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狠人
是個狠人
迷離的燈光下,長相白凈的小哥在臺上打碟,隨著音樂扭動著。 臺下的年輕人們也跟著音樂跳起來,現(xiàn)場十分嗨。 宋芷坐在兩個女孩的中間,一頭干凈利落的墨綠色短發(fā)格外顯眼,穿著黑色短t,下身是黑色皮褲,腳踩皮靴。手里拿著長島冰茶,隨著音樂左右搖晃著,眼光注視著打碟小哥。 你說我去要那dj的微信,他會給嗎?宋芷問旁邊的室友。 你說什么?聽不清楚! 我說我要去要微信去了! 上??! 宋芷看著兩個室友給自己打氣,心里有底了,帥氣地起身,從人群中一步一步走向dj。 本來這熱鬧的酒吧,左手邊的人群突然沒跳了,他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來,宋芷也停下腳步,擠在人群里。 走在前面的男人有著一米八九的身高,神色冷漠,五官棱角分明,一身黑色的西裝襯地他更加高貴,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的身后還跟了四個西裝革履的下屬。 宋芷看到那張臉時,震驚了,立刻轉(zhuǎn)過身去,這不就是陸思言,C城第一富商陸宸的兒子。 在宋芷還在讀國際高中的時候認識他了,陸思言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現(xiàn)在想起來還一陣膽怯。 她慌張地彎著腰從人群中擠回去,來到卡座,我們回學校吧! ???你要到了嗎?陳妨大聲地問道。 我說,我想回去了!宋芷拿上自己的柳釘黑色皮夾外套,一手摟一位同學,摟著兩位戀戀不舍的同學從燈球閃爍的酒吧出去。 出門后,新鮮的空氣吹在臉上,宋芷捂了捂胸口,感覺一陣難受,剛才酒勁還在。幸虧自己發(fā)現(xiàn)得早,要不然就被陸思言撞見了! 怎么了嘛?現(xiàn)在才九點半,這么快就出來了。孫俏拍了拍宋芷的肩膀。 估計是要到小哥哥的微信了,然后想早點回去聊天。陳妨打趣道。 沒有去要,我剛才看見瘋批了。宋芷很認真地解釋。 什么瘋批?怎么樣的? 要死要活的那種瘋批。 帥不帥,帥不帥,帥的話我可以! 給你給你,快把他帶走!宋芷無奈地看著陳妨還在那蹦蹦跳跳地嗨。 回想五年前的那段時光,那時候的宋芷還沒染墨綠色的頭發(fā),還是一個扎著黑色馬尾辮的高中生,充滿了蓬勃的朝氣,什么事情都想去嘗試,比如當體育委員。 干體育委員可是個辛苦的差事,很少有女生能當上,但是宋芷在競選的時候一點壓力都沒有。 她初中時得過市800米田徑冠軍,市四百米游泳冠軍,市籃球比賽獲勝隊伍最佳前鋒。 比男生還猛的女生。 又是一年即將開展運動會的準備日子,身為體育委員的宋芷首先給自己報了個1500米長跑和400米接力賽。 她看著紙上還有好多男生項目沒人選,摸著額頭,環(huán)視著班里的男同學們,一個比一個瘦弱,目光掃到最后一排的陸思言,這家伙一臉冷若冰霜地看著書,看起來肩寬腿長,是個運動的好苗子。 要是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宋芷說什么也不會上趕著去。 陸同學,有沒有興趣報一個項目?她扯著專業(yè)微笑站在陸思言的面前。 沒興趣 我們班男生本來就好少,你就報一個,報一個就行!宋芷好言相勸。 別站在我桌子面前,我不想?yún)⒓?。陸思言冷冷地看著對方說道,然后合上了書。 怎么了,你這還不讓站了?真是的!宋芷轉(zhuǎn)身就走,心里越想越氣,果然體育委員好難,帶不動啊。 想著陸思言的話,心里漸漸升起不滿,你不想報我偏給你報一個! 等到運動會前一天,陸思言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號碼牌而且還是1500米的長跑項目 他用刀子般的目光恨不得把宋芷戳穿。 而宋芷已經(jīng)沒了當初那種報復的感覺,只覺得一陣冷汗。 陸思言什么家庭,C城富豪之子,上學放學都有豪車和保鏢接送的家庭。聽老爸說他們家還是做黑白通吃的生意。宋芷一陣懊惱,惹誰也不能惹他啊 該死的,這都是前幾天老爸和陸家做了一筆生意后,她才知道,她們家也是陸家合作的其中一家供應商,其實自家貨物和其他幾家差別不大,但為了能攀上高枝,降了不少利潤才拿下了項目。 無fuck說,只能去彌補了。 放學后。 她醞釀了好久,跑到陸思言身邊,誠懇地說:對不起,是我錯,我不應該把你名字填上,你可以選擇不參加的。 陸思言沒有講話,而是一臉冷漠地起身出教室。 陸思言!你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宋芷跟在他身后。 只聽見這個身高1米89的男人從嘴里吐出宋天豪這幾個字。 靠,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宋天豪是她老爸的名字,有什么事,沖我來,別沖我爸。而且合同都簽了,你還想怎么樣?十倍違約金? 陸思言冷笑了一聲,就看你爸敢不敢收了。 宋芷抿著嘴,這家伙完全就是冷血無情的資本家氣質(zhì)啊。 好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你說,我要做什么事,你才肯原諒我?像宋芷這樣的女生,她能屈能伸,表面上我真的錯了,心里你陸思言有什么可豪橫的。 不需要,而且你真的很煩,不要再跟著我了。 宋芷憤怒地看著陸思言走遠,我煩?我tm的,陸思言肯定是沒挨過體育委員的打 華燈初上,宋芷一家吃著晚飯,宋天豪先生一如往常地在和錢淑女士討論商戰(zhàn)中的爾虞我詐,順便還聊了聊新建廠房的事宜。 宋芷扒著飯,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也不想破壞這其樂融融的氣氛。 最終她在宋天豪講話歇下來后,鄭重其事地問:老爸,萬一陸家不和我們合作了,我們會有損失嗎? 宋天豪瞪大了小眼睛:那損失大了去了!我們這新建的廠房可就是沖著陸家這比單子去的,再加上人力啊設備啊物資啊。這么說吧,沒后續(xù)合作,那我們可能是完了,因為向銀行貸了挺大一筆錢的,周轉(zhuǎn)不過來我們就資金鏈斷裂了。 宋芷默默低下了頭,感覺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這樣啊,那陸家很重要。 小芷啊,聽說陸家的陸思言和你是一個班的?錢淑夾了一只蝦給女兒。 啊是。 那可得和人家處好關系,聽說陸家也就那么一個獨生子,處好了,你爸生意就好做多了,以后啊,不用求別人了。 好。宋芷像機器人一般答應著。 怎么辦么,已經(jīng)得罪了,而且對方還很兇,很記仇。 別看宋芷外表瀟瀟灑灑,整天活躍地上竄下跳,但她也只是個小女孩,怎么去和人家黑白通吃的太子爺斗? 她吃完飯就一溜煙跑去了自己的房間,無力地躺在自己柔軟的床上。 她打開手機,在班級群里加了陸思言,朋友申請那一欄。 我宋芷真錯了,我道歉,讓我做啥我做啥。 很卑微了,她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在刷了n條微博后,重新打開微信頁面,對方居然依舊沒有通過。 宋芷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 好,是個狠人,是個鐵石心腸的狠人。 那邊的陸思言剛從浴室里出來,幽暗深邃的眼眸沾染著朦朧的水汽,身上圍著浴巾,也不能遮蓋他健碩的身體,發(fā)梢的水滴順著修長的脖子流到白皙的胸膛。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微信,冷笑了一聲,便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