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給我。
手給我。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他開口問道。 此時夏夜的風不同于城市內(nèi)的喧熱,而是沁人心脾的涼爽。 男孩微卷的頭發(fā)輕輕吹動著,裴清歡的心弦仿佛瞬間被撩撥起來了,下意識道:好。 謝了。 謝什么?天橋也不是我家開的。裴清歡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平視著遠方的一片漆黑,心中思緒萬千。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坐在裴清歡的身側(cè),偏了偏頭看向她的側(cè)臉,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裴清歡反問。 我叫宋挽星,作為交換,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可沒問過你的名字。 男孩卻沒再說話,久久之后發(fā)出了一陣爽朗的嬉笑聲。 小歡歡? 裴清歡身子一頓。 想不到你是剛高考完的高考生啊。 宋挽星晃了晃手中的檔案袋,嬉皮笑臉地看著裴清歡,一副無賴的模樣。 還給我! 說著,裴清歡就要從他的手中將檔案袋搶回來。 好啊,除非你告訴我你準備要填什么志愿。 他的身體輕輕一轉(zhuǎn),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裴清歡的襲擊。 我認不認識你啊,填什么志愿關(guān)你什么事! 裴清歡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白皙的臉此時通紅,雙眸噴火似得瞪著裝作一臉無辜的他。 問問而已,生氣了? 由于身高的原因,他高大而挺拔的身軀微微屈下,充滿玩味的眸子與裴清歡水汪汪的美眸對視著,驀地噗嗤一聲咧開嘴輕笑了起來。 逗你玩的。 宋挽星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檔案袋內(nèi)的一張黑色卡片,卡片上用鉛筆寫著兩個秀麗的字跡夏大。 宋挽星眉頭輕揚,若有所思道:唔夏大,是要去學法學嗎? 裴清歡被人戳中了心思,心里一時間亂七八糟的,仿佛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控制一般。 老實說,裴清歡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都說了還給我! 裴清歡踮起腳尖,伸手就要從他手中將檔案袋奪回。 怎么又生氣了?這次我可沒干什么啊。宋挽星無辜地看著一臉怒氣的裴清歡,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 夜風吹動著衣襟,吹動著彼此的發(fā)絲,星河璀璨之下,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在了一起。 突然。 裴清歡腳下一滑,瞬間一個踉蹌 你! ?。?/br> 接著,未等話音落下,自己就華麗麗地倒在了地上。 奇怪?怎么不痛。 裴清歡正納悶著呢,那道清爽卻帶著一股埋怨的男聲從自己的身下悠悠傳出。 怎么樣?不疼吧? 恩。裴清歡下意識回應。 身下怎么軟軟的 裴清歡眼神逐漸下滑,嘴角忍不住抽動。 要說怎么會不痛,原來宋挽星好巧不巧地當了她的rou墊。 他眼神半瞇著,如同瀲滟的西湖說一般眷戀纏綿,正如他的名字那樣,挽星挽星,從天際深處捕捉到了一堆星星。 紅潤的唇瓣輕輕呼吸著,胸膛也隨著節(jié)奏此起彼伏,他的語氣略有紊亂:真不怕給壓壞了。 恩? 尾音充滿挑逗性的語氣撩撥著裴清歡的內(nèi)心,意蘊不明。 我我這就起來。 裴清歡慌亂地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正好落在了他的下半身,裴清歡臉色剎地一下通紅起來,內(nèi)心羞赧極了。 第一次,她居然會在別人面前如此的落魄和不安。 一時間就好像失去了原有的控制一般。 扶我。 宋挽星如水墨畫般的眉角淡淡彎起,對著裴清歡伸出了一只手,口吻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 裴清歡沒動。 我腰疼。 真的不準備理我了? 啊,真是。虧我好心當了你的rou墊,你就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小歡歡。 他笑著,最后幾個字眼咬得格外地重。 怎么就攤上了這樣一個無賴。 裴清歡真的無語。 手給我! 宋挽星乖乖地伸出了手。 啪! 雙手交匯,宋挽星清晰地感覺到了裴清歡手心里略厚的薄繭,神色驟然沉了下來,眉頭一蹙。 裴清歡呢。這是她第一次握住了別的男孩的手,他的手心很軟很溫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細膩順滑,幾乎很難去觸摸到肌膚的紋理。 原來,男孩的手是這樣的溫度。 我走了。 等到宋挽星剛一起身,裴清歡如同逃荒般放開手,接著從他的手中將檔案袋抽了回去,轉(zhuǎn)身背道離開。 這份溫度,她曾經(jīng)沒敢奢侈,如今更不敢去占有。 擁有過就夠了,還哪兒敢談占有。 空氣中還帶有著女孩身上薰衣草洗衣粉的香味,宋挽星嘴角彎起,看了看自己早已空落落的掌心。 裴清歡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