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兄妹]c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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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提要:說好的不會病嬌果然都是唬妹的呵男人。 ==================================== 【黑皮記事本】 第七千九百四十二頁,第十二段: 主神賦予輪回者的所謂劇情不過是一個謊言。不,也許并不是絕對的謊言。但就像系統(tǒng)能夠給予寄體其重生的錯覺一樣,劇情對于宿體而言,不過是一道象征著天機的迷障。 而能將這道迷障、天機,乃至寄體、寄體的愿望,也就是主線任務本身,利用得淋漓盡致的那一個 在所有的分神之中,當屬澪三最惡。 與外表、以及留給其他人的印象不同,司徒錦真正喜好的東西其實多半都帶著一種極其強烈、特殊的風格。有時候,這種風格甚至是與其完全不搭的、背道而馳的,讓人絕對意想不到的。就譬如是現(xiàn)在這本被放置于他學校專屬儲物柜里的手賬薄。封面是不方便攜帶的鏤空銅漆木制,圖案則是帶有極其卡通意味的精靈球,旁邊附帶一道以各種不明意義符號組成的密碼鎖。司徒綾從來就弄不懂她哥哥為什么會使用這種奇怪的東西,然而當她思及前陣子與澪三的對話時,黑發(fā)少女還是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本厚度略顯驚人的手賬薄后,下意識地撥弄著上面的密碼鎖,嘗試著企圖打開它。 這是一節(jié)體育課。距離上次遇見席遠寒那會兒,已經(jīng)過了三日。這幾天她有事沒事都和她哥哥膩在一塊,何況體育課素來便有許多的自由活動時間,恰逢她哥哥近日里手上帶傷、做事不便,往往還要忙活著為了她和席遠寒解除婚約的事務提前做上準備,因此多數(shù)時間里她都會像是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哥哥后面替他收拾打點,樂得與他多相處也愿意放任他享受她的照顧,姑且也是在盡力地彌補著兩人間一年多以來形同陌路時所造成的裂痕與隔閡。 想看? 直待清冽而溫柔的嗓音鉆入了她的耳畔,司徒綾這才察覺到剛才自己的一切動作都被她哥哥看在眼里。 也對,若非司徒錦有意翹掉他的這節(jié)音樂課,她也不會在這里替他分憂解難整理儲物柜。雖然這樣的結果離不開她的心軟以及她哥哥在她面前裝可憐的緣故,但是說來其實也很有趣,三天前她哥哥才由于新開學的原因幫她整理過儲物柜,不想如今人事顛倒,倘若不是最近他們的兄妹關系已經(jīng)在學校里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恐怕他們現(xiàn)在的互動與行為會被其他人誤認為是情侶也說不一定。 黑發(fā)少女聞言抬眸瞥了她哥哥一息,由此也注意到了他正靠得自己極近,于是不由得停住了撥弄密碼鎖的動作,轉而向著司徒錦嬌嬌軟軟地問道:那么你會給我看嗎? 給給給,當然給,無論你想看的到底是什么。司徒錦心里對此很是受用,面上卻瞇起了眼睛微微露出了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笑。他從她身后伸出手,進而帶著她解開了密碼鎖,于此同時也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里,令她的背部整個依偎著他的胸膛。 小時候的司徒錦同樣也有一本格外寶貝的手賬薄,這本手賬薄縱然是司徒綾都不準碰觸,因此她更一直無從得知其中記錄的是怎樣的內(nèi)容 黑發(fā)少女有一瞬的恍惚。 時光荏苒,星移物換,她循著他的手慢慢地翻開了這一本封設奇特的手賬薄,仿佛也漸漸地翻開了存在于她記憶當中的那一本,其實手賬薄中的內(nèi)容相當普通,白紙新字,黑筆舊畫,里面剪貼、描繪著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花卉,偶有一、兩句攸關時間和地點的記錄以及花卉的名字附著在角落,或者是來自于童年時的涂鴉,或者是由近期完成的素描、水彩,青澀浮夸的筆觸隨著似水般的年華一路緩緩成長至精致老辣,令她止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尚還年幼期間非得令她哥哥手把手地教她畫畫時的場景。 明明他本來還很嫌棄的認為畫畫這件事純屬像是在浪費時間。 現(xiàn)在的司徒錦倒是有著一手好畫,即便是與那些美術特長生比較亦不遑多讓,反觀她自己卻是水平泛泛,雖不至于拿不出手,但頂多也只是不算太差。 為什么都是花?她默默地問道,小哥原來很喜歡花嗎? 因為寫生比較方便。他淡淡地回答,倒是也談不上喜歡吧。 兩人的神情此時盡是如出一轍的諱莫難辨,然而他們竟也同樣誰都無法觀測到對方的視線。 黑發(fā)少女一言不發(fā)地翻閱著手賬薄上栩栩如生的花卉,因聯(lián)想到花卉之中蘊藏的暗語而神思搖曳。白皙的雙頰在她無自覺中逐漸滲出薄紅,便連目光,也由著一頁頁的紙張翻篇而隱隱透露著瀲滟,最終滑向一種濕漉漉的、包含著水光的羞愧。 純白的玫瑰,紫色的薔薇;紅艷的天竺葵,潔白的茉莉;如玉的七里香,金黃的向日葵;紛繁的三色堇,蔥蘢的滿天星;粉白的瑪格麗特,乳黃的洋槐小巧而幽靜、可愛的鈴蘭,奇異的雙色郁金香,一系水藍的星辰花海 這些形形色色的花卉,就如同一張錦繡斑斕的天羅地網(wǎng),以無害的美麗與馥郁的芬芳吸引她深陷于其中,實則花枝擺蕩便猶若枷鎖緊縛,無聲地重復著切切愛語,讓她滿心恍然地覺察到一種莫大的危險,仿佛下一刻它們就會從她的皮rou里鉆出來。 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紫薔薇的花語是禁錮;雙色郁金香象征美麗的你;紅色天竺葵代表你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金黃的向日葵是沉默的愛;玉色七里香則意味我是你的俘虜;乳黃色的洋槐詮釋著隱秘的愛;鮮艷的三色堇刻畫出我思戀著你;粉白的瑪格麗特標志暗戀;精巧的鈴蘭有天堂之梯的美稱;茂盛的滿天星承載著真愛;而白茉莉則宣誓著你是我的; 星辰花隸屬紫草科,寓意著請不要忘記我真誠的愛,即便是在摘下后隨意閑置于陰涼處也仍然能形成十分美麗的干花,故死而永不凋零,既謂相思草,又名勿忘我。 勿、忘、我。 黑發(fā)少女靜靜地注視著手賬薄中最近的一副花卉寫生,指腹在擦過了角落里的花卉名詞時不禁輕輕顫抖了下。 Myosotis sylvatica. 于此同時,司徒錦的聲音再度在她耳畔響起。 不要忘記我。 他吐出的音節(jié)混合著一絲奇妙的旖旎,宛如親吻輾轉劃過脊骨、撫摸深入于指隙然后緊扣起掌心,勝過堅硬而昂長的yinjing在劈開她內(nèi)里后極盡侵占研磨時流蕩于她耳旁的回響,于是他接下來的這段話便似是一路曲徑通幽,在她的靈魂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騎士為其戀人用生命所獻上的永恒不變之心,戀人因為騎士用余生所鑄就的忠貞不移之愛,然而比起請不要忘記我這樣的遺言,我更喜愛這朵花的另外一種意喻請永遠都想念著我。 相傳勿忘我的花語是永恒的愛、永不變的心,以及永遠的回憶。它的名字來源于一段有關生離死別的故事:騎士為了給他的戀人摘下這朵花而失足跌落水中,沉重的鎧甲致使他無法游泳自救,在即將被死亡所吞沒之際,他將這朵花拋向了他的戀人,并向她留下了請不要忘記我這樣的遺言。騎士的戀人將這朵花日夜佩戴在其發(fā)際,時時刻刻地思念著騎士,因為若是她不曾央求著騎士為她摘下這朵花,她便一定不會失去他。 你是喜歡這張畫,還是喜歡這朵花? 司徒錦伸長臂膀,緩緩地環(huán)住她的肩膀,在將司徒綾整個抱在懷里的同時,也垂下眼眸,任憑下顎若有若無的貼著她的發(fā),不疾不徐地告訴她,不過如果是小妹的話,我更想見到你為我穿上點綴著鈴蘭花的裙子。 哦? 那真是個令人費解且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不管哪個,她都談不上喜歡。尤其是當它們似乎都充斥著暗喻的時候。 鈴蘭的花語是幸福歸來。 雖然我也認為確實是鈴蘭花更符合我的風格,黑發(fā)少女往后一靠一仰,清凌的眸眼里頓時浮現(xiàn)出了些許的好奇意味,不過,小哥為什么想要看我為你穿上這樣的裙子? 過陣子有個聚會,我準備帶你一起去。他答道。 哼,她發(fā)出一聲了然的哼笑,接著說道:好吧。 就不奇怪是什么樣子的聚會? 總歸你又不會把我賣掉。 黑發(fā)少女旋即低下頭去,慢悠悠地合上了手賬薄,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再度說道:我喜歡你啊,小哥。 Nice,Sister. Straight. 司徒錦不禁想到。 這真是可愛。 唯獨屬于他一人的,純粹、坦率。惹人憐愛般,令他沉醉不止、著迷其中,甚至意欲將其完全扭曲成另外一種更符合他心意的意義。 因為喜歡我,所以也喜歡我畫的花?他的唇稍上突然溢滿了笑,便連冷清的眉目也因此染上一片純澈瀲滟,因為喜歡我,所以哪怕曾對鈴蘭花無感,也愿意為了我而穿上這樣的裙子? 那是因為,小哥不是非常想要送我一條這樣的裙子嗎? 聞言,她微微挑高了眉眼,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為你是我哥哥,所以我會為了你穿上你喜歡的、你期望的,同時也是你贈予我的裙子。 言下之意,也即:只有當她哥哥將這樣的裙子送到她面前時,她才會選擇穿上這樣帶有鈴蘭花的裙子。 盡管司徒綾自己也可以準備類似的裙子,但她并不打算就這么迎合她哥哥的心思,雖然一方面也有著逃避的意圖,不過她確實一點都不愿意以任何一種形式來直面那些隱隱可能埋藏于花與畫之中的暗喻,因此奉承她哥哥以及委婉的回避問題、轉移她哥哥的注意便是如今最妥善的處理方法,于此同時,她也想從側面了解一下她哥哥是否還有充足的經(jīng)濟實力,能夠替她負擔得起這樣一條裙子換句話說,這一條裙子的價值,足以衡量她哥哥是否有充分的實力能夠滿足她此前攸關于他的一切妄自揣摩。或者,退一步而言,既然他都已經(jīng)一而再三地在她面前默默展示出了生活上的窘迫,一直企圖試探她是否洞悉了司徒家的繼承權易更之事,那么她便真正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得以通過這一條裙子的價值而將自己目前面臨的財政困窘徹底暴露在她跟前屆時,但凡局面演變成了他因何會落拓至此的情致,無論他最終是否會透露出自己已被掃地出門的事情,她都能伺機在他面前適當?shù)谋憩F(xiàn)一番,畢竟這也是除了拿捏袁曉曉、逼急了席遠寒以后令他想方設法地揭露她哥哥之外的另外一條突破口。 當然,就表面上,她現(xiàn)如今也只是在蠻不講理地正向她近來才重新言歸于好的親哥哥撒著嬌、索要禮物而已。 完全不按我的套路來啊,司徒錦做出了苦惱的架勢,而且竟然還想反過來套路我。 套路? 她露出了又嬌氣又靦腆的笑,就像一份軟軟糯糯、黏黏糊糊,還帶著一股甘果花茶香的,吃了會使人心情變得十分和緩的甜點。 那小哥你給不給我套呀? 一層一層不同甜度的鮮奶油慢慢點綴在了這份甜點之上。 給不給我套,給不給我套呀? 黑發(fā)少女再度偏首,抬眸向他望來,纖長的眼睫與翕張的雙唇相形益彰,孱弱與瑰麗透過挺直的鼻梁在她鐘靈毓秀的眉眼上憑添一抹奇妙的艷色,接著便與她聲音里的嬌氣相互重合慢慢地,在他的眼底演變成了另外一種近乎于求歡的氣息。 我給,他不由得輕笑,帶著滿腔格外隱秘且又十分意味深長的甜蜜,一語雙關的反復肯定道:就這么想套住我?好吧,我被你套住了,你套住我了。 他甘愿被她套住。他渴望她套住他。他希望她想要套住他。套住他的全副心神,套住他的整個yinjing。 【噫,】澪三暗自咂舌,【好污好吃雞。】 〖快住腦吧,老污婆?!剿就骄c忍不住嗤道,〖明明是你的腦子里塞滿了小黃人吧?〗 兩人在意識世界中相互朝對方翻眼睛,情緒上的共通感大概也只有針對彼此的嘲諷。 那么小哥什么時候才會把這條小裙子送給我? 黑發(fā)少女按耐住了心下的異樣,轉而岔開了話題,既然你剛才也說到我并沒有按照你的套路來,那你本來圈定的套路又是什么? 乖,這只是個比喻,司徒錦不慌不忙地給了她一記摸頭殺,你哥也沒準備套路你,就是看你一直在盯著這張畫,于是便想問問你喜歡的到底是什么而已。要是你喜歡的是畫,那我就把這張畫送給你。要是你喜歡的是花,那我就捧一盆鈴蘭來討你歡心倒是現(xiàn)在 糟糕。 黑發(fā)少女抬起雙臂,一下子逮住了她哥哥正在她腦門上肆意作亂的手。盡管她也想不管不顧地將這只可惡的手給使勁甩開,然而一旦顧及他手上受傷的部位又不禁心存遲疑,因此她忍了又忍,甚至在動了要掐他的心思之時便已經(jīng)率先心疼了起來,于是只好執(zhí)拗地覆蓋住他的手背,露出一副既不甘又懊惱的,完全有異于她往日風格的愚不可及的模樣。 這下真的是有點糟糕了。 任憑寄體的感情來對事物進行反應,有時候也依舊是存在著不小的風險。 她盯著她哥哥那張畫的時間太長了。 這不是重生前的司徒綾會有的舉動。 可這確實又是她在重生后會有的表現(xiàn)。 以司徒錦的秉性以及他對于他meimei司徒綾的病態(tài)感情而言,他會不會從剛才起便一直摸索著她的態(tài)度、喜好、想法?雖然倒不至于落到立即被懷疑異常的程度,但他是不是已經(jīng)對她的微妙不同產(chǎn)生了好奇或是探究的心理?而從另外的角度出發(fā),既然司徒家兄妹曾有近時隔一年半左右不怎么聯(lián)系,那么司徒錦現(xiàn)在是不是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窺伺、掌握他meimei目前的身心狀態(tài)? 那么來試驗一下如何? 我對于他的影響,究竟能夠到達怎樣的地步? 畢竟她現(xiàn)在的行為也與曾經(jīng)的司徒綾稍有區(qū)別。如果是最初的她,怕是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沖著她哥哥手背上的rou捻了下去。雖然大致上應該也會特意避開她哥哥真正受了傷的部位。 現(xiàn)在怎樣?她問道,同時也微微加重了手上壓制的力道以示威脅。 然而正是這副有違于她往常風格的、甚至顯得愚不可及的、不論如何都要禁止他做出摸頭殺的模樣,到了他的眼中,又是無與倫比的可愛,因此他便順應心意的俯身親吻她的唇角,在她還未全然陷入怔忡之際,趁勢從她的唇角沿著縫隙一路輕舔到唇心,而后便極其簡單的就收回了曾在她腦門上一度肆虐并受其壓制、威脅的手。 嗚?! 黑發(fā)少女掩住口鼻訝然瞋目,發(fā)出了一聲更加可愛的、猶如幼貓般的氣音。 不是推開他。 她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唇,清凌凌的眸光中飛快地掠過一抹厭惡,而后不甘便從中涌現(xiàn),等到情緒完全泛漾開來時卻又令其雙頰反漾出一派通徹的朱色。 即便這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在面對此類窘境時最為直接、最為本能的反應。 黑發(fā)少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開幾步,直到腳跟抵到了儲物柜并在與其發(fā)生碰撞后,才終于止步。 司徒綾的第一個反應,絕不應是立即推開他。即便這是她在重生后會有的反應。但倘若這件事是發(fā)生在重生前的她身上,那么她倒有大半可能會即刻惱羞成怒地拉扯住她哥哥臉頰上的皮rou且就像是擼貓似的不停揉捏,除非她哥哥忍不住向她告饒,否則她指不定還能在氣急之下沖著他反咬過去,甚至附贈他一聲嬌哼。 至于回舔什么的,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現(xiàn)在輪到她,本來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轉圜的余地。 〖你就使勁作死吧?!剿就骄c冷冷地說道,〖小心越作越死。〗 【哎呀,反彈?!繚稳p描淡寫地回駁道,【說得好像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到底能夠影響他到什么程度似的?!?/br> 司徒綾當然想知道自己能夠影響他到怎樣的程度。盡管她自始至終都在回避這份越矩,然而無可否認的,迄今依然十分具有缺乏感的她卻在她哥哥的這些越矩當中慢慢地找回了一種奇妙的沉淀感與安全感。只要一想到她哥哥可能會為了她的稍稍越矩而變得失常,以至于由此忽略了她目前的異樣,甚至是無法為之進行正常有效的思考,哪怕是就此失卻了幾分他每每顯得運籌帷幄、游刃有余的風格,她的內(nèi)心中便頓時涌現(xiàn)出另外一種更為隱晦且難以描繪的饜足和滿意。 她是快意的。 黑發(fā)少女驚怒交加,在她死命地擦拭著嘴唇的同時,又有異常扭曲的聲音以近乎嗚咽的方式從她的指縫里泄露出來。而司徒錦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她行為之中蘊含的厭棄,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眉眼間的歡喜霎時減色不少。他心底黯然,眼睛里不由地帶出幾分幽森的深意。 她應該是快意的。 【你看,】澪三不懷好意地笑道,【傷害他對你來說真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我都有點不忍心繼續(xù)使壞了,畢竟你其實很害怕自己會傷害到他,或者說其實你也非常害怕在真正傷害到他之后所即將面臨的疾風驟雨?】 不,她應該是感到快意的。 然而這些快意究竟緣何而起?是暗藏的竊喜還是報復后的得意?她不禁有些迷惘遲疑,因為不管是它們當中的哪一個,歸根究底,都憑依于她給予他的影響力。 司徒綾并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她更不敢為此深思細究,比起捅破這層窗戶紙后即將面臨的境遇,她最害怕的其實是她現(xiàn)如今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逼迫他捅破這層實則為禁忌的窗戶紙。 【既然你又想報復他又想他可以幸福,那不如就先找個能夠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對象吧?!扛惺艿剿男乃?,澪三似真似假地建議道,【這反而是最簡單也最正常的解決辦法?!?/br> 只是這次,司徒綾卻在其意識的另一頭沉默不語。 真麻煩。澪三在暗地里翻了翻眼睛,簡直是拿這個充滿了別扭勁的女孩子沒轍。不就是不樂意和人湊合,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嗎?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會突然變成這樣,以前與席遠寒訂婚的時候不是也沒覺得不甘心?現(xiàn)在反倒是滿腔排斥不過,多少也有那種想法吧?在把哥哥當成是男性看待后,因為意識到了他的不同,所以其他人便已經(jīng)完全不堪入目了嗎?或者這其中也有席遠寒的功勞在?畢竟在湊合上面,她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 這樣的玩笑太過分了,小哥。 黑發(fā)少女力持平靜地說著,而與之相對的目光卻充斥著忿忿。 就這么討厭? 司徒錦故作輕松的調(diào)侃道。由于喉嚨泛緊的關系,他不由地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你現(xiàn)在臉皮變得這么厚,光是親臉頰哪能讓你罷手? 極為自然的,他忽而順勢將黑發(fā)少女抵在了她身后的柜子上。 兩人此時盡管距離相近,以致呼吸交錯,然而受其徹底包圍和籠罩的黑發(fā)少女卻在此時相當異常的沒有感受到絲毫強迫、束縛,反是有一股奇妙的安適與歡愉填滿了她的整個心房,她為此隱生驚懼,于是便想也不想地嘗試著推拒她哥哥。 滾開。她低聲警告。 于此同時,竟是張皇失措地抬腿,企圖踢向他的小腿。 只是這樣的舉動對于她哥哥而言無疑于花拳繡腿、火上澆油,他不可能因此受到震懾,當然也更不可能就此退開,于是當他擒住了她的膝蓋并一路將其抬得更高時,他便趁勝追擊的將自己埋入了她敞開的腿縫之中,得寸進尺的令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怎么辦?司徒錦似乎是非??鄲赖恼f道,我有點生氣了。 他生氣之后便喪失了一些引以為豪的自控力,或許是性格中也存在著任性的部分,他有意放縱這樣的任性,他很想要、很渴望能夠?qū)λ涡裕F(xiàn)在也確實足夠心煩意亂,因此他非但沒有顧忌眼前隨時可能會有人路過的環(huán)境,甚至連本就下定好的決心、以及相應的判斷力等都下降了不止一個水準。 這不是玩笑。 這份絕不該產(chǎn)生的感情賦予他的過多壓抑令他在乍見曙光時不禁開始有些飄飄然,到底還是太過年輕的緣故,他并沒有意識到當他meimei再度出現(xiàn)于他周圍時便一直在他心底里悄然生長的更多期待會因經(jīng)受各式各樣的磨難而催化出越來越多的、越來越可恥的怪物,更何況這棵承載著期待的植物還曾由一份愈加隱秘且卑微的心思作為其種子或許我的meimei也可能會喜歡上我? 盡管任何事物都不會動搖他企圖保護她的心,可哪怕是如此荒謬且無稽的自作多情,也絕對不是玩笑。 這絕對不是玩笑。 但他也唯有以玩笑作為借詞,才能將他此刻亟待越矩的沖動付諸實際,令其粉飾成安全的許可。 兄長霍然向她湊近的臉龐是她平時已然習慣的精雕細琢。 因為身高方面的差距,她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足以夠上他的唇,而這還是就目前他肯彎腰配合且正在主動壁咚她的關系。 興許是考慮到這方面的因素,縱使她推拒的動作不曾停止且越發(fā)劇烈,但他卻反是將她的右膝抬得更高,任憑她的小腿懸掛在他的腰際,直至她重心不穩(wěn),才順延著她的腿部向上推擠,并在托起她的臀部時一舉將她頂?shù)搅伺c他相應的高度。 混蛋。 當對方即將真正觸碰到她的嘴唇時,黑發(fā)少女忍不住出聲斥責,然而這聲斥責所造成的后果又如同是她率先親吻上對方一般,隨即便徹底淹沒在了近乎受纏綿和溫柔所占領的方寸之間。 這是第一個敢這樣對待她的男孩子。 但同時,這也是她的哥哥。 不忿與抗拒慢慢地垂下了它們的脖子,她掙扎的動作在他誘哄般的舔舐中終止。本該拽緊著他衣領的手指在微微抽搐了下之后旋即落至衣襟處逐漸松弛,而后又在他的后續(xù)侵略中再度攥緊。她已完全軟化下來,眼底里殘留的驚慌、余悸,慢慢被迷蒙的水汽所滲透。柔軟而溫熱的長舌順勢從她因顫抖而翕張的唇隙間悄悄探入,她不由自主地閃躲起來,然后便越發(fā)清楚的感覺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強勁力道。 呼嗚 細碎的低吟伴隨著紊亂的呼吸自她的唇中吐露,就像幼貓瀕死之際從喉嚨里無意識滾動出來的嗚咽,充滿了柔弱堪憐乃至痛苦絕望的求助。然而奇妙的是,兄長也與之發(fā)出了相同的聲音。那另一頭幼貓在她的唇齒間細細地啃咬,用其十分孱弱且瘦小的身軀和尾巴死死地圈住她,在其幼齒輾轉研磨著她上唇的同時又將其插入到她唇齒中的軟舌與她進行持續(xù)的廝磨和勾纏,甚至仿佛愛撫般對她施行不依不饒地舔撫,最終又在她忍不住吐露聲息時以愈發(fā)蠻橫的姿態(tài)深入其中攻城略地,于稍顯急促的喘息和份外低沉的呻吟之間發(fā)出一陣陣比她更為壓抑也更為激狂的顫音而且怪異絕倫的,憑添了一份幾乎與哽咽無異的無助呼喚。 〖啊啊?!?/br> 當她情不自禁地為此回應他的呼喊時,巨大的悲慟瞬間吞沒了她,她仿佛聽見了倫理崩壞的聲音,然后強烈的喜悅便以深海的怪物之姿倏然纏上她的手腳,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緩緩地沉進海底,而后所有的恐懼便化為了塵埃落定時的平和與安然,一股莫名的憐愛與羞恥感在他既似哽咽又似呼喚的吞咽聲之中從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以致在空氣越發(fā)稀薄之際,她竟自眩暈和渾噩間從怪物的眼睛里見到了毀滅席卷將至的情景。 那是屬于幼貓的眼睛。 那是兄長的眼睛那是,她的眼睛。 司徒綾透過她的眼睛凝望著眼前的情景,通感與共情使她能夠十分良好地接收到來自于這具本就屬于她的身體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她覺得她就像是被包裹在繭蛹之中的蟲,透過澪三所形成的繭蛹而悄無聲息地接觸著外面本該令她熟悉但又確實令她陌生的世界,而繭蛹則已漸漸地化為了她的一部分,它既可以為她遮風擋雨,避免她成為狂亂的俘虜,使她難以感受到孤獨,又可以應對自如地貫徹并實施著她所有的想法和意志,有時甚至比她的臨場發(fā)揮處理得更好,仿佛這本然就是她在驅(qū)使它做出這些行動,且這份行動絕對只能存在于她以往經(jīng)由反復推敲、回想后才終以得出的理想結論當中如果不是她還在堅持她們是不同個體的話,如果不是的話以及現(xiàn)在,司徒綾透過她的眼睛凝望著眼前的情景,即便通感與共情仍然在產(chǎn)生作用,但她依舊能夠感受到繭蛹正在慢慢地破開一道裂縫,她覺得她就像是自繭蛹之中破繭而出的飛蟲,每一寸探出繭蛹之外的肢節(jié)都在為自身的復蘇而歡呼,仿佛是在做著深呼吸般徐徐地顫動著來自背上的薄翼。 【那么從現(xiàn)在起,】澪三在她的心里向她說道,【我想應該是屬于你的場合了?】 怪物閉上眼睛。怪物睜開眼睛。 飛蟲鉆出繭蛹,然后迎來新生。 原本僅僅是蘊染在黑發(fā)少女眼睛里的濕汽在這一瞬之間霍而徹底充盈,終是不堪重負的漫過她的眼眶,就像是從繭蛹里流淌下來的殘液,而后迅速的消融在了司徒綾與她兄長親密相接的唇齒里。 那一道吻,便宛若于破除樊籠的鑰匙,喚醒了意識清醒卻一直陷于沉睡的美人。 從他們彼此舌尖交觸的那一個點作為起始,一種重新執(zhí)掌了身軀的切實感伴隨著自她舌尖上迸發(fā)出來的戰(zhàn)栗急速地傳染至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使她心里發(fā)燙、身體發(fā)冷,甚至神智昏沉,卻又不得不在她兄長近乎晦暗的目光之中徹底的敗下陣來。 不要這樣看著我。 司徒綾在心底里絕望且混亂的想到。 好像她才是主動逼迫的一方。好像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好像只有她才能夠令他心生動搖。好像但凡她活著便已是他身上再也抹不去的污點。 好像她的誕生即是一種錯誤。 不要、不要再這樣看著我! 她既感到挫敗,又感到沮喪。 于此同時,另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且足以讓她感到無地自容的羞慚慢慢地侵蝕著她。 她沒辦法拒絕他。她甚至在縱容他。 她竟然回應了他。 或者,她其實在渴望他。 司徒綾太害怕了,她害怕她會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哥哥的面前不,自責羞愧到了極致,反而讓她自感原形畢露、無所遁形,更加的寄顏無所司徒錦的目光深深,如同凝煉了世間所有劫雷的明滅,壓制得她恰如一只在劫難逃的動物,甚至抬不起一點頭來。 不要別、不要再這樣看著我。 她的心中幾乎要冒出這樣的請求。明明對方完全不可能只是光憑眼神就表達出任何更為清晰、準確的含義,但她偏偏就是能夠從他的目光里讀到一種無辜的訴求、一種蟄伏的渴望,甚至是一種對于生命的貪婪,她覺得自己既像是在面對一只垂死的幼貓,又像是在面對一頭亟待擇人而噬的猛獸,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哪種感情更占據(jù)上風,也無從得知她哥哥在親吻她時到底是介乎于哪一種姿態(tài),但她又無疑是對此而全然束手無策的,不管她需要面對的情況是兩者間的哪一種。 不過她馬上便知道了?;蛘哒f,她其實已經(jīng)感受到了正發(fā)生在她哥哥身上的奇妙變化。 也許是出自于冥冥中的感應,盡管澪三的表現(xiàn)無論從什么地方來說都可謂是可圈可點,且司徒錦也從未懷疑過他meimei是被人附了身,甚至還曾將她一系列超乎他預料的反應悉數(shù)歸咎于事態(tài)與時間,可是感覺畢竟是不同的倘若先前他還能存有幾分清醒和理智,也通曉自己接下來應該用怎樣的言行才足以粉飾太平,沉溺之中始終帶著些許權衡利弊時的克制與冷靜那么現(xiàn)下,這些無足輕重的、瑣碎卻又含有模糊條理的揣摩和考量,怕是都已從那一刻起,便隨著他meimei在他面前展現(xiàn)的一舉一動而徹底的湮滅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雙沾染著淚光的眼睛忽然對上了他的視線。 這種感覺無以名狀,只是足以震徹心魂,它是如此荒誕又無與倫比的正確,就像是燃燒在意志之中永遠不滅的天光,他不過是與她四目相對,便已感受到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繳械投降,明明她僅僅是妥協(xié)一般的回應了他的親吻,可他偏偏就此退化成了一只空有銳齒與利爪的幼貓。 司徒錦幾乎有一瞬間本能地企圖縮回自己正禁錮著對方乃至也在桎梏著他自身的雙手,在這股令他丟盔棄甲的沖動真正的得以支配他的全部之前。 然后他看到她顫動的眼睫 那只蝴蝶留足于他的鼻尖,仿佛是在呼吸似的緩緩地扇動著它的薄翼。 她扇動著眼睫,于是也就扇動了他心上的那只一直便蠢蠢欲動但又始終都頑固不化的幼貓。 他專心致志地凝視著屬于她的這雙眼睛。 猛獸怔忡了一息,而后放任蝴蝶的鱗粉貫入它的鼻息,甚至托舉其慢慢伏案在地。 它死心塌地的凝視著那只屬于它的蝴蝶。 一股強烈的、尖銳的灼熱忽而十分迅速地從他的心底旺盛的燃燒起來,燙得他的眼睛隱隱發(fā)紅,甚至暈染出兩尾無辜又妖冶的赤他看起來似乎是想哭,然而這股脆弱乃至帶著點茫然的淚意僅僅是凝固在了他的眼尾,又馬上便被從他眼神之中倏然迸發(fā)出來的癲狂與貪妄給鎮(zhèn)住 燃燒的天光在他的花園里誕下漫天火雨。 司徒錦仿佛是被逼迫到了極致。 火雨點著他的衣角,焚燒他的身軀,而后將他的花園化為一片煉獄火海。 他慢慢地低下了頭。 猛獸也緩緩地低下了它的頭。 蝴蝶拍打薄翼,似乎下一刻就會翩躚飛離。 他將那只尚還活著的蝴蝶牢牢地緊扣于他的手心,撫摸它輕軟翕張的薄翼如同正在撫摸她一身乍涼還暖的冰肌玉骨,磷粉與皮rou的觸感在此一瞬驟然重合,猛獸輕舔嘴角小心翼翼地避過屬于蝴蝶的肢節(jié),而他卻將那只真正的蝴蝶死死地釘在了柜子上,仿佛他每落下一吻便是在她身上落入了一根針插。 他看著她疼得淌出淚來。 然后又從她的嘴里品嘗到了十分咸澀的味道。 那些眼淚掉進他的心里。 他的蝴蝶在他的針插上落淌下了一路汁液。 暴虐的赤紅于他心底倏然張吐火舌,熾熱的高溫瞬間燒沸了他全身的血液。 火光涂炭花園,火焰凈化罪孽。 那頭愚蠢又執(zhí)拗的猛獸至死不悟地信守在原地,任憑烈火熬干它的血骨皮毛,徒留一副焦臭無用的皮囊,只消它的蝴蝶不受一絲驚擾。 火焰施予極刑,火光映徹昏冥。 只是愛欲亦似烈火緋照。 在他意識到現(xiàn)在理應退卻或珍視的前一秒,住在他心尖上的那只幼貓便已死在了由火焰肆虐的花園,于是另一股沖動立即將他付諸在這次親吻之中的溫柔與誘哄焚毀殆盡。司徒錦深深地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睛,像是海妖般亟待汲取那雙眼睛之下的靈魂。他仔細地逐咬著她紅唇上的每條紋路,直至她迫不得已的抬高下頦,不得不迎合他垂得更低的頭顱。現(xiàn)在那雙眼睛距離他更近。因此他也越發(fā)耐心的,一點一點將本已鉆入她唇內(nèi)的長舌再度填滿她的整個口腔。只是這次的吻擁有了太多、太多的情色意味,充裕著十足的掠奪、吞噬、占有,乃至是足夠濃烈且黏稠的性與交媾的暗示:他僅只是慢慢地舔過她的舌根、不疾不徐地攪晃撥弄,便能足以令她生出實則是在為他koujiao的錯悟或者,不,應該說,與其將他現(xiàn)下的行為稱作是一道吻,倒不如將之視作為他正在借著自己的舌頭cao弄他meimei的嘴,而且是細轉研磨、淺淺插入緩巧律動的那一種。 可這終究太過火了。 司徒錦相當迷亂的意識到。 散碎的思緒如同水中浮游,他在匆忙間抓住了其中一縷,然而意志卻在慢慢地沉進水底,埋藏于記憶內(nèi)的夢境毫無預警地浮現(xiàn),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個令他夢魂顛倒的深夜而在那片夢境之中,與他們極為肖似的、已然疏遠了血緣且足以堂堂正正匹配的少年少女,他們沒有錯過,沒有因為天性涼薄而視彼此于無物,反是在擦肩而過之后若有所覺的回頭 這是錯誤的,但是這種感覺又是如此的正確。 驀然回首,一息末年。 他著魔地凝望著她恰巧回眸時遺落下的那份似曾相識。 日漸情深,歷久彌新,衷情恍如初見,隨則一見鐘情。 時光過隙,日月倒慣。 那幕呈現(xiàn)著少年少女偏巧回頭的畫面戛然而止。 所有的妄想悉數(shù)倒卷,最終回歸并定格于此真正的現(xiàn)實。 他在烈火焚身中向她湊近,面上欲色難掩,眼中流露噬人的情意,又在意亂情迷中情濃難已地悄悄抬高拉開她的雙腿,任他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昂長yinjing在她的腿根與陰戶之間不住地來回磨蹭、輕輕戳刺,乃至渾然忘我也流連忘返的意圖順著她的臀線褪下她的底褲。 但這一舉動卻顯然是立即驚醒了正深陷于羞愧與害怕之中的司徒綾。 她猛地推打著伏案在她身上的人,甚至從被堵住了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聲極其恐懼、絕望的尖叫。比起她此前的自責,隨時會有人路過以及她哥哥竟然企圖在這里褻玩她的猜測簡直嚇得她亡魂皆冒。而在情緒的作用下,她的眼前霎時一片發(fā)黑,以致不由得產(chǎn)生了惡心作嘔的感覺。不過這樣的反應自然是讓司徒錦不得不及時結束了他們兩人間的親密。他定了定神,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思緒依然在繼續(xù)與換個地方繼續(xù)之間搖擺,隨即又迅速地恢復清醒,然后便被另外的震驚與恐慌所感染。司徒錦有點哆嗦地摸上她的臉,囁喏了兩聲卻未發(fā)一詞,仿若已然故障的機械般緩慢又僵硬地將她放開。只是他心里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余下一處仍然帶著火熱的妄念,而且正在計算著如何應對著目前的情況,以一種能夠爭取到更多福利的方式。 我硬了。司徒錦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