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轉(zhuǎn)牙檣 荷包 (900珠加根)
風轉(zhuǎn)牙檣 · 荷包 (900珠加根)
蘇合應聲去了,李嬤嬤才道:殿下長這么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涩F(xiàn)在我們勢單力薄,城內(nèi)又處處在抓前朝逆臣,只求先能逃出生天,等到了南詔,見了周相爺再從長計議,切不可做下傻事。 妙儀不置可否:嬤嬤見過翁翁了?他和年郎可還好? 李嬤嬤搖搖頭:未曾見過。上次去王府尋你,你躲著,也不是全在意料之外,奈何王府看得森嚴,我們勢單力薄沒法先遞進去消息,哥舒將軍便去了南詔,稟明了周相爺。相爺送來畫像,托了個他的舊部,代為打探。 妙儀點點頭:確是有這么個人,今日我們還見了一面,可是話還未說幾句趙衍便來了。 提到趙衍,李嬤嬤不知如何開口,略略思忖后道:如今趙衍肯放你回家看看,想必是不打算再拘著你了,不如等一下我們就陪你出去,當著他的面要留你在家,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前朝宮人,又不是什么罪人,他沒道理再扣著你。 妙儀心中一擰,垂目不看她,怕露出端倪:嬤嬤還是不要當面與他作對了,他現(xiàn)在權勢滔天,做事哪還要講道理 妙儀不愿將自己和趙衍的事說破,話在嘴邊打著圈斟酌。 李嬤嬤是過來人,見她這樣說,趙衍又親自送她回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覺得愧對周貴妃所托,抬手將眼角的淚抹去,恨不能立時救下妙儀,道:哥舒將軍帶著原來公主府的一些精銳,扮成商客,就駐扎在城外,就算殺出一條血路,也能救殿下出去。 嬤嬤,切勿以卵擊,再為我折損人命了,我們靜待時機,總是可以走脫的。 她頓了頓又道:降真侍奉我多年,又是為我而死,也勞煩嬤嬤替我照顧降真的家人。 李嬤嬤見她神情緩和下來,打開衣櫥,里面有兩個荷包,她略略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個來遞給妙儀:這個是原先準備遞進去的,你拆開夾層,里面有些防身的東西,還有些今日來不及說細說的事。那個晉王爺如果還在等著你,現(xiàn)在也不好再耽擱了,切記不要貿(mào)然尋仇,只求平平安安,才對得起貴妃娘娘在天之靈。 提到趙衍,妙儀便有些不自在。李嬤嬤看在眼里:殿下是大人兒了,且聽嬤嬤那句勸,凡事放寬心,便有好福氣了。等個好時機,就能和相爺他們祖孫團圓,姐弟相見了,相爺還提起殿下的表哥 正巧這時蘇合沏了茶來,李嬤嬤便沒再往下說。妙儀略喝了幾口茶,起身要走。李嬤嬤送她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瞬間,聽見一陣敲門聲,厚重有力,不疾不徐。 門一開,只見趙衍長身玉立,身后跟著鶴望和十幾個軍士,手上沒有拿槍執(zhí)劍,有的捧著一摞禮盒,有的抬著箱籠,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不知他哪里變出來這些東西。 趙衍的突然造訪讓一院子的人手足無措,他自己倒是沾沾自喜,看著妙儀道:等了這么久,真的不讓我進去坐坐? 還是李嬤嬤最先反應過來,將趙衍請了進來。他跨過門檻,離妙儀一步之遠停了下來,悄聲道:你若怕羞,便去車里等我。 妙儀抬首,怔怔地望著他,這個人笑得如此溫柔,差點讓人忘了他狠毒的心腸,仲夏之夜,背上起了冷汗,卻也強裝出一個笑容:王爺這是干什么? 趙衍只當她又驚又羞,故弄玄虛道:自然是好事。 見她站著不動,沒有要回車上的意思,又道:雖說這種事,沒有女兒家在場的道理,但是如果你要在門外聽,也不是不行。 妙儀瞥見箱籠上的紅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千鈞一發(fā),想不出怎樣才能打消他的念頭,只聽他對李嬤嬤道:在下趙衍,未下拜帖,叨擾了府上,一點薄禮,聊表心意。 李嬤嬤是經(jīng)過風浪的人,不多時便鎮(zhèn)定下來,一邊拿眼神安撫眾人,一邊對著趙衍道:我們小門小戶,哪能勞動王爺您下拜帖,快堂屋里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