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一七
在他們還是炮友關系時,姜馮曾說過嚴躍體貼。如今他們成了夫妻關系后,姜馮更加的感受到了嚴躍的體貼。 雖然不是因為愛,但姜馮愿意稱他為,好男人。 滿屋的青酸果皮香氣,夾雜著柑橘的清甜,宜人好聞。 姜馮洗完了澡回房間,此時站在門口愣神,身后嚴躍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耳邊:蘇芽說香薰可以緩解孕吐幫助睡眠,柑橘味最不挑人,我提前點上了。她還準備了其他味道,你要是不喜歡明天換一個。 蘇芽就是堂妹。 姜馮搖頭:挺好聞的。 小桌子上有幾瓶精油,蘇芽聽她閨蜜講涂抹在肚子上可以預防妊娠紋,還有乳液,抹在胸部用的,她說護膚品也要換,就照著她閨蜜的都準備了一份。 姜馮朝桌子那看過去,果然多了幾瓶未見過的罐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嚴躍繼續(xù)道:你現(xiàn)在要補充葉酸,蓋片要等中期的時候再吃,具體到時候看醫(yī)生怎么說。 姜馮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都沒說出口。 感性在理性面前,真的不堪一擊。姜馮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在此刻悄然崩塌了。 她突然想起高中時嚴躍曾談過一個女朋友,聽說人長得很漂亮,甜美可人。他們在同一個初中,是他的學妹,過了一年也成了她的學妹。高二那年的運動會上,她遠遠見過一回,但此刻早已沒了印象,只記得有個女孩一直跟在嚴躍身邊,手臂上掛著一件寬大的校服,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那么的明目張膽,又是那么的青春洋溢。后來嚴躍轉(zhuǎn)去國際班,姜馮便再也沒有聽說過任何關于他女朋友的事。 姜馮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想起了這些,也許是她的理智跳了出來,想告訴自己,嚴躍做的這些并不代表她是特別的,她并不是那個唯一。他有過好幾段感情,他本就是這樣溫柔體貼的人,不是因為她是姜馮,而是因為他們結(jié)婚了,她是他的妻子。 怎么了?見她尤在愣神,嚴躍不禁問道。 沒什么,就覺得,和你結(jié)婚挺好的。姜馮內(nèi)心有些酸澀,連空氣中的柑橘味都似乎帶了點苦。 嚴躍聞言,眉眼一挑,哪里好? 姜馮拋開心思往床邊走去,隨口解釋:我媽說嫁人一定要嫁會照顧人的,看你不只是會,你是非常會。 可我記得今天早上就有人拒絕了我的照顧。 姜馮聽出了嚴躍口中的揶揄,心底最后一絲酸澀也消散而去,她略顯無語地看著嚴躍:我想我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翻篇的事就不應該再拿出來講,不然會顯得很斤斤計較,不夠男人。就像她不會問他以前的戀情,不然會顯得她很在乎,不夠灑脫。 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能言善道的。 嗯?我覺得是你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 嚴躍失笑,明天蘇芽約我們吃晚飯,去嗎? 姜馮點頭道:好啊,正好要謝謝她呢。 還有家里幾個兄弟姐妹一起,想認識認識你。 姜馮仍是點頭:在市里嗎?我下班了過去會不會晚? 不晚,過去正好開飯。 見親朋好友是早晚的事情,不比見家長,姜馮并不緊張。嚴躍去洗澡了,她坐在床沿,手里是一瓶精油。蘇芽很貼心,還附上了一張寫著注意事項的便簽。 原來細心體貼是家族遺傳。姜馮內(nèi)心不由咕噥。 她倒了些精油往肚子上抹,算算時間,從發(fā)現(xiàn)懷孕到今天不過六天,這六天里,她的心似乎一直漂浮著,落不著地。如果回到兩個月前,見到嚴躍的那一刻,有人告訴自己兩個月后她不僅和他結(jié)婚了還懷了他的孩子,她大概會覺得那人腦子有毛病。 姜馮也不知道,做出結(jié)婚生孩子這個決定的自己,到底正不正常。不過按著現(xiàn)在的情況,她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反而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只是姜馮忍不住告誡自己,別再一次鬼迷了心竅了。 抹完精油姜馮起身出房門打算洗手,浴室的水聲未停,她轉(zhuǎn)了個方向去了廚房。嚴躍清理的很干凈,臺面上沒有一絲水漬,碗筷豎在水池上方瀝著水。 姜馮不禁有些開心,從此洗碗不再是煩惱了。 回到客廳,她想起自己已有好些日子沒有打掃,電視機上都落了一層細灰,她伸手抹了抹,又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嚴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姜馮正跪在沙發(fā)旁擦拭茶幾??蛷d中央懸掛的吊燈落下溫暖的柔光,灑在姜馮身上。抬起頭向他望過來時,彎彎的睫毛掀開,露出清澈柔和的眼眸。 他定定站著,內(nèi)心不知為何涌起一陣滿足。 這幾天忙的暈頭轉(zhuǎn)向的,都忘記打掃了。姜馮隨口說道,樓層低家里就很容易積灰,一個禮拜不打掃,就覺得不干凈。 嚴躍嗯了一聲,問:地掃了嗎? 還沒有呢,等我擦好了再掃。 我來吧。 嗯?姜馮聞言有些詫異,驀的又笑了,說:好啊,那你先掃臥室吧,你掃了我拖地,拖完還要換下床單。 嚴躍說:你擦吧,地也我拖。 姜馮頓了頓,片刻,彎了彎眉眼,好哦。 兩人配合著很快便結(jié)束了,以往姜馮一個人時總是慢騰騰的,把打掃當成了和看電影一樣的興趣,現(xiàn)在這樣,也挺開心的。 姜馮手撐著洗衣機,感受了一會掌心下一陣一陣晃動的聲音,發(fā)起了呆,聽到身后響起的腳步聲,才回神欲離開。可剛轉(zhuǎn)過身,又愣在了原地。 嚴躍就在她身后,離她極近。他們身上是一樣的櫻花沐浴露味道,是比此刻的距離更近的親密,嚴躍身材高大,姜馮站在他和洗衣機之間,整個人落進嚴躍的陰影里,叫她心律不齊。 姜馮忽然就臉紅了。 你在做什么?嚴躍問。 發(fā)呆。姜馮盯著嚴躍的胸口,據(jù)實相告。 嚴躍笑了,姜馮似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你不要離我這么近。 你說什么?嚴躍好像沒有聽清,他彎下腰,湊得更近了。 姜馮僵了一會兒,她覺得嚴躍是故意的,可眼前的腦袋一動不動在等她的回復,她又不確定了。 我說你不要離我這么近。 嚴躍哼笑了一聲,抬手摸上了姜馮的耳朵,側(cè)過臉說道:你的耳朵好燙。 這下姜馮可以確定,嚴躍是故意的了。 因為熱。 為什么熱? 姜馮的心臟咚咚跳的很大聲,她不想讓嚴躍看出她的緊張,雖然已經(jīng)顯而易見,所以她更不想示弱。 所以姜馮,圈住嚴躍的脖子吻了上去。 嚴躍眼里閃過的促狹叫姜馮覺得,她好像一只自投羅網(wǎng)的綿羊,而他是早有預謀的狼。 因為嚴躍毫不客氣地吻了回來。他抱起姜馮將她放在了洗衣機上,這樣的姿勢不高不低,接吻正正好。 嚴躍寬大的手掌緊緊抵著姜馮綿軟的后背,姜馮攀附在他身上,牙關被他不緊不慢地頂開,柔軟的唇舌被咬得又濕又燙。好像不止是唇舌,渾身上下都在冒著熱氣。 他們吻了很久,直到身下傳來洗衣機脫水時的強烈震動。 姜馮睜開眼,嚴躍額前垂了幾縷黑發(fā),沒有干透,瞳仁黑得發(fā)亮,眼里的欲望叫他充滿了攻擊性,還帶點無端的性感。 姜馮覺得,一個小時前她給自己的告誡很快失了效,因為她聽到自己小聲地說, 我?guī)湍惆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