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轉(zhuǎn)牙檣 繡扇 (升星加根)
風轉(zhuǎn)牙檣 · 繡扇 (升星加根)
趙衍從宮門出來時已過了晌午,他不準備立刻回府,騎著馬,沿御街慢慢走,看著人頭攢動的街市,思忖皇兄命自己去尋陳道士的事。 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一輛掛著自家徽記的馬車,是府中有些體面的婢女嬤嬤出門常坐的那種,再往馬車后面的鋪子里看去,內(nèi)堂坐著個圓臉的少女,像是新桃。他馭馬踟躕了一陣,放下心中千頭萬緒,嘴角一揚下了馬。 新桃早將店內(nèi)程設的繡品們欣賞完畢,此刻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看到趙衍來了,不等掌柜的上前招呼,立刻站起來:王爺? 趙衍四下一看,沒見到妙儀,問道:人呢? 新桃連忙道:去后堂挑繡品了,松侍衛(wèi)陪著呢! 趙衍聽她這樣說,才坐下來,又問:今日都逛了些什么? 新桃將逛了吃了買了什么如數(shù)家珍道了一遍,又去瞧趙衍,見他笑的和煦,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經(jīng)過齊嬤嬤的點撥,她大概知道王爺和美人jiejie是怎么回事了,但jiejie從不提,她也不好問,如今看王爺在這里等著jiejie,心中想,原來也不全是我以為的那樣不上心。 松年見趙衍來了,急急走到堂前:王爺。降真在后堂和一個繡娘切磋技藝,我現(xiàn)在去喚她出來,一起回府? 趙衍道:不急,可在這里挑中什么了? 新桃搖搖頭,掌柜的終于找到機會近前,上前展示介紹一番,說得口若懸河,講了小半盞茶的功夫。 趙衍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抬手打斷他:便將那最好的拿上來。 掌柜的連連稱好,立時就到后堂去拿鎮(zhèn)店之寶來給貴人過目。 松年見趙衍饒有興致,不好貿(mào)然打斷,手心已經(jīng)急得出了汗。 就在這時,店門口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一個錦衣玉冠的少年下了馬,大步流星進了店,看到坐著的趙衍,明顯一愣,又穩(wěn)住呼吸道:二叔 趙衍看趙岐一眼,一下子明白過來,冷笑著又對松年道:你現(xiàn)在可真是出息的很啊。 說罷站起身往后堂去了,走到廊上正巧遇到掌柜的取了鎮(zhèn)店之寶回來,看到趙衍怒氣沖沖往后走,立刻大叫道:貴人可是找府上的那位小娘子,小人這就帶您去。說罷又對著廂房里面道:雙雙快開門,貴人來了。 門開的時候,妙儀正與一個繡娘坐在繡架旁,她站起身迎著趙衍走去:王爺怎么來了。 他們兩個,十幾日未見了,她的表情既不懼怕也不冷漠,美目含情,嫣然一笑,正是他喜歡的樣子。他在正堂遇到趙岐時,本是一肚子火,但見了她之后,又想,那個小子串通人得了信追過來的,與她有什么相干。 于是他拿起掌柜手上捧著的東西,遞過去道:恰巧路過,新桃說你還沒挑中什么,且看看這個可好。 妙儀接過去,是一柄雙面繡的桃花宮扇,素凈的白,淺淡的粉,搖曳間,那花瓣仿佛真的紛紛揚揚落下來了一般。 趙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道:好,春日已盡,花事未了。 說罷他捏起她一只腕子,就要往外走:今日也逛了那么些地方,早些回府吧。 妙儀執(zhí)扇的手也拖住他的,似是要拖延一點時間,轉(zhuǎn)頭對雙雙道:今日多謝娘子授藝,我定下的東西過幾日再來取 她還未說完,便被趙衍牽著往外走,剛出了房門,就遇上了疾步過來的趙岐。 趙岐看見他們牽在一處的手,愣愣定在了當場,魁梧的身材攔著路不放,眼里滿是怒火:二叔,這就是你說的不能留,還真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啊。 趙衍也不與他爭執(zhí),將妙儀護在身前,一側身輕輕巧巧地就過去了。 只是趙岐依舊不依不饒:今日是姑姑節(jié),你的哥哥嫂嫂侄兒侄女也都搬來大梁了,和你父母一起住在福云巷 他的聲音漸漸遠得聽不清了,趙衍帶著她像一對偷情的男女,踏著匆匆的步子,將少年人無力的挽留拋在了身后。 趙衍將松年和新桃留下來付賬,又和妙儀兩人一騎,在人流里穿梭,只讓鶴望遠遠跟著。 到了一處,遇到了幾輛游街的歌姬花車,終于不得不停了下來。今日游,桃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嬌美的舞姬,婉轉(zhuǎn)的歌喉,圍攏的人群把路擠得水泄不通,他們也被迫留在了這段輕歌曼舞之中。 驕陽似火,趙衍更將懷中之人看得清清楚楚。 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妙儀想把帷帽戴上,趙衍卻握住她懸在半空的手:別戴了,有我在。 她心想,一會兒要戴一會兒不戴,可真是難捉摸,只好回眸問他:王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趙衍看著她,不答話,只握起她的手,用帷帽遮住二人的臉,在熙攘的人群中,含住她桃花一般的唇瓣,廝磨道:還未想好。 他們在一起,有時陰雨天色,有時星燭暗淡,唯獨沒有過如今日一般的明媚暖陽,照的她嬌艷動人,如蕊含苞。原來這才是他想要的,她的美貌不被嬌藏,他的心思不用掩飾,光明磊落地貼在一處,久久長長。 他又道:只要那里,人面桃花,驕陽似火。 ~~~~~~~~~~~~~~~~~~~~~~~~~~~~~~~~~~ ~快周末啦~加油~晚上還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