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掌 囚牛琴
一百零八掌 囚牛琴
筮塢戌,他的手還能好么?糖蓮子看著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瓷千歲,滿臉擔(dān)憂的噙著淚問道。 筮塢戌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為了救我,他的手也不會斷都怪我她低下頭看著側(cè)睡在床上的瓷千歲,紅著眼睛哽咽道,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 想起昨日場景,她都還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心有余悸,那日她眼睜睜的看著瓷千歲的左臂被巨蟒兇狠咬斷,卻什么也做不了,若不是筮塢戌及時趕到救走了他們,還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原來,瓷千歲早已經(jīng)決定拒絕跟夜郎王合作,要送他們離開瓷都,他還將囚牛琴給了筮塢戌,原來這幾日的游玩不過是蓄謀著一場分別。所以,那日,筮塢戌在山腳下等著他們,所幸,也方能及時趕來救走他們。,可是,她卻全都一無所知。 原來他早已經(jīng)謀劃好了一切,只為了保護(hù)她,看著他那空蕩蕩的染血衣袖,糖蓮子的眼淚不由順著臉頰一顆顆流淌下來。 他什么時候會醒?瓷千歲,你快點醒過來吧糖蓮子跪坐在他床前,一邊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邊低聲哭著,過了片刻,忽聽瓷千歲低低呻吟一聲,動了動身子。 瓷千歲!你醒了!糖蓮子欣喜的看著他,但是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左臂上,便又笑不出來,只是紅著眼圈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救我,你 瓷千歲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卻是不以為意,搖搖頭溫柔一笑,:不過是只手臂而已,況且這手臂也不過是我用靈力幻化而成,沒了就沒了,沒有什么可惜,跟你的命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瓷千歲糖蓮子含著眼淚看著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覺心里酸酸澀澀的 瓷千歲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卻是不以為意,搖搖頭溫柔一笑,:不過是只手臂而已,況且這手臂也不過是我用靈力幻化而成,沒了就沒了,沒有什么可惜,跟你的命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瓷千歲我糖蓮子含著眼淚看著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覺心里酸酸澀澀的 咳別再哭了,都說了我沒事瓷千歲蒼白者面容溫柔一笑,隨機皺了皺眉頭,轉(zhuǎn)眸看向筮塢戌,你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夜郎王不會善罷甘休,這兩天一定會派兵攻入瓷都! 筮塢戌從懷里掏出一塊玄紫玉牌,朝著瓷千歲遞過去,:我已在瓷都天裂之處布下結(jié)界,你只需將這玄紫玉牌放在瓷都天裂交界之處,便不會再有人無端暴斃,只不過我修行有限,保護(hù)瓷都百年平安,百年之后,你需要另尋他法 瓷千歲接過那玄紫玉牌,看著上面靈氣流轉(zhuǎn),浮光閃耀,面色不由閃過一絲驚愕,深黑色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竟然會補天之術(shù),只不過 他面色隱隱掠過擔(dān)憂之色,但這是禁術(shù),你一個凡人強用此術(shù)恐怕會損你不少修為,而且你的身體還會受到反噬 我并無大礙他淡淡打斷他,清異的目光制止了瓷千歲再說下去,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我承諾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瓷千歲看了一眼糖蓮子,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聲道了一句 多謝 次日,深夜,月光如銀。 糖蓮子和瓷千歲并肩坐在開滿紅梅的青階下,誰也沒有說話,四周都靜悄悄的,只有月色在花瓣上一寸一寸涂抹著離別的憂傷 糖蓮子本來一直都很希望離開這里,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那么不舍,她舍不得這里,是因為舍不得再也看不到瓷千歲么, 怎么了?明天就可以離開這里,你應(yīng)該很高興啊,終于不用看見我這張討厭的臉了瓷千歲打破沉默,歪頭看著糖蓮子有些憂傷的小臉,牽了牽唇角打趣問道。 哼她撅著嘴輕哼一聲,彎曲起雙膝,將小臉埋在雙臂間,烏黑青絲如瀑布般流瀉在她肩上,散發(fā)著陣陣花香,他忍不住想伸手撫摸她的秀發(fā),才發(fā)覺左臂已經(jīng)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了,他便又靜靜垂落下來。 那空蕩蕩的衣袖如云一般掃過她的眼角,刺得她眼眶一痛,目光又潮濕了,她紅著眼睛轉(zhuǎn)過臉來,將頭輕輕枕在他肩膀上,小聲哽咽道,瓷千歲,我舍不得你 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生氣,歡笑,一切那么真實又模糊,仿佛還是在昨天。 我也舍不得你啊他輕嘆了口氣,將臉埋在她烏黑的秀發(fā)間,目光一片冰冷潮氣,頓了片刻,半真半假的笑道:若不然你還是留在瓷都,做我的瓷后,如何? 感覺到懷里的人身子微微一僵,雖然是很輕微的動作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晶瑩剔透的眸光浮起一抹澀然,卻又如流星般飛閃而逝了,他拍了拍她肩膀,輕輕笑道,:看把你嚇得,我不過與你說笑罷了,現(xiàn)在縱然你想要留下,我也不會同意了,我現(xiàn)在少了一只胳膊,夜郎王再來抓你,我保護(hù)不了你了 糖蓮子將臉埋在他懷里輕輕啜泣起來,她也不知怎么了,只覺得心里難受的緊。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把你變成一枝紅梅戴在身上?他看著樹枝上的簇簇紅梅,突然問道。 嗯,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時可把我嚇壞了 若有一日,我也變成了紅梅或者別的什么,你可愿意帶著我走 當(dāng)然愿意了,可,你不是說你不會離開瓷都么? 瓷千歲低頭笑笑,不再說話, 是夜,二更天。 燈火如豆的房屋內(nèi),傳來幾聲叩門聲,不等屋內(nèi)人說話,屋外人已不請自入。 瓷千歲走進(jìn)屋內(nèi)的時候, 筮塢戌正背門而坐,擦拭著手中的那把古劍,那劍身一片古銅之色,卻又帶著一片隱隱血光。 筮塢戌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去擦拭手中的古劍。 瓷千歲的目光在屋內(nèi)巡視了一圈,停在了床榻上那藍(lán)色包覆上,他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徑自走過去解開了包袱,一把晶瑩剔透,七彩華光流轉(zhuǎn)的琉璃琴便赫然暴露了出來。 你可知我給你的這把這琴是假的 他平平靜說著,手指在琴弦上丁丁咚咚否隨意撥弄了幾下。 聞聲, 筮塢戌驀地抬起頭來,清湛黑冷的眸子深不見底的望著他,真的在哪? 真的? 他低眉淺笑著重復(fù)了一遍,目光幽幽深深的如同千年枯井,過了片刻,他緩緩抬起頭,直視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他淡淡道,真的在這里 筮塢戌 蹙著眉頭看著他,清詭冷異的目光深深沉沉,變化莫測,忽而,一絲電芒閃過那只藏紫色的眸子,他眉頭一挑,看著瓷千歲的目光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愕,難道你 沒錯,我就是你們尋覓許久的囚牛琴 瓷千歲懶洋洋的俯下身子,盯著筮塢戌的眼睛,噙著模糊不清的笑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