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小野狗戀愛的，關(guān)你什么事？你們兩現(xiàn)在又沒關(guān)系。你和其他女人zuoai知道帶避孕套，什么001什么玻尿酸分的清清楚楚，和真真做就不知道還有避孕套這東西啦？”

她雙手一攤，一只手放著自由的砝碼，一只手放著自我的砝碼，平了。最后一個語氣詞完完全全克隆了黃艾嘉的吳語發(fā)音。對孫皓月足足的挑釁。她倒是不理會孫皓月怎么就火冒三丈了，轉(zhuǎn)身從黃聞嘉面前經(jīng)過，就往餐桌走去。

“你在得意什么？”孫皓月幾乎是上撲上去，又被黃聞嘉一句“皓子”相勸身體力行攔下來。

孫皓月指著正在開電腦的成弈怒斥：“你他媽在得意什么？要不是有黃聞嘉這些年護著你，你以為就你那副德行，能過的這樣順風順水？”

成弈把回車鍵敲得脆響，直地站起來，手指關(guān)節(jié)在桌上扣的“噔噔”直響，臉沖著孫皓月，音量在凝重的氣氛中鴻毛下墜卻分外倍增：“什么叫黃聞嘉護著我？我工作是自己爭取來的，工作室的股份按勞分配過，理財股票又不在他手里，我走的時候他送的東西一件都沒帶走吧？我怎么就這些年靠著他在護我了？你說清楚?。俊?/br>
“你爸當年腦溢血的時候，你還在飛機上哭吧？要是不真真給聞子講你爸出事兒，你爸去省醫(yī)院有個屁用！他不出面轉(zhuǎn)軍總，下飛機怎么不得哭死你？這事兒怎么不講一講？”

成弈被扒掉了自尊。

她腳上的板鞋在地板上踩的直響，黃聞嘉后背擋著她，她就是要找著空子和孫皓月對峙：“孫皓月，那當著黃聞嘉的面，你敢把對真真的感情說清楚嗎？他現(xiàn)在就是黃家的話事人，你敢不敢丟掉兄弟這層情面，一五一十跟外面的小子一樣，把對黃艾嘉的感情都說清楚？”

“你不好意思說，那我講，黃聞嘉你也聽清楚你好兄弟好發(fā)小私下和我的那些勾當！他們做人流之后，孫皓月給我轉(zhuǎn)了100w，名義上是拜托我多照看工作室的幸苦費，同時給我支招讓我入了一支醫(yī)美股，截止昨天收盤，那支股翻了三翻?！?/br>
“不過條件是，我得幫他好好盯著真真的所有感情動向。無商不jian是吧，事情就成了剛剛那個樣子，我收了錢但是我沒辦事。”

孫皓月也被扒掉了顏面。

失控的手掌一次又一次快撲到成弈臉上，又被黃聞嘉推回去。成弈看著扭成一團的兩男人，被記憶上了濾鏡，想起小時候父母在衛(wèi)生間撕扯的畫面。

她看著黃聞嘉把孫皓月往門外拖，一邊說著“皓子有話好好說”、“皓子冷靜冷靜”的勸停話，一邊對哆哆逼近的成弈回頭勸著“你回去坐著”、“你趕緊”、“你聽話”的耐心語。

他這一前一后的態(tài)度，活妥妥是婆媳關(guān)系間至關(guān)重要的潤滑劑。

“你他媽說這些是存心的吧？”

孫皓月的手指明明戳爆她的腦袋是近在咫尺的事情，護犢子的人擋在他面前就是一道天涯。

“明明是你存心找事！你多少歲的人了，一道緊要關(guān)頭就跑來和小姑娘計較?！?/br>
“我告訴你，等這事兒一平，我就立馬和她結(jié)婚，你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酸我?！?/br>
成弈立馬停下來，冷笑，“你要結(jié)婚之前，問過你爹你媽的意見了嗎？你知不知道前年圣誕她去香港和嚴女士碰面，結(jié)果在中環(huán)撞見了你媽在那兒喝下午茶，你媽回去之后也請她喝下午茶，準確無誤地傳達了你們孫家的意思，不接受這樣有思想潰病的親家母。”

“所以這事你們都知道嗎？孫皓月？黃聞嘉？”

燈下影成三人，兩人靜默，成弈的氣息開始不穩(wěn)；孫皓月和黃聞嘉沉重地暫時說不出話來，眉眼在燈光下冷泄。

他們都知道，黃艾嘉最無法釋懷的就是生母嚴格，為什么當初就拋棄了自己呢？她有想過是不是所有的小孩生下來會注定成為父母的累贅，物質(zhì)的負擔是一種累贅?，那甜蜜的負擔也會是一種累贅?？墒钱攪栏褚惶焯斓貜闹髁魉枷肷厦撾x時，她又難受了。這種難受是潰爛的泥土，還在萌生出圣白的山茶花的不堪一擊，要親手把幼年時的掛念一點點剝離開，注定滿紙都書寫著荒唐。

成弈壓住抽泣。她好像是一座沉睡的火山，被壓了這么多年，終于要開始噴發(fā)。那股巖漿淌著釋放的寂寞，噴在了黃聞嘉心上，“還有你，頭一晚還在和我做，第二天就說要回家結(jié)婚?！?/br>
孫皓月好像是逮到了驚弓的老鼠一樣，笑得低俗又狼狽：“喲~饒了這么大個圈子就是為了講自個兒的委屈啊。成弈，看不出來，你是多想進黃聞嘉的門？”

黃聞嘉壓著沉眼轉(zhuǎn)身開始把人朝門外送了送，孫皓月這次不客氣直接將拉住他的手甩了出去。出門前指了指成弈的鼻子：“我今兒替黃聞嘉把話說明了，就算離了莊雯，后面排隊的還有江雯、李雯、劉雯、宋雯，怎么都輪不到你成弈給黃一一當后媽?！?/br>
這無關(guān)自尊，而是直接戳破成弈從20歲的時候編織起的透明氣球夢。那是小時候5毛錢買的泡泡膠膨脹出的透明氣球，廉價、塑膠、脆弱還容易粘灰塵。

孫皓月的胸口被她雙手一擊，打擊都以為她會張狂地怒吼或者夸張地落淚。嘴角纏繞著飄進的發(fā)絲。翻騰的地面開始冒出掐著人心的硫磺氣。有點平靜：“你講這些想證明什么？你無賴還是他牛逼還是我不要臉？”

接著又是一把推，孫皓月也沒耐住她能使這么大的力氣。

“你就是一渣男，根本不懂別人還要存心耗著別人，你要是真想娶早就打通好家里的關(guān)系娶進門了，還犯得著出了事跟著一起去做人流嗎？你他媽真以為寫著無痛就是不痛啊，傻逼，缺心眼兒，她說她痛的都快飛起來了。渣的是你，現(xiàn)在背鍋的是她，這道理，回家讓你爹媽教你，好好上上中學的生理課?！?/br>
最后一推，成弈給的最后一槍，指桑罵槐，開在了旁邊黃聞嘉的心上。

她咬著下嘴唇壓著抽搐的鼻子，從牙縫里擠出話說給兩人聽：“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大不了就是你們的眼中的芝麻，誰他媽的要撿起來丟了西瓜。我的事，也由不到你來指指點點?！?/br>
雖然連著推孫皓月三下，他如一座石獅子雷打不動，成弈倒覺得她心中生起快感，至少門口的聲控燈都亮的如月光更長久了。

她轉(zhuǎn)身看著黃聞嘉時，燈卻熄滅了。茫茫之間又是月光在相逢，她看著那雙被月光洗滌的眼，好像看到了巨大又破損的月亮。年少向往的登月計劃，在明白一點點真相后，自我擱淺。

和月亮一般冷，照的黃聞嘉情緒空白：“是不是應該恭喜我？你終于離婚了?！?/br>
聲音太輕，太輕了，吹不走近處的塵埃，吹不動一米外的蘆葦，連聲控燈都沒法撼動，更別說驚動原上棲息的禿鷲。

黃聞嘉從兜里摸出震動的手機。黃艾嘉的哭聲如海水灌進他們的耳朵：“黃聞嘉，我怎么辦啊？”

遠處的山林開始搖曳，那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