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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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游戲,從蘇景煜遞來的那一疊文件中開始。 京市二十年前的未結(jié)案件,小到偷盜,大到全家滅門,全部的追訴都是在這個月十五號到期的。 你該不會是想幫警察破案吧?轉(zhuǎn)性了?方盈看著那些檔案,手不自覺的捏住一角,像玩疊紙畫似的快速掠過,可惜,我也有自己的偏好,這些案件我沒興趣。 男人嘴角的笑意倒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落下,他隨手將那些文件推落到車內(nèi)的地毯上,成摞的白紙砸下去,像泄洪似得漫了一地。 你什么意思?女人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不想試試挑戰(zhàn)他們的感覺嗎?男人俯身在腳邊隨意撿了一份,遞給方盈,作為審判者之間的較量。 在陽光之下維護社會秩序的警察,和在黑暗之中清理垃圾的罪犯,到底誰才是這個社會真正的審判者呢?方盈挑眉,這個主題似乎有點意思。 在追訴期之前抓到這個案子的罪犯,然后殺了他? 女人翻動著手上的文件,這是一宗稍有些難度的密室殺人案,死者是個年僅十六歲的中學生,憑著案件的惡劣程度,這應(yīng)該是二十年前的一宗大案啊,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偵破? 我們殺了他多沒意思,蘇景煜從口袋里拿出了煙盒隨意挑了一根,夾在指尖點燃,深吸了一口,遞到方盈的唇邊,把人送給警察,當面羞辱他們,不是更好嗎? 這果然是她選中的男人,方盈眸中閃過一絲興奮,湊上去咬住他手中的煙,隨后將乳白色的煙霧盡數(shù)噴到男人的臉上,那我們呢?比誰先找到兇手? 被戲弄了得男人寵溺的笑著,拉開座椅中間的扶手,將身旁的小妖精攬入了懷中,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們清楚聞到了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身上的也是?方盈蹙眉,忍不住掩嘴輕笑,那是女士香水。 我喜歡,因為這是阿盈的味道。 毫無遮掩的情欲讓躺在他懷中的女人紅了臉,方盈扶著他的肩膀湊上去,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我的味道,可不是香水能代替的。 蘇景煜認同的點著頭,俯身正準備去吻她,卻又被那纖長的手指擋住了去路。 還沒說我和你怎么比呢?女人魅惑的半瞇起眸子,指尖沿著薄唇的輪廓細細描繪,比誰先找找到兇手? 我們一起,他咬住的女人的指尖,阿盈,你要記住,我們永遠都是站在一邊的。 隨著車內(nèi)再次開始有頻率的晃動起來,前座的司機自覺的拿著煙走向了車庫的出口。阿北抬眸,看著后視鏡里分割前后座的擋板,抿唇長出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二十年前的案件并不好查,畢竟物是人非,連兇案現(xiàn)場都被拆遷蓋成了百貨大樓,所有能用來推理的證據(jù)都在那本檔案里,可惜照片的清晰度不夠,很難再發(fā)現(xiàn)未知的新線索。 這是蘇景煜第一次走進方盈的家,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的配置略顯擁擠,但好在客廳是朝陽的,清晨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會襯得整個房間格外溫馨。 書房到客廳的位置只隔了一層可折疊推動的玻璃門,方盈辦公的時候會把兩間房打通,這樣她就可以肆意的將證據(jù)鋪在地上,一點點整理思緒。 你整理線索的方法,還真像個警察。男人撩開一側(cè)的西裝插著口袋,似笑非笑的看著軟木板上釘滿的案件信息。 不同的人物關(guān)系用各色的線纏繞連接,尸體的照片擺在正中,現(xiàn)場細節(jié)及兇器的位置完全參照案件描寫,她似乎是想要利用這種方式,在腦內(nèi)重建兇案現(xiàn)場。 你說什么?跪坐在地上的方盈,將插在發(fā)髻上的筆拿了下來,茫然的回頭瞧他,你看出什么新線索了? 沒有。男人揚眉勾起笑意,貼到她身后將人攬進懷里。 方盈順勢后仰著靠在他肩上,無奈的長嘆了口氣,怪不得這么惡劣的案件,二十年都沒破,能參考的線索太少了。 想認輸了?蘇景煜溫柔的替她整理著耳側(cè)垂下的碎發(fā),按照密室案件的七大類,重新往前都推一遍,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他抓住方盈的手,引導著筆在空白的紙張上游走,畫出兇案現(xiàn)場的平面圖,兇案現(xiàn)場是老小區(qū),每家每戶都加裝了防盜窗,入口的門就是唯一的通道。 方盈順著他的話,視線牢牢定在了那張平面圖上,這個小區(qū)的門是兩層加固的防盜門,兇手要繞過兩道門設(shè)立抽繩之類的機關(guān),不太現(xiàn)實。 那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兩種,他有鑰匙或者他是案發(fā)后第一個打開門的人。 是女孩的養(yǎng)父?方盈蹙眉,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他有很確鑿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如果是他犯的案,時間線完全對不上。 這也是為什么,警察在認定他是第一嫌疑人后,又很快就放了他的原因。 還有第一個打開門的人。蘇景煜貼著她的耳畔,輕聲提醒。 你是說那個警察?方盈有些意外,趕忙從男人的懷中脫出來,在一堆文件里翻找起來。 她記得那個名字,那個讓她看到后總覺得很熟悉的名字。 找到了!她拿起一份口供,盯著供述人簽名的位置,蹙眉沉思著喃喃道:呂學偉,奇怪,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