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把她收進戶口本
9 把她收進戶口本
面對愛情,沒人生來自信。 就像是計萌,總是害怕身份的不對等,不敢抬頭看。每一次遇到的愛情不是畸形就是半成品,她總是被陷入恐慌,自卑。 所以,她也沒有真正的投入到每一份感情中。每次都覺得對方是自己的附屬品罷了。 她也不介意被人稱為渣女,綠茶什么的。她知道自己的問題。 對待感情,她太亂了,也確實很爛。 也像是荀音,醫(yī)療精英,神外的高嶺之花,生人勿近,可他當(dāng)年面對季楓的時候,一樣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季楓,就算她跟別的男人曖昧,荀音也沒有計較過,當(dāng)季楓毅然決然的離開,還給她找了千萬個不得已的借口,他只把痛苦一個人承擔(dān)下來。 計萌是一個曾經(jīng)跌入了地獄,爬出來,再進地獄,再爬出來,第三次,她出賣了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全部用來換錢,包括她自己。她不再跟命運掙扎,反而是誰踩踏一腳,也無所謂,甘愿被人碾碎,就像是伏禾幾次三番的救她又羞辱她,都可以的。 計萌不認為荀音是她的愛情,只是金主,但可以依靠,聽上去很矛盾吧,可計萌就是擅長利用一切的資源來完成自己的目的,也擅長自欺欺人。 所以,在某種角度來說,她和荀音確實是一類人,和伏禾也有相似之處。 她也想假如那是愛情。可荀音不一定那么想。 計萌這天還是沒有上班,時唯是愁壞了,怎么才能把她說動呢? 荀音照樣為各種各樣的患者診斷,每天不是在手術(shù)室就是在評估。忙起來就好,季楓和計萌都不會走進他的思緒。 有天荀音喝多了躺在家里,想起了計萌,想睡她,千方百計的。隨后又多喝了半瓶白葡萄酒,荀音不是一杯倒,實際上很能喝,就是不摻酒。那天的橙汁里摻了幾種烈酒,是何然他們逗他玩。 他想了想,計萌應(yīng)該在上班。按理說,自己是計萌的金主,什么時候找她不行呢?拿起了手機又放下了。 因為有個可怕的念頭,他想把計萌徹底的桎梏在身邊,甚至想把她加進自己的戶口本,這樣她就沒法逃跑了。 所以,他放下了手機,這個想法太瘋狂。 這天荀音在醫(yī)院要做一臺手術(shù),很危險,撐下來后還是很關(guān)鍵,但是家屬為了最后一搏,還是選擇用手術(shù)賭一把,如果成功了,還會有生的機會。如果死在手術(shù)臺上,也不算遺憾,至少拼搏了,這是家人的意愿。荀音接觸過太多這樣的病患,唯獨這個病患跟他們病區(qū)醫(yī)生護士關(guān)系都是最好的。他也很想救活對方。 計萌發(fā)了善心,去了店里,緩解一下時唯的壓力。 還沒有營業(yè),何然他們已經(jīng)來拍卡座,計萌依舊開了綠燈,直接開了臺,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來,季楓也跟來了。 時唯的臉色凝重,季楓那個小丫頭對他來說,莫名其妙的排斥。 jiejie。 計萌不知道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面對她,只好頷首行禮。 jiejie,是真心愛著荀音哥哥嗎? 計萌只是抬眸看著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沉默也解決不了,你希望聽到什么樣的答案呢?聲音淡淡的。 我季楓猶豫了。 何然攔著季楓,終歸不該把老板扯進來。小楓,這事兒得當(dāng)面問荀音。 你愛他,他不愛你,你認為我愛他,他愛我,或者他只是單純?yōu)榱说玫轿业纳眢w,再或者他單純把我當(dāng)成發(fā)泄的工具。你想他是哪一種?計萌倒了杯水推給她,她知道對方不會回答她的。假如我回答他愛我,我愛他。你會難過,會心痛。如果我回答后者,你會認為他已不是你心中那個念念不忘的荀音哥哥了,再或者你根本不信我的回答,對嗎?其實我回答什么不重要,你怎么認為才重要。 計萌在開酒,一瓶一瓶的,推給何然他們,一打一打的上啤酒,還提了存酒。季楓還沒伸手拿啤酒,就被計萌塞了一杯果汁。你別喝酒了。伏禾和荀音都跟我說過,你是個病人。 我不是!季楓把果汁潑了,潑在計萌的臉上。 何然沒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也就晚了。 計萌倒沒什么,手抹了抹。蘋果汁而已,笑著又續(xù)了杯果汁給她。 計萌,你在這跪著陪我們喝酒。季楓下了死命令。 計萌跪在臺幾前,也不說話,只是吩咐時唯出去看場子。 計萌也沒喝,幫何然他們開酒,一瓶一瓶的,從不含糊。何然現(xiàn)在最尷尬,畢竟也沒人這么難為過老板,他跟老板道歉,計萌卻不在意。 她就那么濕著頭發(fā)也沒發(fā)脾氣,跟以往見到的老板一點都不一樣,不說一點就炸,也是會發(fā)脾氣的。 季楓一直想要捕捉計萌的表情,可越看越不爽,她依舊是個死人一樣的表情,平靜,任何羞辱都激不起一點漣漪。我要那瓶。 她指的是那瓶750毫升的馬蒂尼,計萌準(zhǔn)備好冰塊,給他們推過去。 季楓又拿了一個空的啤酒瓶朝著計萌的腦門砸過去。瞬間額頭就流下了血,計萌也只是皺了眉,她知道,伏禾的人,不是這么能解決的。 何然他們都傻了,趕緊攔住季楓。 門口突然被敲響了,時唯帶著伏禾來了,伏禾手臂上還掛著外套不緊不慢的坐下,拉起計萌,讓她站好面對他,雙手抓住她的腰,迫使她俯身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單膝跪在沙發(fā)上,手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荀音,護得住你嗎? 嘲笑著但更多像是疑問。 老板您也護不住我。計萌眼皮上感覺到水滴一樣的東西,大概是血。等滴落在他的臉上才確認。 可我立馬來了。伏禾的聲音淡淡的,并沒有去擦臉上的血。 計萌卻伸手把那滴血從他臉上抹干凈,上次不是您脫了我的襯衫,在他面前羞辱我嗎? 你還想講條件?伏禾在她的細腰上掐了一把,讓她皺了眉,看來挺疼,去醫(yī)院看看,我會給你聯(lián)系最好的醫(yī)生。 伏禾松了手,往出推了她一把,我給你看場子,看看誰還敢鬧事。 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糖的行為太惡心了,這條街都是伏禾的,誰也不能怎樣。 不過,計萌一直鬧不明白跟伏禾的恩怨,索性說什么就受著吧。 好。計萌只好去醫(yī)院,她似乎也早就預(yù)感到有這么一天。沒想到來的太快而已。 伏禾看著計萌出了門才又開口,季楓,前一天我還去警告了計萌和荀音,你今天就給我找這種麻煩,不太好??伤切χ摹?/br> 季楓可能才意識到自己的胡鬧惹惱了伏禾,有些發(fā)抖,伏禾哥哥。 計萌,是我的人,有用。千萬別有第二次,你看不清的事情,我看的清。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勸你這事找荀音解決,找計萌永遠是這個結(jié)局,死循環(huán)。伏禾說完,就準(zhǔn)備在這喝酒了,時唯也十分有眼力見的上了杯子。 這一夜只要D12沒人鬧事,也就是沒事了。時唯才算是松了口氣,沒事了。 荀音的病患撐完了整場手術(shù),但卻走入了一個不理想的結(jié)果,簽了字辦了手續(xù),像是沒什么波動,家屬只有眼淚如約而至,其實拼搏了也未必百分百可以恢復(fù)。剩下的半夜,就是荀音自己的時間了。一瓶蘇打水在天臺吹吹風(fēng),就能擺脫工作上的痛苦,但最近又多了一種方式彌補自己,那就是計萌。 自從9樓知道了荀醫(yī)生的女朋友是計萌,議論沒少,反而更多了。 醫(yī)生,計萌小姐的腦部CT您要看嗎?是他身邊護士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雖然回答的平靜,但荀音還是皺了眉,把最后一口蘇打水灌下去,又來醫(yī)院,這次又是什么事。 荀音看了看那些影像,就去急診找到了計萌。怎么回事? 計萌不回,護士正在給她上藥,她手里拿著檢查結(jié)果。 荀音就在一旁等,等著她開口。是季楓? 伏禾來了,您別管了。談到季楓,計萌總是要急著開口。您也護不住我。說完,計萌不再開口。 對面的護士加快了上藥的動作,恐怕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壓迫的讓人想躲開。 最后都結(jié)束,護士收拾好匆匆離開。 計萌站起來,就沒有動了,這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我不會怪您的。 出來說,我下班了。 計萌又是一瘸一拐的跟著荀音,他的步速使她腿疼,跟不上,腿傷比心上的傷要重,因為她身上太多外傷了,自己給的傷就別太重了吧。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沒想到來的太快。 也就是說你早就認為我是隨口說說?荀音停住腳步。 您說的是伏禾不敢動我,又不是季楓。 再說了我習(xí)慣了,不太想依賴別人,尤其是這種心理上的,物質(zhì)上的依賴往往是促成我目的。 樓道里亂七八糟的,嘈雜??傻貛炀桶察o多了。 荀音示意她上了車。伏禾站在你這邊? 對,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計萌裹緊了外套,她有點冷。 伏禾,我們兩個曾經(jīng)是同學(xué),確切說是高中好朋友。高考之后他當(dāng)了兵,我考了醫(yī),從此聯(lián)系就斷了一陣子,直到5年前我們才再聯(lián)系起來。 計萌不言不語,就算是回應(yīng)都沒有。 你呢?荀音單手撐著方向盤看向她。 我跟他,互相利用,差點兒成為您這樣的老板。至于成因,跟了他我只能死,雖說那時候想讓我死的人太多,可我也不愿死在他手里。計萌在副駕上偏頭看著他。 她不想了解對方是怎么從好朋友變成了勁敵,躲不過是因為女人。 你身上的槍傷和腿傷,是他造成的嗎? 不是,而且這個原因是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能說的,等時間到了您就可以知道了。 兩個人很奇怪,坐在車里,平靜的像死人心電圖一樣的聊天,聊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計萌是自己開車來的,坐在他的車里,要做就做吧。 荀音發(fā)現(xiàn)她真能適應(yīng)別人給她強加的各種身份,根本看不出來一點不情愿。一把鉗住她專注于拉開西褲拉鏈的手,回家。 哦,等我開車。計萌淡定的下車。 明明決定要護她,卻連個季楓都沒搞定。荀音的預(yù)判偏差也太大了。 計萌剛啟動車子,發(fā)現(xiàn)荀音先帶頭出了地庫,只好跟著他,誰知道鬧什么脾氣? 一路上計萌觀察著荀音的開車習(xí)慣,很穩(wěn),不像她有時候很煩躁也很毛燥,并線超車都很粗魯。 有時候看著荀音開車很穩(wěn),也不快,但是計萌就是跟不上。明明自己開的是跑車。 跟自己的家方向不一樣,停下,是個別墅區(qū),挺安靜。但沒有了煙火氣息,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冷淡和疏離。 進來吧。 計萌跟著荀音踏進了家門,很干凈,看不出來是一個男生住的地方,她以為會很亂。挺干凈的。 嗯。做醫(yī)生的都有些怪癖,比如打掃衛(wèi)生。荀音從冰箱里拿了瓶沒喝完的白葡萄酒。喝嗎? 計萌看著荀音正在拿酒杯,不了,我一會兒還要開車。 還回去?手里的酒杯放回去了一個。 您不是一杯倒嗎?計萌沒有正面回應(yīng),但質(zhì)疑了這個問題。 荀音專注著酒杯里的酒量,蓋上酒塞才開口,我不是,我是不能摻酒喝,酒量還可以。 計萌卻笑了,還被他聽到了。 無所不能的荀大醫(yī)生竟然有弱點。計萌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手肘撐著腿,手托著臉。 荀音才喝了一口,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了上去,非要把嘴里的酒喂給她喝,她脖子都快斷了。 我不喝。計萌推開他,有些撒嬌的語氣。 弱點,誰都有。你想想你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計萌仰起頭,看著荀音,嘟了嘟嘴。這個動作倒是俏皮,荀音也笑了下,手指輕撫過她的耳側(cè),脖頸,鎖骨。 不可能。一杯酒已經(jīng)所剩無幾。 荀音的嘴里都是酒味,計萌雖然不介意,但是不喜歡葡萄酒味的吻。 回家吧,我累了。荀音轉(zhuǎn)身把空酒杯放在桌上,與其說放不如說摔在桌上,聲音也不大,說話的聲音卻極其疲憊。 計萌看著他真的轉(zhuǎn)身上樓,就留她一個人在一樓。突然站起來,您不是 你把我當(dāng)什么?荀音的話平平淡淡,但話里的意思很多層??梢哉f,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種馬?也可以說我是你的什么人,愛人? 計萌不知道該回答哪句,猶豫了幾秒,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金主兒。 確實,荀音沒想到這個答案。點了點頭,很無奈。 假如,是愛人呢?計萌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小,低著頭,仿佛只有她自己聽到了。 荀音不確定她說的是什么,觀察著她。好,回家吧,看下手機。 計萌還不知道什么意思,打開手機,轉(zhuǎn)賬信息剛來的,8萬。臉上的一閃而過的期許變成了震驚。 我找你的時間不多,每月固定8萬,零花錢是那張信用卡,收好。荀音對她的反應(yīng)十分滿意,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沒理她。 她頭上還有傷,又沒護住她。雖然她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可以說出賣了一切可以變賣的。 P.S:這兩天壓力太大了,太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