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貴公子
紅衣貴公子
鄴城內(nèi)南下國人不知所蹤,他們所有痕跡又被炸為灰燼,城內(nèi)還被大雨沖刷了一遍,什么都沒留下。 采煤煉鐵如此大的一件事,而且持續(xù)這么多年,朝廷竟一無所知,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晉國內(nèi)若不是有人與南下國人勾結(jié),遮蓋了朝廷的耳目,絕對不會隱藏這么深。 南下國造的那些兵器是如何轉(zhuǎn)移的,轉(zhuǎn)移到了哪里?若是全都偷運到了南下國境內(nèi),又是朝廷中的誰能有這等能力幫南下國人偷運如此大批的兵器? 她想起早前在潭拓寺中刺客刺殺事件以及她和蘇羨在方丈島遇到的刺殺事件。從潭拓寺中單獨修建一處院落又命名為龍吟殿來看,刺客刺殺的那天晚上此殿定是住了位朝廷大臣。而這個朝廷大臣能讓蘇羨出動查辦必定非同尋常。 不知這兩起刺殺事件是否與鄴城南下國這些事有關(guān)聯(lián)。 晚上大家沉悶的吃著干糧,如今再造一個城沒那么容易也沒那么快,皇上只好先加派軍隊過來鎮(zhèn)守。 就在大家以為可以暫時松一口氣時,卻不想侍衛(wèi)過來稟告有八百里急報,信上說豫章內(nèi)發(fā)現(xiàn)有瘟疫變異者,一些人吃了藥治好病,卻毫無征兆莫名其妙死去;還有一些人吃下藥后一點沒有好轉(zhuǎn)相繼死去。 從信報上看來,疫情似乎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更為嚴重了。 半夜,簌柔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倒不是天熱睡不著,而是覺得她似乎遺漏了哪些細節(jié),覺得有哪里說不通,又好像都說得通。 她穿起衣服起身走到屋外,郊外的夜晚顯得有些幽寂,今夜月光也很好,照得小路格外的清晰。村上有重兵把守,也不怕有人襲擊。 她便獨自一人沿著彎曲雜草叢生的小路悠閑漫步。一路走著,樹上的蟬叫個不停,草叢里不時傳來幾聲蛙叫聲,還有遠處偶爾閃爍的螢火蟲。微風吹來,還帶了些青草的香味,讓人暢意涼爽。 簌柔找了塊平地坐下,胳膊肘放在膝蓋上,雙手托起臉蛋,望著璀璨星空,這樣美好的夜色,若是在現(xiàn)代,本該是要與心悅之人相會的吧。她驀地想起季然之那張俊顏,嘴角勾起笑了笑,猜想他此刻應該睡著了吧。 卻沒想聽到他的聲音在身后想起,:在想何事? 簌柔聞聲,往后看去,季然之朝她走來,坐到她旁邊,又道:可是有心事? 想見的人立馬出現(xiàn)在你眼前,這是多美好的事? 她把頭緩緩靠在季然之肩膀上,季然之的手便過來樓上她的腰。 簌柔道:你怎么也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便跟在你后面。 簌柔把自己的手放他手掌中,望著遠處繁星,道:這樣的月色下,和心愛的人坐一起肩并著肩欣賞著美景,更讓人沉醉其中。 季然之笑道:我亦如是。 簌柔轉(zhuǎn)頭看他,又往他紅唇看了看,眼睛瞇成一條線,笑道:你猜我現(xiàn)在最想要做什么? 季然之笑了笑,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道:柔兒是不是希望這樣? 簌柔本想占他更多便宜,又見他面上古井無波,眼底純凈清明,沒有一絲情欲,只好違背本意道:不是,是想找出南下國人的真正目地。說著便傲嬌的把頭轉(zhuǎn)過一邊。 他們真正的目地不外乎就是吞并晉國。 聽到他的答案,簌柔覺得自己吃掉他道阻且長,嘆氣道:可我總覺得他們應該還有別的事。 季然之道:別想那么多,先去睡罷,明日還要趕路。 簌柔撇著嘴看他,:知道啦。 季然之無奈,在她的唇上啄了兩下,:這回該安心睡了罷? 簌柔苦笑,這算什么親吻,當她是病樹嗎?啄那兩下能把她的色蟲啄掉?那他把自己想得太簡單了。簌柔不理他,自己先走了。 季然之趕緊拉住她,溫柔道:這里人多,待無人的時候再補上。 簌柔環(huán)顧四周一圈,:現(xiàn)在不就是只有我們兩人嗎? 然后樹后面藍櫻慢慢移出來打了聲招呼,又道:右邊那顆樹后面還有一人,左邊那邊有巡邏衛(wèi)隊。 另一棵樹后的邢寒莫名其妙的就被出賣了,又不是他愿意在這,是門主命他暗中保護好侯府小姐安全的。。 簌柔聞言要炸裂了,不理季然之便轉(zhuǎn)身跑回房,誰知季然之又一把拉住她,然后親上了她的唇,在她唇瓣上親得極溫柔極認真,過了半響,才道:可滿意? 簌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所謂親吻愣神了好一會,最后又抽了抽嘴角,這應該不算親吻吧?!最多算是用他的唇來回摩擦她的唇。 她害羞的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不滿意,下次我們兩人時,再玩些刺激的。說完輕咬了一下他耳朵就匆匆跑了。 季然之看她跑得飛快的背影,無奈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心性。 第二日,一行人匆匆趕往豫章,從鄴城到豫章趕馬車需四五天,騎馬走小路兩天就到。 因豫章事態(tài)嚴重,季然之留下邢寒暗中保護簌柔,便和皇上、蘇羨一起騎馬奔赴豫章,簌柔和藍櫻玉笙三人則坐馬車過去。最后又約定在豫章的地安縣云來客棧處匯合。 三人也不敢懈怠,在第四天傍晚時便到了豫章地安縣。 地安縣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很多,一看就非常熱鬧。 簌柔找到她與季然之約定見面的客棧住下,來到客棧后發(fā)現(xiàn)季然之不在,又見天色還早,便想出去逛一逛這熱鬧的街市。于是她和藍櫻兩人出去逛街,玉笙在客棧等候季然之他們。 街上人來人往,行人眾多,攤位前都圍著好些客人,要么在討價還價要么新奇地挑選商品。大家臉上洋溢著平和與幸福,看不出此地被瘟疫襲擊過。 簌柔來了興趣,這里逛一下那里摸一下,忽而看見一家首飾店便走了進去,掌柜馬上迎了出來,滿臉笑意道:客官想買些什么? 簌柔問掌柜拿了紙筆,畫了對精致的戒指,道:制作這對手飾要多久? 掌柜第一次看見這種樣式的首飾,而且還是戴在手指上的,紙上的圖案看起來倒是高雅脫俗,不知做出來怎么樣,道:姑娘想什么時候要? 最快可以多久做出來? 明天午時。 好,那明天午時我來拿。 簌柔便轉(zhuǎn)身出店,店掌柜在身后尷尬干笑了兩聲,道:客官還沒付錢。 她嘿嘿笑了兩聲掩飾自己忘記付錢的窘態(tài),摸了摸,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根本沒帶銀子,又問藍櫻,藍櫻正好也沒帶。 于是她又左摸右摸,發(fā)現(xiàn)真的摸不出銀子,心一橫,便把自己貼身玉佩拿出來,道:掌柜,我先把貼身玉佩押在這里,你看行嗎? 掌柜接過玉佩,見質(zhì)地上乘,笑道:好嘞,客官。欲要把玉佩收進口袋,便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抓住了簌柔的玉佩,聲音磁性又慵懶,道:這位姑娘的錢我?guī)退读恕?/br> 簌柔抬頭看去,眼前男子身穿紅色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的鑲邊,腰系玉帶。用鏤空雕花的金冠束著頭發(fā),俊美絕倫的臉上長著一雙桃花眼,眸里像是聚著一股深淵,一眼不見盡頭能把人的魂兒給勾進去,渾身隱隱散發(fā)高貴與優(yōu)雅。 簌柔自慚形穢,為什么這里的人都那么好看,然后用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從他手里把自己玉佩拿回來,道:謝謝這位公子,我們互不相識,不敢勞煩公子。 男子笑道:我?guī)土斯媚?,我們不就認識了嗎? 藍櫻擋在簌柔前面,不讓男子靠近,又聽他問道:姑娘的玉佩極是好看,在哪家首飾店買的? 簌柔聞言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佩,質(zhì)量雖說是很好,可形狀有點丑,不倫不類的,暗想眼前這位公子的品味這么另類,道:這是我出生爹娘便給我的,我也不知。 男子聞言,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不如我?guī)凸媚锔读算y子,再隨姑娘去姑娘的住處拿銀子?說完便示意他身后的侍衛(wèi)付了錢。 簌柔想了想,覺得他的提議很好,之前她怎么沒想到呢?道:掌柜,你派個人隨我到我住處拿銀子,可行? 那公子笑了笑,道:姑娘可真會變通! 掌柜道: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店里沒別的閑人了。 那公子又道:在下是心甘情愿幫姑娘。 她見熱心人士非要幫忙,又見他衣著華麗看起來就比她有錢得多,長得也比自己好看,不像是會圖錢財圖美色的人,便道:謝謝公子。 在下蜀陵玉,不知姑娘芳名? 你可以叫我雷大夫。 蜀陵玉站道:沒想到姑娘還會醫(yī)術(shù)。 簌柔道: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