻是屬于自己的,清渠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張銘只不過是可恥的偷盜者,他夾雜在自己和清渠之間,偷竊著屬于自己的東西。如果他消失了,清渠就不會再惦記他。季歆舒想著,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她踩下油門,猛地朝著張銘開去。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人影忽然從另一側(cè)出現(xiàn),那是剛剛下來的季清渠。季歆舒看到她,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扭轉(zhuǎn)了方向盤,將車子快速從另一側(cè)的出口開出去。冷汗浸透了衣衫,貼合在身上的感覺并不舒服。

    季歆舒面無表情地將車朝家里開去,仿佛剛剛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Chapter·14

    在季歆舒離開后,季清渠和張銘也沒有多留,直接去了別家繼續(xù)喝酒,畢竟飯店的酒根本沒辦法滿足這兩個酒鬼。喝過酒后,季清渠特意點了幾道季歆舒愛吃的菜,特別吩咐廚房不要加蒜,用精致的餐盒打包回去。

    她知道季歆舒今天在飯桌上沒怎么吃,之后又匆忙離開,想也知道自家jiejie不會在公司吃什么東西。季清渠回了家里,樓下的客廳沒有亮燈,她還以為季歆舒沒回來,可是打開燈之后,季歆舒的鞋擺在鞋架上,說明她人應(yīng)該也在。

    季清渠有些納悶,她一路走上樓,去了季歆舒的房間,房門關(guān)著卻沒有鎖住,季清渠敲敲門,回應(yīng)她的是沉默,她等待了一會兒,推門走進其中。屋子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小燈,卻又把整個房間照出了幾絲溫馨。

    季歆舒?zhèn)忍稍诖采希龥]有蓋被子,身上是一條紫色的睡裙,外面披著米白色的披肩。想來最開始是打算小睡一會兒,卻沒想到真的睡著了。季清渠低頭看了看菜,還是決定不叫醒季歆舒。她小心翼翼地將jiejie的身體翻過來,幫她把那件披肩脫掉,又將被子蓋在她身上,為她挪了挪枕頭的位置,尋了個最舒服的地方讓她躺。做好這些,季清渠看著依舊沒醒來的季歆舒,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離開房間。

    第二天一早,季清渠再醒來時,季歆舒已經(jīng)離開了。季氏每天上班的時間是早上9點,一般季清渠都會在早上8點起來和季歆舒一起吃飯,等送走季歆舒之后她再選擇做其他事或是補覺??山裉欤琷iejie卻沒等自己,一個人吃了早餐先走了。季清渠只以為對方是有事要忙,也沒有多想。晚上季歆舒依舊沒有回來,季清渠忍不住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季歆舒本人。

    二小姐。

    唐秘書,我姐呢?這么晚了,她還沒回來。

    大小姐今晚有飯局,可能會晚些時間回去。

    唐綺輕聲說著,季清渠聽到之后哦了一聲,呆呆地掛了電話。她知道季氏有很多工作要忙,季歆舒也經(jīng)常會忙到好幾天不回來,可是這次,季清渠卻覺得哪里很奇怪。是了,以前jiejie再忙的時候,還是會和自己通話讓她好好吃飯少喝些酒,像現(xiàn)在這樣,忙到連電話都不和自己講的,是第一次。

    大小姐,是時候該準備一下了。唐綺掛斷電話,回頭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季歆舒,出聲提醒。她隱約覺得季歆舒一整天的狀態(tài)都非常奇怪,上午的時候頻繁走神,就連例行的會議都取消了。今晚是和任姚兩家家主會面的日子,是提前半個月就定好的。

    三大家族的家主聚首,保密工作很隱秘,想要更換日期也很麻煩,季歆舒身邊只有唐綺才知道她們約在今天。地點是在一處會員制的休閑會館中,季歆舒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jīng)來了人。她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靠坐在一起的兩個?;磳幨腥蠹易澹謩e是季家,姚家,任家。神奇的是,這三家如今的家主,都是女人。

    姚家的家主姚喻雯,任家的現(xiàn)任家主任佑茹,季歆舒和她們是相識幾年的舊識。外界一直揣測她們?nèi)齻€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關(guān)系,可事實卻是,她們?nèi)齻€不僅認識,還是好友。紅色的沙發(fā)上,姚喻雯和任佑茹靠坐在一起。

    兩個人都是長相嫵媚又張揚的類型,姚喻雯穿著一襲紅色的低胸V領(lǐng)短裙,任佑茹穿著露臍的黑色短衫和同色的短款皮褲。兩個人嘴里叼著煙,說著一些聽上去就很少兒不宜的話,季歆舒只聽到了一句在上面比較舒服,便沒再去聽這種亂七八糟的胡話。

    老季來了啊,你可真是難請,連著請你好幾次都不見人影。你之前可是從不愛參加這種酒會的,今天怎么來了?還是一個人?任佑茹抬起頭瞄見季歆舒,笑著和她打招呼。她說話向來直接,加上她們也認識了好些年,一向是口無遮攔。

    季歆舒懶得理她,她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一杯酒喝了些。任佑茹察覺到不對,姚喻雯也挑眉看她。打趣是打趣,但是以她們的敏銳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季歆舒的不對勁。這人是很少喝酒的,和她們認識這么多年,但凡是聚會,季歆舒總是滴酒不沾,誰勸都沒用,就因為這事,她們還給季歆舒起了個外號叫老季。今天,這人非但沒有拒絕,還主動喝起酒來,當真是奇了怪了。

    有心事?姚喻雯很快收起嬉笑的表情,她按住季歆舒拿酒的手,輕聲問她,就連任佑茹也收起之前的打趣。意識到自己把好好的酒會弄得這么凝重,季歆舒搖搖頭。

    沒什么,就是最近工作太累想放松一下。我不來的時候你們拼命叫我來,現(xiàn)在我來了,又覺得可疑。季歆舒抿著酒,抬起頭對兩個人笑了下。姚喻雯還想說什么,包廂里又來了兩人。進來的是任婧年和簡萱潼,她們本來是想和任佑茹、姚喻雯一起過來,奈何兩個人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反而晚了一會兒。

    見到自家戀人過來,姚喻雯和任佑茹頓時變了樣子。姚喻雯拉著簡萱潼坐到身邊,慵懶又乖巧地靠到簡萱潼懷里,任佑茹則是拉著任婧年坐在沙發(fā)上,自己風(fēng)sao地坐在她腿上。季歆舒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她知道,簡萱潼和任婧年都不是熱絡(luò)的人,她們的性格和自己很像,可是,在面對戀人的時候,那兩個人淡薄的眸子卻溢滿了溫柔。這份溫柔是專屬于戀人的,自己也只會對清渠如此。

    季,好久沒見了。任婧年看了眼季歆舒,和她打了聲招呼,簡萱潼和季歆舒不太熟,只對她點了點頭。這次見面不僅僅只是為了聚會,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們?nèi)业暮献骷磳⒔Y(jié)束,最后一個重要階段,她們誰都不希望出問題。

    投資方面沒有問題,所有的商家也已經(jīng)完成錄入。有任家?guī)鸵r,想必其他家族就算想要惹麻煩,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任佑茹說著,下意識地想去找兜里的煙,卻被任婧年提前看出意圖,將煙抽走,這個小互動落在旁人眼里,姚喻雯笑她妻管嚴,結(jié)果下一刻也被簡萱潼拿走了打火機,連酒也沒得喝了。

    季歆舒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嘴角掛著笑容,卻覺得十分落寞。姚喻雯和簡萱潼的婚禮人盡皆知,任佑茹和任婧年的關(guān)系卻是很少有人知道。因為性格原因,她們兩個只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沒有大肆舉辦婚禮,季歆舒是少數(shù)知道她們關(guān)系的人之一。

    她知道任佑茹和任婧年不是親姐妹,也知道她們能夠在一起中途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勺约盒睦锏哪莻€人,是自己的親生meimei。她和清渠沒有任佑茹和任婧年那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自己想要擁有清渠,卻遠比任佑茹和任婧年還要難。

    清渠她不喜歡自己,如果自己對她說愛,一定會把她嚇到。被自己的親生jiejie喜歡并且覬覦著,清渠知道了會怎么想,又會如何看待自己呢?被拒絕是最好的結(jié)果,季歆舒最怕的,是清渠從此會厭惡自己,那樣一來,自己連陪在清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很多最壞的結(jié)果在腦袋里閃過,最終又一塊塊化成碎片,轉(zhuǎn)變?yōu)殂y白色的灰。季歆舒最怕的無非是清渠會離開自己,那么,只要不讓她離開就可以了。在這方面,季歆舒有絕對的自信,沒有誰能搶走清渠,也沒有誰敢做。

    季歆舒抬起頭,看到簡萱潼阻攔姚喻雯喝酒,又看到任婧年把任佑茹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其實季歆舒一直都討厭酒的味道,今天卻意外地想多喝幾杯。酒精入腹,灼燒著脆弱的胃部。這種時候不會有人管著她,她才能擁有這種不會讓人羨慕的自由。

    幾杯酒入腹,季歆舒雙眸凝了一層剔透的水光。她靠在沙發(fā)上,勾著嘴角去看任佑茹和任婧年親密地親吻,腦海里浮現(xiàn)出自己和清渠親吻的畫面。只可惜,虛假的畫面只維持幾秒便不復(fù)存在了。想象出的虛假畫面,遠比海市蜃樓還要模糊。

    季歆舒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可憐蟲,她明白那幾個人不是故意忽略自己,只是因為太在意自己的戀人,才會忽略其他人的存在。她們和自己之間隔著很多距離,季歆舒不想打擾,也沒心情去打擾。

    季歆舒今晚喝了不少,她看著姚喻雯和簡萱潼離開,又看著任婧年把懶得走路的任佑茹打橫抱走。包廂一時間變得有些安靜和空蕩,季歆舒目送她們離開,苦澀地勾了勾嘴角。

    Chapter·15

    季清渠最近很無聊,一來是沒什么工作要做,其次就是,她總覺得心里有些空,這份空蕩來自哪里,她是有點依據(jù)的。從前天和張銘吃過飯后到今天,整整三天自己都沒什么機會見到季歆舒。兩個人住在一起,她還能看到對方留下的早餐,還有偶爾發(fā)來的手機信件,可是見面這種事卻成了一種奢侈。就連自己打電話過去,接的人也是唐綺。

    她知道季氏工作很多,jiejie一年到頭都沒什么休息日,可是,兩個人失聯(lián)這么久的情況,大概還是自己高中那會兒。季清渠覺得偌大的房子沒了季歆舒的存在變得十分空蕩,使得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勁來。好想jiejie啊,季清渠在心里嘀咕著,大概是感應(yīng)到她的無聊,這幾天倒是經(jīng)常有人約她出去。天色見黑,電話如約而至地打進來,不用看來電顯示,季清渠都知道是誰。

    小渠渠,今晚去沿海山道玩玩怎么樣?打來的人是宋言溪,這廝最近不知道發(fā)什么瘋,一個多月之前忽然說要在國內(nèi)待一陣子,這幾天更是頻繁地約自己出去。不是叫她去喝酒,就是去打保齡球,亦或者做什么身體美容。季清渠閑著沒事,當然也樂意陪她玩。

    沿海山道?我聽說那邊晚上不少人,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煩,你也知道,我姐

    季大小姐,你廢話有點多哦,我既然會約你,當然是什么事都辦妥了,道路封了,沒人會來打擾。

    好,我馬上到。

    季清渠掛斷電話,收拾好去了車庫。她里面是一件灰色的貼身背心,背心外面是黑色的半罩蕾絲內(nèi)衣,這種穿法網(wǎng)友們戲稱是內(nèi)衣外穿,當然也是不太好駕馭的,并不是誰都有勇氣穿成這樣。只不過季清渠身材好,緊身的背心勾勒出她平坦的小腹,在內(nèi)衣外是深咖色的皮衣,下身是超短褲和一雙馬丁靴。

    這身看上去性感火辣,又有幾分說不出的強勢和凌厲。她揉了揉長發(fā),特意弄亂了些,這才走去車庫。季家的車庫很大,分成第一層和第二層,第二層以黑白灰為主,是季歆舒的車子,而第一層就是顏色各異,要多夸張就多夸張的跑車,這些自然是季清渠的。

    她看了眼之前被好友借走又還回來的車子,雖然對方?jīng)]說拿去做什么,但想也知道是少兒不宜的事,她揉了揉手臂上起的小疙瘩,決定暫時冷落這輛車一陣子,過幾天再說。季清渠開車先去接了張銘,再一同去沿海山道。

    果然和宋言溪說得一樣,上了山道就沒有其他車子再開入,進來的多數(shù)都是季清渠認識的朋友。他們好久沒在這種場合見過季清渠,她賽車只是業(yè)余愛好,其次就是自家jiejie管得太嚴,季清渠根本不敢在她眼皮底下來賽車,只不過最近季歆舒沒在,她就偷偷過來了。

    季,這么久沒見,我還以為你因為阿涼那件事也跟著從良了。說話的人叫老K,玩賽車很多年,在他們?nèi)ψ永镄∮忻麣狻K谥械陌鍪羌厩迩扒扒叭文杏?,是個賽車手,因為意外斷了只手之后就沒再和季清渠聯(lián)系過。當下他沒有多提阿涼的事,畢竟張銘這個正牌男友也在這里。

    我就沒壞過,從什么良?宋言溪呢?把我約出來,她又沒影了。季清渠在人群打量一圈,果然在一群女人中間看到了宋言溪。她今天的妝容是特別適合夜店的煙熏妝,黑色的眼影和眼線將她那雙漂亮的瑞鳳眼顯得大而明亮。她涂著豆沙紅的唇彩,特意在唇上點了一顆痣。

    比起她精致的妝容,打扮倒是低調(diào)了許多,上身一件無袖的白色短衫,下身是黑色的緊身長褲,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明顯就是來湊熱鬧不是來賽車的。這人sao得很,平時也愛顯擺她那些女伴,凡是來賽車,必然要帶不少女人,今天卻是破天荒的一個人來了,讓季清渠多少有些吃驚。

    你找什么?我就在你面前啊。宋言溪看季清渠站在自己身邊到處張望,挽上她的脖子,靠在她身上。我在找你那些女伴,她們不會是集體去洗手間了吧?季清渠笑著打趣,她說完,就見宋言溪一臉你給我閉嘴的表情。

    我今天就一個人,本來以為你也是一個,沒想到你還帶了個伴兒。不管了,今天我坐定你的副駕駛了。宋言溪笑著把雙手都搭在季清渠肩膀上,又和她靠得很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宋言溪是盤蚊香,更知道季清渠是個超級直女。這會兒兩個人以這種曖昧的姿勢靠在一起,不少人跟著湊熱鬧起哄。

    宋言溪,你要是不想我們兩個搞在一起的這種事傳出去,還是馬上放開我才好,我男朋友可是在旁邊呢。季清渠可不想和宋言溪搞出什么名堂,她不喜歡女人是其次,主要是面前這人可是熱情地追求過自家jiejie,季清渠可不想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親愛的,你今晚好漂亮,內(nèi)衣穿得深得我心,臭男人有什么好,你難道要拋下我載別人嗎?宋言溪說著,給了季清渠一個飛吻,后者沒理她,走過去和老K商量著一會兒怎么玩。沿海山道算是比較彎彎繞繞的一條道,中段有三個連環(huán)彎道,結(jié)尾更是連著7個急彎。所幸這周圍的護欄足夠好,加上他們也只是娛樂為主,沒打算真來,倒不會有什么危險。

    老規(guī)矩,第一個到終點的贏,贏的人請我們所有人喝酒。老K一拍手,笑著決定了,這倒是有趣的規(guī)則,來的人都是不缺錢的那種,當然很樂意這個獎勵。季清渠上車前對張銘打了個手勢,又走到宋言溪旁邊,帶她上車。得到副駕駛的位置,宋言溪美滋滋地系上安全帶,對季清渠重友輕色的行為表示贊賞。

    親愛的,你最近練屁股了?怎么感覺翹了好多?   宋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