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洞房
漱玉樓三樓雅間內(nèi),云深早已端著水站在一旁,見自家公子脫下外袍看也沒看一眼就扔到了垃圾桶里,凈手后,又慢慢悠悠拿起榻上早已為他備好的和尚服,面上端的是古井無波。 云深嘆了嘆氣,公子向來都如此,但凡有女子近身碰過他的衣裳,必定棄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公子能在有生之年尋到一位真心相愛的姑娘。 季然之換好衣袍后,便叫云深退下。不一會凌白便從窗戶跳進來,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喝下,又斜坐在椅子上,右手后置于椅背,左手置空水杯于掌心把玩,道:我的門主大人,今日又有何吩咐? 季然之不緊不慢的從朱紅色木柜中拿出軟墊,盤坐在上,閉眼,左手持珠,右手持小木槌敲著木魚,道:書桌上畫像里的人幫我盯著,再查查她的身份。 凌白看著季然之嘴里念著他聽不懂的經(jīng)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季然之這點,明明是個沒有心的人,卻還每日抄經(jīng)念佛,似要普渡眾生。 凌白走到書桌拿起畫像,揶揄道:門主大人好眼光!這是開竅了? 季然之沒說話,面上淡然念著經(jīng)。 凌白甩手把畫像扔桌上,道:既然不是你喜歡的姑娘,那隨便找個暗影閣的人即可,派我這個閣主出馬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她長得像一位故人,且此事關(guān)系重大,你行事需小心。 凌白聞言,又快速拿起桌上的畫像仔細揣摩許久,疑惑道: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她長得像你哪位故人?再說,我們一起長大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故人? 季然之沒作答,嘴里依舊快速念著經(jīng)。 凌白起身道:三日后給你消息,到時候我親自把消息送到方丈寺給你。說完便躍窗跳出,一陣風吹過,已不見他身影。 不一會,云深在外稟報:許伯來了。 季然之念經(jīng)結(jié)束,雙手合十回向。凈手后盤腿坐于榻上,雙手放置腿上,閉著眼。屋外的陽光折射在他白得有些透明的臉上,本就陌上人如玉的他,此刻更如佛門圣徒般圣潔不可褻瀆。 主子,那收貨人名為宇智波鼬??伸`王府沒有這一號人。 下次來提車時把畫像畫下,讓暗影閣的人去查。 是 晚上三更剛過,又是呀呀呀的幾聲烏鴉聲響起,藍櫻便出現(xiàn)在了簌柔的院子里。 簌柔把她請進屋里,道:藍櫻姑娘,你也知道我的處境艱難,出門不方便,往后能不能雇你為我辦些府外的事? 王妃有事盡管吩咐,民女定當盡心盡力。 我想購置一套三進四合院,你幫我去探探,有合適的便幫我買下。這是五千銀兩銀票,若是不夠再來問我。 王妃,夠了,三進四合院大約在二三千兩左右。 好,我也不多說什么,這是你的工錢。說完簌柔放了一張銀票在藍櫻手上。 藍櫻看著手上的銀票,知道簌柔存了一份想幫她的心思,感激道:民女定把事情給王妃辦妥。 過幾日,府里的管事余嬤嬤領(lǐng)著幾個丫鬟過來,說王妃娘娘思過時間已到,王爺吩咐奴婢們幫王妃搬東西回櫳翠苑,王妃今日起便可回櫳翠苑住。 簌柔跟著她們回了櫳翠苑,卻不想當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睜眼便瞧見蘇羨站在她床邊溫柔的看她,她當即警覺起來。 起身向蘇羨行了禮,:王爺這么晚還不睡? 蘇羨走到她旁邊,伸手攔腰抱起她,輕聲道:現(xiàn)在睡罷。 簌柔一下子懵了,蘇羨大半夜的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便小聲道:王爺? 蘇羨把她輕輕放到床上,然后覆身而上,把她罩在自己懷里,氣息打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睛道:柔兒,本王想要你。 吻便如雨水般的親在她的臉上。 簌柔掙扎著對他拳打腳踢,奈何力氣太小,對蘇羨造不成一點傷害。 蘇羨又慢慢吻至她的脖子,手也輕輕解開她的衣裳。 簌柔一陣害怕,道:王爺,我今晚上還沒準備好。求你放過我吧。 本王會溫柔的,放松身體,無須擔心。 蘇羨喘著氣,封住她的嘴唇,舌頭往里探入,溫柔道:今日我們便完成洞房罷。 待衣裳解開,他又低頭含住她胸前的紅點,輕輕吸吮逗弄。簌柔身體一僵,驀地想到了季然之,掙扎著哭道:王爺,我真的沒準備好,求你今晚上放過我吧。 蘇羨似是沒聽見,動作慢慢往下,已經(jīng)摸上她的大腿。 絕望之際,發(fā)現(xiàn)藍櫻出現(xiàn)在了門口,藍櫻噓了一聲走近,大概是蘇羨注意力都在簌柔身上,所以她一掌便把蘇羨打暈了。 簌柔渾渾噩噩的起身,哭咽道:藍櫻,送我到城西街口那里吧。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大半夜的去那里看看,雖然不清楚季然之住城西街口具體的位置,可或許能碰到他也說不定。 藍櫻并沒多問,用輕功帶著她到了目的地。此時家家戶戶已經(jīng)關(guān)門關(guān)燈,昏暗的燈籠罩得街道陰沉沉的,時不時聽到幾聲貓狗叫聲,偶爾還能聽見別家孩子的哭鬧聲和大人哄逗的聲音。 藍櫻把簌柔放下來后,見她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面,微弱的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簌柔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她直覺季然之一定會在某個角落等她,就像他們冥冥之中在方丈寺相遇,又緣分天注定般的在漱玉樓重逢。 她恍惚間抬頭,發(fā)現(xiàn)了前方似乎有位身著淺灰色的和尚服的人在向她走來,待眼前之人越來越清晰,簌柔便一把沖到對方懷里,抱著他腰,頭埋在他懷里,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季然之把她抱起回了自己宅邸,兩人坐在床邊。 他輕輕擦拭掉簌柔臉上的淚珠,溫柔道:怎么大半夜在街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簌柔搖了搖頭,一直盯著他紅如海棠般的笑唇,呼吸變得有些重,喘著大氣慢慢湊近季然之。 她閉上眼睛,輕輕貼上去。 季然之的唇軟軟的,潤潤的,她還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檀木香,似乎還聽到了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又感覺他的雙手搭在她肩上,吻得很小心翼翼,舌尖似有若無的在挑逗著她的舌尖。 簌柔便抓著季然之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感覺他身體僵了一下,她紅著臉道:季然之師父,我、我想要你。她知道自己這句話對季然之這位和尚來說過于唐突,過于孟浪,可是她此刻確實想要他。 季然之放開了她,侃然正色道:姑娘不可,成親后方可洞房花燭夜。若姑娘不嫌棄,我挑個好時日找媒婆到姑娘家中定下婚事,待娶了姑娘后再洞房。 簌柔聞言,嚇得猛然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