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
痂
攥緊了手機,冷汗將額頭的碎發(fā)打濕,沈婉卿努力平復(fù)呼吸,慢慢轉(zhuǎn)過身,“季衡?!?/br> 四周被黑暗吞噬,站在距離她幾步遠(yuǎn)的男人沒有動作,“過來,Cholé!” 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一個熟悉的輪廓,她將手機放回口袋,此刻刮過的冷風(fēng)像一把利刃將欲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你知道我已經(jīng)……” 季衡沉沉地笑了兩聲,將她打斷,“尹希聲?” 她看著他走近,他的眉目逐漸清晰,放大——是她以往從未見過的陰戾。季衡的一只手撫摸上她的泛著紅的臉頰,“疼不疼?” 她的呼吸仿佛被扼住,季衡低下頭,抵著她的鼻尖,“跟我回去?嗯?” 她搖頭,往后退,拉開和他的距離,“這不是你,季衡!這不是你……” 季衡一把扯過她的上臂,將她拉到跟前,一字一句,“看清楚了?” 他攔腰將她抱起,不顧她的掙扎,也不顧她咬在他身上的痛,徑直把她往那棟已經(jīng)亮起燈的獨棟別墅方向帶去。 合上大門,繼續(xù)帶她上二樓,來到其中一個房間,將她扔在床上,再打開燈。 沈婉卿看著四周墻上的畫,震驚地說不出一個字。她看向季衡,“你……” “知道了?”季衡將大衣脫掉,隨手扔在地上,“這是我們的家。準(zhǔn)備給我們的家!” “不,季衡,我們只是朋友。可是現(xiàn)在……你親手毀了我們的關(guān)系?!鄙蛲袂鋸拇采舷聛?,跑到房門,鎖卻動不了分毫。 季衡走近她,從她身后用力地將她禁錮在門和他之間,“你知道我在紐約的一年是為的什么?”深深嗅著她的黑發(fā),“你那時心里有李道珽,當(dāng)然不會不知道。我一直覺得你就是我的,倒是我隱藏地太好,讓你誤會了!” 他的氣息逐漸往下,讓她愈發(fā)不再敢動彈,“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李道珽喜歡男人,所以我放任你跟他交往,因為你早晚會回到我身邊?!?/br> “嘶~” “疼嗎?”季衡松開口,摸上留在她脖頸的齒痕,“應(yīng)該不疼。你和尹希聲睡的時候,和我的感受相比,這些都算什么!” 他伸手探進(jìn)她的口袋,拿出她的手機,關(guān)機。再施力把她往床邊帶,將她壓在身下,“這些畫和你像吧?” 沈婉卿沒有做聲。 “回答我,Cholé!”季衡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和他對視,“我早就想要你,所以這些畫~”他拉著她的一只手往下,“其實,應(yīng)該還遠(yuǎn)不如你!” “瘋了,你瘋了!”沈婉卿抬腿踢他,伸手推他,用盡力氣擺脫他,只是徒勞。 季衡擦去她眼角地淚水,“因為尹希聲,所以不接受我?你又當(dāng)他是什么好東西!” 他從床上離開,打開手機,將聲音開到最大: “你真要找這個叫舟舟的女孩子?” “我尹希聲承恩必踐。”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不管她是死是活,你都得回來。若是還活著,還個恩情便罷了,若是死了……” “我會回來?!?/br> 聽著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沈婉卿愣住。 承恩必踐? “Cholé?還是舟舟?他的聲音你不會聽錯吧?你以為他多愛你,他不過是把你當(dāng)恩人?!?/br> 沈婉卿的心此墜入深淵,“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況且錄音還能造假!我不相信?!?/br> 季衡無謂得笑了笑,“沒關(guān)系?!彼謴淖雷拥某閷侠锬贸鲆环菸募釉诖惭?,“我不會無聊到這個也去造假!” 沈婉卿沒有伸手打開看,季衡幾步邁到床邊,彎腰拾起,翻到某一頁,“好好看清了!你愛的尹希聲可是和你在一起后還去做了手術(shù),他告訴你了嗎?” “他這么不想你懷上他的種!”松開覆在她后腦的手,“看來確實是‘夠愛你的’?!?/br> 沈婉卿呆呆地看著那幾個字,難以消化這些信息。季衡盯著她看了一會,“我不逼你,”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我會等你乖乖回到我身邊?!?/br> 他起身走到門邊,“上次綁架你的人已經(jīng)被尹希聲弄死了,尹家人,誰手上還沒幾條命。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