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彼高岡 佛前
陟彼高岡 · 鳩占
妙儀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王爺要去我的住處? 先不說柳辰魚會不會折返回去,單就是住在茶園里的,扮成茶農(nóng)的親衛(wèi)們,哪個手上沒有拿刀的繭子,趙衍行伍多年,必定會看出端倪,她只好狀似惋惜道:我住的地方又偏又遠,再說王爺不是還要回大梁? 趙衍見她不樂意,逗她道:你早上能從那里趕來隆云寺,難道下午了趕不回去?不然我找你的哥舒將軍問個路也好。 他說罷作勢要起身,卻故意放慢了動作。 你別去問他。 趙衍看著她,活似一只小兔子,急起來瞪圓了眼,殷紅的小嘴翕動,像是要咬人,便只是這樣看著,他又忍不了,大概是怕把持不住,只好揉揉她的耳垂,遠開一段距離:那就自己說。 我?guī)闳?,但你得讓我先進屋回去收拾一下,亂。 趙衍笑了:你屋里再亂我都見過,怎么這會兒還羞? 他當然見過,都是他親自弄亂的。 他邊想著邊用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我在門口先不進去,容你盞茶功夫,再久我也等不得了。 說罷便將人裹在狐裘里,只露出小半張臉靠在自己的胸口,一路從禪房抱到山門口的馬車上。 到了玉山的茶園的小宅前,趙衍守信讓妙儀先進去,自己只在門口十幾步開外等著。 鶴望記得上次刺殺趙衍的,除了哥舒旻,還有另外四人,他比趙衍早一步上山,派人將茶園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只余那座主宅未動。 山上的茶農(nóng)佃戶,從未見過這么多嚴陣以待的軍士,各個都膽顫心驚,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個遍,包括新主家什么時候來的,主家的小院進進出出都有哪些人,主人家吃些什么,出了幾次門,一五一十說了個遍。 鶴望親自盤問了一番,沒抓住什么把柄,猶不甘心,又命人將那座主宅圍住了。 妙儀闔上院門,見院中只有小順一人,問道:其他人呢? 小順道:柳公子一個多時辰前回來,急急地將人都帶走了,我問他去哪里,他也不說。 妙儀道:你去將這里柳公子落下的東西都藏到你房里去,等會兒將門開了,誰也不要理,先回家去,不管誰問你,這院里只住過我,蘇合jiejie和哥舒先生。 她交待完了,還是覺得不保險,又唬他道:若是說漏了嘴,我們都活不了。 小順點點頭,平白生出幾分恐懼,立時就去辦了。 趙衍等了不到盞茶功夫,見大門開了條縫,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做小廝打扮,探出半個身子往門外道:娘子有請。 他說完畏畏縮縮出來,想穿過那道高大的人墻,往家里去,走了沒幾步便被鶴望拎住了領(lǐng)子:讓你走了嗎? 小順到底年紀小,瞥見他身上的佩刀,頓覺脖子涼涼,哇的一聲哭了下來。趙衍看個笑話,并不急著制止鶴望,直到透過那半開的門看見妙儀越來越近的身影,才道:鶴望。 鶴望松開手,小兒郎啪的一聲坐在地上,趙衍走上前一彎腰將人拎起來,只見那個白凈少年閉著眼,哀求:別殺我。 只聽來人笑道:到了你家娘子面前還哭,就丟下山崖去。 小順立時止住嗚咽,又拿袖角抹干眼淚,抬眼看清拎著他的人,見是個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生的面如冠玉,笑里春風,似個心情大好的謫仙人般,一時間也忘了怕。又見他遞了個明晃晃的物什過來,不知不覺就伸手接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錠金子。 趙衍放開小順:你叫什么名字? 小順答了,視線黏在手中的金錠子上,半晌分不開。 趙衍道:你看著也是個機靈的,這幾日宅內(nèi)只要你一個人伺候,伺候好了,還有更多。 幾句話的功夫,妙儀已經(jīng)到了門口,往小順身上瞥了一眼:王爺來做客,怎么使喚起我的人來了? 趙衍三兩步跨過門檻,攬住她的腰,將人帶到院中:誰說我是客了? 他鵲巢鳩占起來面無愧色,落落大方,好一副修養(yǎng)。 鶴望帶了三五個人進來,里里外外查看一番,見空無一人,訕訕退到門口,帶上門。 隨著啪的一聲門響,趙衍彎下腰,暖風縈繞在她粉紅的耳邊:這會兒不是佛門清凈地了他邊說著,邊要把人圈到懷里。眼睛一閉,嗅到日思夜想的馨香味道,臂膀一合,卻只捧到一懷狐裘,毛茸茸的,直往他鼻子里扎。 ~~~~~~~~~~~~~~~~~~~~~~~ 今天只有這根了,rou要回爐了,對不起大家,芭蕉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