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破唇
第四十三章:破唇
整一節(jié)課,曾野盯著格老師的嘴唇看了又看。 林煜湊過來問他,“你老看格老師干嘛?” “…”他和林煜大眼對大眼了會兒,“我愛看,關(guān)你啥事兒。” “行。”人光盯著老師看了,面前的英語周報是一個詞兒沒寫,林煜懶得提醒他,“吃屁吧你?!?/br> 曾野沒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yīng)該把這事兒告訴紀(jì)碣。 手將觸到手機,鈴響了,講臺上的格老師讓把英語周報給收上去。 “啥?周報?”他趕緊跟林煜對線,林煜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嗤聲,一溜煙跑了。 他撓撓頭,胡亂寫了幾個答案,把卷子塞到別人的卷子下邊兒也交了。 交完了,曾野躲到廁所給紀(jì)碣發(fā)消息:“紀(jì)老板,格老師嘴皮兒都咬破了,我估計她怕是為那事愁得不得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br> 剛發(fā)出去,他又想要不把壓箱底的十萬再借給格老師算了。轉(zhuǎn)念一想,人紀(jì)碣的女朋友,他瞎跟著cao什么心。 紀(jì)碣沒理他,等到放學(xué),他準(zhǔn)備收拾東西走路,有人說格老師找他。 八成是英語卷子亂寫的事兒,曾野給林煜打了招呼往辦公室走。 辦公室就格黎一個老師,其他老師都下班了。她低著頭,頭發(fā)披肩,在安靜地改試卷。 曾野敲了下門,格黎抬起頭朝他笑,“進(jìn)來吧?!?/br> 她又讓他坐,他掂著英語試卷亂寫的事兒,心里一頓忐忑,連接話都不利索。 “曾野,你緊張什么?”她這兒又不是什么刀山什么油鍋。 “沒。”他訕訕地笑。 格黎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張卡,“給?!?/br> 是他昨天給的,曾野驚訝地看著她,“格老師,你還給我干嘛?” “我有錢了?!彼α诵?,“還是要謝謝你愿意借我這么多錢,謝謝你,曾野?!?/br> “這多大點兒事啊?!闭f到這個份上,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好奇她怎么又有錢了。 他正納悶,見她從一疊試卷里抽出來一張,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上課開小差了吧,拿回去重新做?!?/br> “啊,光顧著看老師你了。”曾野揉了揉頭發(fā),拿過來自己的試卷,看見醒目的幾個紅叉頗有點紅臉,一時就把實話給講出來了。 格黎笑道,“看我做什么?” “嗯?”他說這話了?他說這話了! “啊……這個嘛…”要不就實話實說,“我看老師你的嘴皮破了,還在想,是不是為錢的事兒發(fā)愁呢?!?/br> 經(jīng)他一提,格黎瞬間不自在了起來,嘴皮還能是怎么破的,還不是昨晚做狠了,小混蛋給咬的,他不僅咬了嘴巴,還往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老師?”他喊了一聲,見她沒反應(yīng),又喊了,“格老師?” 她回過神,“嗯?” “沒事兒,我看您發(fā)呆?!辈粌H發(fā)呆,眼尾還有點紅,曾野也不知道格老師咋回事,想著回去再跟紀(jì)碣講一講,“沒事兒的話,那格老師我先回去了啊?!?/br> “嗯嗯,路上小心?!?/br> 走出辦公室,紀(jì)碣的消息立馬來了。 “找揍呢,一天天沒事兒老看我女人嘴巴干嘛?!?/br> 曾野急了,“誰一天天沒事兒了,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行了行了,我啃的,屁事兒沒有,甭瞎cao心?!?/br> 啥啥啥,“你啃的?什么意思?” “小爺我昨晚回海市了,今早又翻墻回去了?!?/br> 怪不得呢,曾野恍然大悟,連忙捂住嘴不讓狗叫聲從喉嚨里跑出來,“我說我提這事兒的時候,格老師怎么眼睛都紅了?!?/br> “哈哈。” “格老師把我錢還給我了?!?/br> “嗯,我今早走的時候,給了她錢?!?/br> 曾野笑了,“多少,能透露一下不?” “你管我多少?!?/br> 他扁扁嘴,“誰稀罕不是。” 紀(jì)碣這頭跟曾野聊完,轉(zhuǎn)頭就撥了格黎的電話。格黎看了眼手機,沒等響三秒就接了起來。 “喂?!彼窒碌脑嚲韯偤酶耐?,忙著收拾東西回家。 “想我沒?” “沒。”格黎的嘴角往上揚,“今早不是剛見過嘛?!?/br> “那不同,都已經(jīng)過去15個小時24分56秒了。”他肯定盯著手表,要不然不會精確到這種地步。 格黎想象著他的樣子,覺得心情就像窗外的晚霞,“好吧?!?/br> “好什么?”他想的可不是這一句。 “好想你?!彼穆曇艄室夥泡p了,仿佛在他耳邊呢喃。 紀(jì)碣很受用,嗷嗷嗚嗚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圈,可愛地說,“我也超想你。” “嗯。”如果他現(xiàn)在在面前的話,她一定忍不住揉揉他的頭發(fā)吧。 “再過兩三天,我就可以回來啦?!?/br> “比賽很順利?” 她記得他說要十天左右的。 “嗯,不出意外的話,后天跟GFI比完就可以回來了?!?/br> 格黎的腳步頓了,“GFI?” “嗯,算是目前國內(nèi)最厲害的賽隊。今天那個隊長還說我打得好,呵,我遲早超過他?!?/br> 她接著問,“他們的隊長叫什么名字?” “bird cir”他有點好奇,“你問這個干嘛?” 她追問道,“中文名?!?/br> “叫什么…元鶴呈。”紀(jì)碣問她,“怎么了?” 沉默了會兒,格黎緩緩地說道,“沒什么,只是好奇?!?/br> “哦。” 看她的反應(yīng),根本就是有點什么東西。紀(jì)碣默默地記在心里,電話打完,立刻上網(wǎng)查元鶴呈的資料。 資料顯示元鶴呈在安市上的大學(xué),紀(jì)碣想起格黎讀的大學(xué)也是同一所。根據(jù)年齡推算,恰好應(yīng)該是一級的。 不過大學(xué)那么多人,他們認(rèn)不認(rèn)識還是一回事呢。紀(jì)碣想通了,開始躺在床上盤算過幾天回家的事兒。 不過,格黎的內(nèi)心可沒有這么平靜了。 上大學(xué)那會兒,元鶴呈就已經(jīng)搞了個有模有樣的電競隊出來,他家里有錢,他取名叫GFI是一錘子的買賣,沒有人敢不同意。 他還給自己取了個代號,bird cir,bird對應(yīng)他的名字里的“鶴”字,cir是circle的縮寫,對應(yīng)“元”。 格黎清楚,紀(jì)碣做電競,或多或少會遇到他。這幾年她一直沒打聽他的消息,沒想到他已經(jīng)做得這么好了。 平地起波瀾,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恰好。她長呼了一口氣,看著天邊的云霞,快步往家走。 泡好的茶葉從杯底懶懶慢慢地卷上來,浸得快軟爛了,杯頂?shù)臒煻忌⒘?,她還保持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雙手抱著膝蓋,窩在沙發(fā)上,眼神散成一塊霧,嘴皮子都咬白了。 茶杯旁邊擱著一張卡,紀(jì)碣早上給的,她下班的時候拿去銀行查,查出來八十多萬。 他沒跟她說有這么多錢,只說讓她拿著花,想做什么做什么。 眼下她想的不是卡的事,她想著遲早要還給紀(jì)碣的,那五十萬,她就是五年還不起,十年也要還了他。 現(xiàn)在她想的是三年前的一筆賬,那點錢對那個人來說應(yīng)該是不值一提了。但她心里一直掛念著,等著哪天存夠了錢就還給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用以前的那個號碼,試探著打過去,電話被接通了,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他在喘,旁邊有個女聲問他是誰。 格黎一下就懂了,她定了定聲,“我是格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