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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煉心】(情色版)(28)下

,就是死了,也不會(huì)瞑目的?!?/br>
    楚流光再怎幺聰明,也沒想到李瑟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來,驚道:「李大哥,你

    糊涂了嗎?還是你和你妻子的感情不好?」

    李瑟苦笑道:「我和香君恩愛無比,

    ⊿尋∴回╘地∵址□搜∴苐2壹◢╮主綜∶合╛社°區(qū)|

    世上再?zèng)]有比我們恩愛的夫妻了。你年

    紀(jì)還小,又沒出嫁,這些事情你不懂的,聽我的吩咐做就是了。至于……唉,至

    于她,她自有她師父安排,我cao什幺心!如雪……」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一些溫暖香

    艷的畫面。

    李瑟想到痛處,眼睛不由一濕,不過沒有掉下淚來。

    楚流光愣了一下,咬牙道:「你騙人,你們男子,哪個(gè)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

    為他守寡,除非你們一點(diǎn)也不恩愛。請(qǐng)你必須告訴我原因,否則我就不幫你!」

    李瑟只覺渾身越來越?jīng)]力氣,迷糊地道:「可是……可是我要……」

    楚流光把手放在李瑟胸口,李瑟頓覺呼吸暢快,宛如沒有受傷一樣。

    李瑟心知這是楚流光不知用什幺方法延長(zhǎng)了他一會(huì)兒生命,便不再浪費(fèi)時(shí)間,

    道:「你聽好,我給你講我在世上唯一殺死的一個(gè)人,他留給我一本書里的一個(gè)

    真實(shí)故事?!?/br>
    李瑟講的是這樣一件事情。

    元朝有個(gè)陸狀元的太夫人,她在十九歲時(shí)做了寡婦。陸狀元是個(gè)遺腹兒,太

    夫人青年守寡,開始自怨命薄,矢志守節(jié)。她到了三十三、四歲的那一年,陸狀

    元已有十四、五歲了,便請(qǐng)一個(gè)飽學(xué)的名士到家里教讀。

    一天的晚上,陸太夫人忽然動(dòng)起春心來,自念家中內(nèi)外,沒有可奔的人,只

    有那個(gè)西席先生年齡相仿,面貌也清秀,又近在咫尺,于是便往書齋里走來。

    到了門前又不敢進(jìn)去,只得縮了回去,嘆了口氣,要想去睡,可是翻來覆去

    哪里睡得著呢!勉強(qiáng)支持了一會(huì),實(shí)在忍不住了,便悄悄地又往書齋中去,到了

    那里,卻被羞恥心戰(zhàn)勝,又忍著氣回房。

    如此這般,及至第三天,覺得一縷yuhuo直透頂門,這時(shí)一刻也挨不住了,就

    把心一橫,咬著銀牙直奔書齋中來。此時(shí)的陸太夫人仗著一鼓勇氣,便往書齋叩

    門。

    里面的那個(gè)教讀先生倒是個(gè)端方的儒者,他聽得叩門,便問是誰,陸太夫人

    應(yīng)道:「是我?」

    那先生聽出聲音是陸太夫人,便朗聲問道:「夫人深夜到書房里來做什幺?」

    陸太夫人一時(shí)回答不出,只得支吾道:「先生開了門,我自有話說?!?/br>
    哪知那先生一口拒絕道:「半夜更深,男女有嫌,夫人真要有事,何妨明天

    再談?」

    陸夫人羞著臉低聲說道:「那不是白天可做的事,我實(shí)在憐惜先生獨(dú)眠寂寞,

    特來相伴?!?/br>
    那先生聽了這句話,曉得了陸太夫人的意思,就在隔窗疾言厲色地說道:

    「夫人你錯(cuò)了!想我是個(gè)正人君子,怎肯干這些茍且的事。況且陸先生在日也是

    位堂堂太史,夫人這般的行為,難道不顧先生的顏面嗎?現(xiàn)下令公子已十五歲了,

    讀書很能上進(jìn),將來定會(huì)前程無限,夫人就算不為陸先生留顏面,難道不給公子

    留些余地嗎?夫人幸而遇著俺,萬一逢著別的歹人,真污辱了夫人,那時(shí)不但名

    節(jié)墜地,貽羞祖宗。就是令郎,如果風(fēng)聞此事,還有心思讀書求上進(jìn)嗎?不過今

    天的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明日也即離去此地了,絕不把這事說給第三人

    知道,以保夫人的貞名,夫人盡可放心的。此后只望夫人洗心,再不要和今天一

    樣生那妄念了!夫人好好地回房,也不必愧悔,人能知過即改,便是后福,依舊

    來清去白,正是勒馬懸崖還不至于失足遺恨。在下言盡于此,夫人請(qǐng)回吧!」

    那先生侃侃的一席話,說得陸夫人似兜頭澆了一桶冷水,滿腔的欲念消滅得

    清凈,垂頭喪氣地回到房中,自己越想越慚愧,不由痛哭起來。

    陸太夫人哭了半夜,幾次要想自盡,但覺放不下十五齡的孤兒。又想這樣一

    死,未免不明不白,倒不如茍延殘喘,待兒子長(zhǎng)大成人了,再死不遲。陸太夫人

    主意打定,這一夜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仆婦們傳話進(jìn)來,說那教讀先生不別而行。陸太夫人心上情

    虛,也不說什幺,只叫另請(qǐng)一個(gè)西席來就是了。后來陸狀元大魁天下,陸太夫人

    年已半百多了,等到臨終的那天,陸太夫人沒有別樣吩咐,只拿出一百文大錢來,

    上面用一根紅絨線兒貫著。

    大家瞧那錢幣,已摩弄得光滑如玉,錢幣上的字也不大清楚了。其時(shí),滿堂

    兒孫,都不識(shí)太夫人的用意。

    只見陸太夫人奮身坐起,高聲說道:「我已經(jīng)是垂死的人了,卻有一件事如

    骨鯁在喉,不吐不快。」

    陸狀元在一旁忙問是什幺事,陸太夫人道:「我有句最緊要的話你們需牢牢

    記著。我死之后,如有子孫們青年夭殤的,遺下寡婦,萬萬不可令其守節(jié),宜于

    斷七之后,立刻給她再醮。誰若違我遺言,便是陸門的不肖子孫?!?/br>
    陸太夫人說著,就把自己守寡的難忍和私奔教書先生的事,細(xì)細(xì)地講了一遍。

    講完了這件事,又繼續(xù)說道:「我受了那教書先生的教訓(xùn),心上又氣又悔,把

    私奔兩字決意拋撇在腦后。但長(zhǎng)夜孤眠,如何挨得過這滿室凄涼呢!當(dāng)下想

    出一個(gè)法兒,揀了一百文的大錢,在每夜睡不穩(wěn)的時(shí)候,把一百個(gè)大錢一齊撒在

    地上,然后吹滅了燈火,跪在地上一文一文地把錢摸起來。初撒下的當(dāng)兒,地上

    錢多容易摸,摸到八九十上頭,錢也少了,又撒開在各處,就不容易摸得著了?!?/br>
    「不過我咬定牙根,非把百文錢都摸起了,否則絕不睡覺。有時(shí)摸得九十九

    個(gè),為了一文錢東碰西撞的,弄得滿頭是疙瘩塊,我卻不以為苦。待到百文錢摸

    齊,我人也很睏倦了,自然倒頭便睡,再也想不著別樣念頭了。我似這般的折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如此,足足的二十多個(gè)年頭。你們瞧這一分來厚的大錢,

    不是已摩撫得和紙一樣薄了嗎?守節(jié)是這種難受的日子,所以凡我子孫,如有寡

    婦速即令她再嫁,切勿強(qiáng)著她守節(jié),致做出偷墻摸壁的事來,倒不如再嫁的堂皇

    冠冕了。」

    陸夫人說罷,又再三地叮嚀一番,方瞑目逝世。

    陸狀元聽了大悲,便把這段事跡寫了一篇傳記,載于陸氏的宗祠里。以后有

    陸氏的子孫夭殄,無論有子無子,全部令其改嫁。

    有幾個(gè)夫婦情愛極深的,情愿替丈夫守節(jié)時(shí),須經(jīng)族長(zhǎng)出來勸她再醮。有的

    矢志撫孤,不忍有負(fù)前夫,族長(zhǎng)強(qiáng)她不得,便由女子的翁姑親自慰勸。一勸不醒

    的,待過了一年半載后,又由女子的父母來勸她改嫁。

    如經(jīng)過這幾度手后,果然志cao冰霜,不肯改易的。族中人共同出資,捐與節(jié)

    婦土地四十畝,房屋若干,錢若干,給她作為養(yǎng)老送終之用,和翁姑脫離了,自

    去獨(dú)居守貞。

    江南的陸氏,他們族中的規(guī)例,直傳到了現(xiàn)在,還是這個(gè)方法,幾百年來不

    曾改變過。

    楚流光聽完李瑟講的故事,只覺腦里紛亂無比,其亂如麻。她聰明無比,智

    慧超群,可是忽然發(fā)覺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

    李瑟微笑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與,皆物

    之情也?!?/br>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原來這樣看得開嗎?」

    李瑟又笑道:「看不開又如何?我很高興死前能把未辦的事情交代完!我心

    澄靜,那幺就無苦楚啦!其實(shí)江湖中人,如果死前還能從容地交代完身后之事,

    也是很幸福了。你還有什幺問題嗎?」

    楚流光咬唇道:「沒了?!?/br>
    李瑟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說完,奄然而逝!

    那晚李瑟半夜去看王寶兒后,古香君早就知覺了,不過懶得理會(huì),也就繼續(xù)

    睡了??墒前滋煲徽?,也不見李瑟的身影,便去王寶兒閨房去尋。

    王寶兒起初以為是李瑟和古香君開的玩笑,騙她和李瑟和好的,及至知道不

    是玩笑,就陪古香君尋找。可是不僅沒發(fā)現(xiàn)李瑟的任何蹤跡,連花如雪也消失不

    見,沒有任何消息。

    二女開始還是鎮(zhèn)定自若,可是用盡了所有方法,還是一無所獲,心里便有些

    驚慌。這倒罷了,派了許多人到處打探后,足過了三天,仍是毫無頭緒。

    到了第四天頭上,早晨王寶兒高興地找到了古香君,古香君以為她定是有了

    好消息,豈知王寶兒說找到了一個(gè)占卜極靈的先生,定能知道李瑟的下落。古香

    君哪里肯信,王寶兒就給她講起了故事。

    永樂皇帝剛登基的時(shí)候,朝里人人都說兵部尚書金忠,善于卜易。金忠是由

    道衍所薦,隨軍占卜,迭有奇驗(yàn),永樂皇帝得國(guó),他功勞不小。

    楊士奇是原先輔佐建文帝的臣子,對(duì)金忠并不了解。他是儒學(xué)名士,對(duì)于這

    類事情,豈肯相信。可是朝里傳得實(shí)在是厲害,都說金忠占卜神奇,到了出神入

    化的地步,連判斷別人吃什幺東西,全都能預(yù)先知道。

    楊士奇大是不信,一次下朝,楊士奇對(duì)金忠說:「你看看我明天吃什幺東西?」

    金忠掐指思考了半天才說:「你吃兩盤粘糕。二十碗桔皮湯。」

    楊士奇笑了,回家就讓廚師準(zhǔn)備飯菜,第二天請(qǐng)朝中大臣作客。

    可是第二天天一亮,有詔書下來讓他進(jìn)宮。永樂皇帝對(duì)他說:「今天學(xué)士黃

    淮剛進(jìn)獻(xiàn)了新糯米,做了粘糕,你只管吃吧!」

    「君有賜,不敢辭」,楊士奇只好拜謝就吃,面對(duì)皇上勉強(qiáng)吃下去。

    皇上很高興,說:「我看你吃得挺香,再給你一盤。」

    楊士奇只好又吃光了。吃完回府,肚子痛得很厲害,什幺東西也吃不下去,

    只有喝桔皮湯才行,直到半夜才好。

    他突然想起金忠的話,對(duì)左右侍奉的人說:「我喝了多少桔皮湯?」

    左右回答說:「二十碗了?!?/br>
    楊士奇長(zhǎng)吁短嘆了很長(zhǎng)時(shí)間。

    王寶兒講完,見古香君還是不信,就用起了磨功。古香君無法,見王寶兒又

    使了那幺大的工夫,才請(qǐng)到當(dāng)朝的大官給掐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算

    一下,也沒什幺損失。只好答應(yīng)了。

    古香君被王寶兒帶著,來到了金府,見府第很是威嚴(yán),便更不信見到的人會(huì)

    是掐算的。哪有大官會(huì)算命的?

    古香君見到了金忠,見他雖然和藹,但心里可不信他會(huì)算卦。

    金忠問道:「夫人,你要算什幺?請(qǐng)寫兩個(gè)字吧!」

    古香君便胡亂寫了「和就」兩個(gè)字,道:「算算我夫君的前程?!?/br>
    金忠看了一會(huì)兒,道:「笑談封侯事不難,英雄仍作布衣看,紛紛眼前皆商

    賈,貧富原在咫尺間?!?/br>
    古香君聽了,大是驚異,心想:「李郎以后定會(huì)出人頭地的,可現(xiàn)下確實(shí)還

    是布衣。這算的真靈,說不定他真能知道郎君的下落呢!」忙道:「大師算的真

    準(zhǔn),我想知道我夫君的下落,請(qǐng)幫個(gè)忙吧!」

    金忠便算了一卦,他看著卦象說:「奇怪呀!我決斷不了,重祈禱一下?!?/br>
    禱告完了,改用龜卜,砍一塊龜板燒灼,對(duì)二女道:「你們問卜的這個(gè)人,在龜

    卜的顯像中好像死了?!?/br>
    二女大驚,連忙纏著金忠?guī)椭平狻?/br>
    金忠無奈地道:「有一年,我去華陰縣視察,當(dāng)?shù)匾粋€(gè)叫李蒙的人參加科舉

    考試中了進(jìn)士,進(jìn)京去聽候任命官職。到了華陰縣,縣令讓我給李蒙相一面,并

    且欺騙我說叫李益。我相完面,說:」開始見不到你能享受到朝廷的俸祿?!?/br>
    「陪同的官員們說:」大概是沒有說出真實(shí)姓名,所以沒有相對(duì),請(qǐng)大人再

    重算。這位叫李蒙,是進(jìn)士,正要進(jìn)京聽候任命官職。請(qǐng)看看他能被任命個(gè)什幺

    官職?「

    「我問李蒙:」你想擔(dān)任什幺官職?李蒙說:「我就到華陰縣來任職。

    我說:」你這次一定會(huì)被安排在華陰縣的。只是,從你的面相上看,你沒有在華

    陰作官的命,怎幺辦?「

    「眾人都不相信我的話。待到李蒙到京后,果然授任華陰縣尉。那些官員在

    曲江船上設(shè)宴為他祝賀,同僚們讓李蒙作序,記載曲江游宴這件事。到傍晚時(shí)分,

    序?qū)懗鰜砹恕R粋€(gè)叫史翙的人先起來,從李蒙手中拿過序來拜讀。后來,裴士南

    等十多人爭(zhēng)搶著看序,使船偏向一邊,于是翻了船。李蒙、裴士南等落水淹死?!?/br>
    金忠講完,嘆道:「人豈能逆天,我當(dāng)時(shí)要是能知道他們?cè)蹒鬯婪?,豈不會(huì)

    告訴他們?寶兒丫頭和我很熟悉,她帶夫人來的,要是能幫,我一定幫的??上?/br>
    你們來晚了??!要是早來,以我現(xiàn)在的道行,也許能破解的?!?/br>
    古香君聽了,一下子摔倒在地。她起身正欲給金忠磕頭,求他幫忙,忽然旁

    邊一個(gè)白面黑須,儒者打扮的人,哈哈大笑,走了過來。

    那人道:「在下袁珙,是他的師弟。夫人不必憂慮,夫人有貴夫旺子之相,

    所嫁之人,定會(huì)飛黃騰達(dá),貴不可言,怎幺能是個(gè)短命鬼呢?我絕不是欺騙你,

    我袁珙從不說謊,不信你問那小丫頭。」

    王寶兒本來也是傷心流淚,這時(shí)高興地道:「是呀!是呀!他不會(huì)騙我們的。

    香君jiejie,我們有救了?!?/br>
    袁珙道:「你們回去吧!三天之內(nèi),就會(huì)有你丈夫的消息,如若錯(cuò)了,請(qǐng)拿

    了我的腦袋去?!?/br>
    二女千恩萬謝,大喜而回。

    半路的車?yán)?,古香君忽然想道:「糟糕,我和郎君一沒拜堂,二沒有媒人,

    怎幺能算是夫妻呢?李郎……李郎他……」一下子暈了過去。

    第七集

    章再世為人

    楚流光抱起李瑟的尸身,恍恍惚惚,茫然地往后山走去。她身上中了勿用的

    法術(shù),盡管故意受之,但為求逼真,也是受傷不輕。

    來到后山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楚流光把李瑟放在一座墳前,跪下來向墓碑

    磕了幾個(gè)頭,起身后轉(zhuǎn)頭看著李瑟的尸身,見他面容平靜,栩栩如生,似乎只是

    睡著了一樣,心里驀地一痛,喃喃道:「李大哥,我把你葬在母親的墓旁,這里

    山清水秀,你也該知足了?!?/br>
    可是楚流光心里仍是難過異常,怔了怔,卻狠不起心把李瑟的尸體掩埋。

    過了一會(huì)兒,楚流光又道:「李大哥,本來我讓你聽我的話,約法三章???/br>
    是誰叫你不聽我的話呢?自己逞英雄!原本我示弱給那賊道士,等會(huì)兒有厲害的

    招數(shù)對(duì)付他,誰叫你亂來,瞧,這下死了,可怪不得我。」

    楚流光越說越是激動(dòng),索性坐在李瑟尸身旁,看著李瑟的面孔說起來。

    楚流光又道:「李大哥,我們?cè)静徽J(rèn)識(shí),雖然你想救我,心是好的,可是

    你也沒救成我??!就算你沒有幫倒忙,可是你知道嗎?最后還是那小道士明寐替

    我們解了圍呢!勿用還有厲害的招數(shù)正要使出,可是明寐弟弟不等他施法,就把

    他抱走了。他不知現(xiàn)在被氣成什幺樣子呢!只怕此刻正在吐血。而且他法力沒施

    展出來,身體損傷巨大,最少三個(gè)月內(nèi)休想再用法力啦!哈哈,大哥,你說好笑

    不好笑!」

    楚流光咯咯笑了一會(huì)兒,直笑到淌出了眼淚,才呆呆地止住。

    忽地楚流光哭道:「李大哥,你別怪我心狠,可是我們才認(rèn)識(shí)不到兩天啊!

    雖然我知道一種法術(shù),舍棄三年壽命說不定能救得活你,可是我大戰(zhàn)了兩日,精

    力早就沒了,到時(shí)別說救你,只怕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了。你……你又有了妻室,

    又不是我的情郎,我為什幺要不顧性命的救你呢?」

    楚流光抽泣著說完,忽然起身,隨手折了一根樹枝,變成一把小鏟子,然后

    選了一處風(fēng)水極佳之地挖了起來。

    楚流光把李瑟放在坑中,用土掩埋起來,埋到李瑟的頭臉處,楚流光忽地忍

    不住,掩面大哭起來,只哭得桃花失色,飛鳥驚心。

    楚流光心如刀絞,李瑟的音容笑貌,忽然一點(diǎn)一滴都顯現(xiàn)在了眼前。楚流光

    想起李瑟說過的每一句話,心中想道:「他……他是那幺心地善良,與眾不同。

    他總是為別人著想,就是死了,也為了愛人著想。他……他對(duì)妻子那幺好,定然

    他們感情深重,要是李大哥死在這里,他的妻子不知會(huì)如何傷心呢!像大哥這樣

    的好男子,世上絕不多見!」

    楚流光想到這里,淚如泉涌,「李大哥……他,他肯真心救我。他死了,這

    世上還可能遇到像他這樣真心為了救我,可以舍棄生命的嗎?即使有,可是還會(huì)

    有像他這樣的見識(shí),這樣真誠(chéng)的男子嗎?即使我遇到了比李大哥強(qiáng)上—萬倍的人,

    終究不是他?。∥摇夷芡怂麊??我……我……」

    楚流光想到這里,忽然渾身一陣顫栗,腦里靈光一現(xiàn),驀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為什幺父親和母親那樣恩愛,還是又有了—個(gè)

    別的女人,原來有時(shí)天意弄人?。∧赣H是個(gè)好勝的人,一氣之下,再也不理父親。

    父親求了母親許多次,母親都不肯原諒他,還讓我跟著她的姓??墒墙┠?,母

    親時(shí)常獨(dú)自發(fā)呆,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一個(gè)女人最美麗的時(shí)候,不能夠和她

    最心愛的人在一起,即使是教訓(xùn)了那個(gè)負(fù)心人,可是終究吃虧的還是自己?。〖?/br>
    然愛他,為什幺就不原諒他呢?「

    楚流光一瞬間明白了許多以往并不明白的事情,不由又悲又憤,又喜又憂,

    可是到底要不要冒生命的危險(xiǎn)去救已經(jīng)死去了的李瑟呢?楚流光仍是難決。

    楚流光知道,她此刻面臨著一生中極重要的一個(gè)決斷,當(dāng)選擇來臨時(shí),既不

    能退縮,也不能逃避,因?yàn)闊o論什幺樣的結(jié)果,她必須都得承受。那樣的結(jié)果,

    既不可以推倒重來,也不可以躲避。

    楚流光癡想心思,慢慢面容平靜起來,心里也越來越是安定。過了不知多久,

    楚流光慢慢去掉李瑟身上的浮土,把他抱起,微笑道:「李大哥,你既肯不要性

    命救我,那幺我也為你冒一次險(xiǎn)吧!我們誰也不欠誰的。我可不是因?yàn)橄矚g你才

    救你的哦!要是不成功,那幺我們就死在一起啦!死在母親墓旁,我也心安。」

    楚流光說完,挖出李瑟,把李瑟盤膝坐好,又預(yù)備了一些后事,這才坐在李

    瑟面前。

    死而復(fù)生之法,對(duì)于道家來說,死人罪重惡積不能再生,rou身破壞也不行,

    橫死短折者,在一定時(shí)間內(nèi)倒可救治。不過此事乃是逆天之事,施救者要以陽壽

    做為代價(jià),而且還要看死者是否積有陰德,能否救得活,其事錯(cuò)綜復(fù)雜,非三言

    兩語所能表述。

    此時(shí)楚流光伸出手指,點(diǎn)在李瑟的眉心上,然后禱告念咒,一會(huì)兒,但覺身

    輕如燕,飄飄忽忽,不知所往。

    四周都是云霧,不停地往前走,但見天空云蒸霞蔚,可是無邊無際,沒有個(gè)

    盡頭處。楚流光心想:「糟糕,李大哥在哪里?怎幺都是云霧,瞧不清楚!」心

    知這是障眼法,蒙心術(shù),便念了一個(gè)咒,登時(shí)眼睛明亮起來,看清了遠(yuǎn)處的道路。

    楚流光見前面一處樓臺(tái),雕欄玉砌,極是繁華,門匾似乎寫著「閻羅殿」三

    個(gè)大字,心里大喜,心知李瑟就在那里,要是此刻趕去,再用些傳下來的秘法,

    那幺救回他也不是什幺難事了。

    楚流光精神大振,向那閣樓飛奔去,可是過了良久,但見那閣樓似乎還在眼

    前,就是難以接近。楚流光大驚,連忙施展法術(shù),騰空飛去,果然接近了一些,

    閣樓更加清楚了。

    可是楚流光越飛越慢,只感心虛氣喘,心知法力快要用盡了,不過成功就在

    眼前了,如果此時(shí)不堅(jiān)持,必會(huì)前功盡棄,李瑟就死定了。

    楚流光咬咬牙,緊緊閉上雙眼,然后睜開,集中精力,又飛了起來,閣樓又

    近了些。楚流光知道越到近前,越是行進(jìn)艱難,可是眼皮越來越沉重,眼淚流下,

    打起了哈欠,身體越來越重,只想躺下睡覺。

    楚流光咬牙拚命堅(jiān)持,此時(shí)她哪里還能飛了,只是踉踉蹌蹌,跌著前行。

    忽地,楚流光撲倒在地,身體感到沉逾萬斤,再也不想起來,只想好好躺下

    來休息。

    楚流光腦中還有一絲清明,知道此刻若要回去,還來得及,否則就沒有回頭

    路,必須成功才行。

    看來不拚命是不行了,楚流光暗下決心,狠命咬了舌尖一下,渾身一痛,腦

    里頓時(shí)清醒了不少,坐了起來,用手沾了口中的鮮血,集中精神念咒,可是只念

    了一半,就覺天昏地眩,手腳不聽使喚起來。

    楚流光心道:「罷了,我精力耗盡啦!可惜!」然后人事不知了。

    也許只是片刻,也許是很久。楚流光忽然覺得渾身溫暖起來,鼻中聞到了異

    常的香氣,同時(shí)心里感到非常的舒服,安全。楚流光慢慢睜開眼來,見眼前一個(gè)

    女人正溫柔的看著她。

    楚流光高興得的失聲叫道:「母親,怎幺見到您了?我這是在哪里?」

    楚流光的母親楚禮真慈祥地道:「傻孩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嗎?

    這里是冥世,你為什幺這幺傻?為了一個(gè)已婚的男人,這幺做,值得嗎?聽我的

    話,回去吧!若是沒有我救你,你此刻就回不去了。你年紀(jì)又輕,風(fēng)華正盛,還

    有許多的好日子要過呢!聽話,快些回去,快些回去吧!」

    楚流光欣喜地道:「母親,既然您顯身幫女兒,為什幺不連李瑟一起救呢?

    您幫幫我不就成啦!」

    楚禮真道:「傻孩子,我算準(zhǔn)你有此一難,才在這里候你。我能耐也是有限,

    若要救那小子,除非我?guī)湍慵ぐl(fā)你渾身精力,那才能夠??墒悄惴祷仃柦缰螅?/br>
    最多就只能再活上兩年,而且不能再施展大的法術(shù)。如果令你精神疲憊,輕則法

    力全無,重則立刻喪命。你心里掂量—下,到底要不要救那小子?」

    楚流光呆了一下,然后堅(jiān)毅地道:「母親,還是救吧!女兒愿意這幺做。別

    說還有兩年,就是立刻死了,我也甘愿。在地下陪伴母親,又有什幺不好!」

    楚禮真一呆,心知楚流光的脾氣,喃喃低語道:「命,唉!難道這真是命!」

    好一會(huì)兒,才對(duì)楚流光道:「孩子,這小子不說他有妻子了,就說別的,他

    有什幺好?他愚笨的很,一點(diǎn)也不聰明,而且是個(gè)莽漢,—遇到事情,只會(huì)頭腦

    發(fā)熱。你法力那幺強(qiáng),豈會(huì)輕易的敗了?他竟然看不出,魯莽地救你,拖累了你

    不說,還害他自己丟了性命。這樣的傻子都該死,你不必心存歉疚,你什幺都不

    欠他。而且世上比他英俊聰明的男子多的是,你找一個(gè)比他好上一千倍的人去吧!

    那樣才配得上你。你的智慧,天下間少有人能及得上你,可是現(xiàn)在別犯糊涂?!?/br>
    楚流光明眸閃爍,道:「母親,我不是喜歡他,我才認(rèn)識(shí)他兩天,怎幺可能

    喜歡他呢?我救他是因?yàn)樗\(chéng)實(shí)、善良,處處為別人著想。他其實(shí)不是笨??!只

    是他為別人著想的時(shí)候,就忘了他自己;他為別人考慮的太多,就忽略了他自己,

    看輕了他自己。再說了,他才二十多歲啊!還是個(gè)孩子,一點(diǎn)也不成熟,等他成

    熟了,就聰明了?。∧皇钦f過,男人要到三十才成熟嘛!否則一點(diǎn)也長(zhǎng)不大,

    只能當(dāng)孩子一樣看待!」

    楚禮真聽了,愣住了,喃喃道:「是??!男人何止是三十才成熟,就是四十

    也未必什幺都懂呢!我常說女人聰明,可是我自詡聰明絕頂,可是臨到老了,才

    真的明白了一些事情!爭(zhēng)什幺臉面呢!為我們女人爭(zhēng)什幺氣呢!都是虛無的罷了,

    到頭看來,不過是年華虛度……」

    楚禮真呆了良久,才道:「孩子,你真的要這幺做嗎?你肯舍棄壽命還有法

    力嗎?你絕不后悔?」

    楚流光堅(jiān)決地道:「請(qǐng)母親成全?!?/br>
    楚禮真道:「沒想到你還是走這—步了,你們兩個(gè)人,合力破了我辛苦為你

    下的咒語,看來天意難違??!你好自為之吧!至于你以后的命運(yùn),看你的造化了!

    不過千萬記住,不要法力再用過度了,否則連兩年都活不了?!拐f完,在楚流光

    臉上一拂,楚流光就什幺都不知道了。

    小鳥嘰嘰喳喳,清脆之極,在山林里聲音特別地大。李瑟被嘈雜聲吵醒,茫

    然睜開眼睛,但見四周鳥語花香,薄霧彌漫,不知是什幺地方。

    李瑟想起了失去知覺前的事情,大是迷惑,心想:「這里莫非是陰間?」起

    身坐起,忽見腿上伏著一個(gè)人,那人身體特別的輕柔,宛如沒有重量一般,又傳

    來陣陣的少女的芳香。

    李瑟一驚,心想:「她是誰?楚姑娘?」連忙把她扶起,見她是個(gè)極美麗的

    姑娘,花容月貌,容色絕代,其容貌之美,比之所見過的任何美人,不僅毫不遜

    色,而且有另外一種特別的韻味。

    李瑟驚住了,盯著那個(gè)少女的面孔呆看。過了一會(huì)兒,李瑟喃喃道:「這分

    明是楚姑娘,可是為什幺她臉上的印記沒有了?難道她也死了!這里是陰間,她

    臉上的印痕到陰間就沒了?」

    李瑟迷糊之極,弄不明白,伸手在楚流光的左頰骨輕輕碰了一下,但覺觸手

    柔嫩滑膩,心里忽地一跳。

    與此同時(shí),懷里的楚流光忽然咯咯笑出聲來,接著伸手推開李瑟的手,睜開

    眼來,笑道:「好癢!你干嘛動(dòng)手動(dòng)腳的!」

    李瑟嚇得連忙放開楚流光,道:「我們死了嗎?死人還怕癢嗎?」

    楚流光嫣然一笑,道:「怎幺會(huì)死呢!我們沒死啦!自然怕癢!」

    李瑟呆道:「你救了我?」然后忽地跳起大喊大叫,高興之極,在林間跑了

    幾圈,又翻了幾個(gè)跟頭,才來到楚流光身旁,興奮地道:「楚姑娘,你真好,你

    簡(jiǎn)直是活神仙??!連我那幺重的傷也救得活!活著,真是好??!」

    李瑟忽然死里逃生,心中高興之極。

    楚流光微笑道:「沒什幺啦!不過你傷剛好,再要像方才那樣大蹦大跳的,

    說不定舊傷就會(huì)發(fā)作,那時(shí)我就算再厲害,也救不了你了?!?/br>
    李瑟羞愧不已,忙道:「怎幺會(huì),你手段高明,我好得快,不會(huì)再發(fā)作的?!?/br>
    嘴上這幺說,可是不敢再劇烈運(yùn)動(dòng)了,接著又笑道:「楚姑娘,你原來和公主一

    樣用法術(shù)騙我??!你們本來都是美人兒,可是偏扮作丑人兒來哄我。也不知道有

    什幺趣兒?」

    楚流光呆道:「什幺?」連忙從懷里拿出一面銅鏡,但見鏡中左頰骨皮膚細(xì)

    嫩潔白,哪里還有什幺難看的胎痕呢!

    楚流光呆住了,驀地想起昏迷前母親的話來,心想:「這紅印是母親給我下

    的福印,小時(shí)母親就說過,太聰明的人,老天都會(huì)嫉妒,不會(huì)讓他壽命長(zhǎng)的,尤

    其是漂亮的女人。母親定是為了這點(diǎn),才不惜毀了我的容貌。可是我怎幺破的母

    親的咒語呢?」

    楚流光思索起來,她本聰明,又精通法術(shù),一會(huì)兒忽然明白過來,心想:

    「我知道了!這法術(shù)要有人肯為我犧牲性命,我再為他犧牲性命,這樣法術(shù)才能

    被破解。母親千算萬算,以為這樣的難法,我這輩子也不能破解,定能平安的過

    一生。沒想到老天讓我真遇到了他!」

    楚流光想著自己的心思,轉(zhuǎn)頭悲戚地望著李瑟,心里又喜又悲。

    李瑟見楚流光臉色有異,奇道:「姑娘,你怎幺了?你容貌好看了,反而不

    開心了嗎?」

    楚流光心想:「你哪里知道,我雖容貌變好了,可是最多還只有兩年壽命啦!」

    假意笑道:「我開心的很啊!只是突然變美了,有些難以相信。」

    李瑟笑道:「這沒什幺,過幾日你就習(xí)慣啦!」然后忽然忸怩起來,道:

    「這個(gè)……嗯!楚姑娘,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不知道冒昧不冒昧?」

    楚流光一笑,從懷里拿出一本書,打了開來,拿出兩個(gè)紙人,然后小嘴輕輕

    一吹,那兩個(gè)小紙人就飛走了。

    楚流光笑道:「你是想讓我放他們兩個(gè)走吧?」

    李瑟大喜,道:「正是。不過……姑娘怎知道的?」

    楚流光道:「這沒什幺?。 菇又?,頑皮地道:「你現(xiàn)下心里是不是在想:

    這小丫頭怎幺這幺聰明呢!法力又高,我以后可得小心,有什幺心思,不能全讓

    她知道?!?/br>
    李瑟撓撓頭,尷尬地道:「沒,沒有!」

    楚流光不理會(huì)李瑟的話,道:「我剛才為了救你,也差點(diǎn)送命,因此現(xiàn)在好

    生生地活著,感同身受,想起那兩個(gè)紙人也很可憐,就再給他們—個(gè)重新做人的

    機(jī)會(huì)好了。他們?nèi)羰窃俨恍泻檬?,老天定?huì)狠狠懲罰他們的。」

    李瑟聽了,雖沒說出贊揚(yáng)的話,但眼中全是欽佩的眼神。這讓楚流光比聽到

    什幺夸獎(jiǎng)的話,心里都開心。

    過了一會(huì)兒,李瑟忽地走到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gè)響頭,才起身來到楚

    流光身前。楚流光道:「怎幺,你要走了嗎?」

    李瑟也不奇怪,道:「嗯,是的。麻煩姑娘幾日了,再要打擾,心里愧疚的

    很?;杳粤诉@幺久,也不知過了幾天。我再世為人,忽然覺得心里有了很多別的

    想法。我想立刻出山,回到京師去。我的朋友們定等得心急了。」

    楚流光一笑,心想:「等你等得心急,不是你妻子,難道會(huì)是別人?」也不

    說破,道:「好。我也有出山的想法呢!李大哥,我跟你出去如何?別忘了,你

    說過要請(qǐng)我吃許多次飯的,你不帶我出去,怎幺能兌現(xiàn)諾言呢?」

    李瑟一怔,然后大喜,道:「楚姑娘,你這想法甚好。你孤零零一個(gè)人,在

    這里多寂寞??!山外有趣的很,你這幺聰明,又沒人能騙你,欺負(fù)你,在外面玩,

    一定很開心?!?/br>
    楚流光笑道:「這幺說來,你肯帶我出去了?」

    李瑟道:「自然,別忘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楚流光笑道:「你?。」庀胫穭e人的人情,怎幺不說你也救過我呢!」

    李瑟道:「還不是姑娘的功勞,我可沒出什幺力。走吧!收拾一下,我們立

    刻出發(fā)如何?」

    二人有說有笑,逕去收拾去了。一切妥當(dāng),二人準(zhǔn)備出山。

    楚流光道:「李大哥,我們男女在一起,多有不便。不若我們結(jié)為兄妹如何?」

    李瑟道:「姑娘好聰明,我都沒想到這個(gè)問題。和姑娘結(jié)拜,我是求之不得

    的,不過……這個(gè)……」

    楚流光道:「別吞吞吐吐的,有什幺事情,請(qǐng)直說就是?!?/br>
    李瑟?jiǎng)e無他法,只好把王寶兒不許他再收姐妹的事情說了,道:「這小丫頭

    古怪的很,又很小氣,我怕姑娘去她家之后,小丫頭會(huì)胡鬧?!?/br>
    楚流光笑道:「這事容易。你愿不愿意認(rèn)我這個(gè)義妹呢?若是你愿意,我包

    準(zhǔn)把王寶兒哄得高高興興,讓她心甘情愿認(rèn)我這個(gè)jiejie就是?!?/br>
    李瑟知道楚流光的本事,見她滿口答應(yīng)下來,必有好主意。當(dāng)下便歡喜地和

    楚流光拜為兄妹。

    李瑟心急,事情一了,立時(shí)就要走。楚流光雖下了決心要走,可是離開生活

    多年的地方,畢竟心里有些不舍。

    二人出了谷口,李瑟忽然小心翼翼起來,道:「meimei,有個(gè)婆婆在尋我的麻

    煩呢!我們可要小心。我們快些走,省得遇到她?!?/br>
    楚流光暗察了一下身體,笑道:「不是要快些到京師嗎?這有何難!」說完

    在地上比畫了幾下,對(duì)李瑟道:「請(qǐng)先走。」

    第二章花爭(zhēng)春光

    李瑟只邁了一步,忽然發(fā)覺一下來到了另一個(gè)世界,只見四周人來人往,人

    聲鼎沸,這一切那幺真實(shí),令李瑟目瞪口呆。

    李瑟拉過一個(gè)經(jīng)過身邊的大漢,道:「大哥,請(qǐng)問這里是什幺地方?」

    那人打量了李瑟幾眼,道:「閣下莫非是傻子嗎?難道你身在京城,都不曉

    得嗎?」說完帶著奇怪的神情走了。

    李瑟呆住,忽聽旁邊有人輕笑了一聲,轉(zhuǎn)頭見是楚流光。

    楚流光道:「大哥,我是用了縮地之法,我們現(xiàn)在到了京師啦!你何必懷疑?」

    李瑟恍然大悟,拉起楚流光的衣袖,道:「走,快走。離王家不遠(yuǎn)了?!?/br>
    李瑟和楚流光才到半路上,就被人認(rèn)出,前呼后擁地往王家去了。到了王家

    的門口,早見古香君和王寶兒歡天喜地地等在門前。

    古香君看見李瑟平安地回來了,心里欣喜,樂開了花,不過忽然見李瑟身后

    站著一個(gè)女孩子,皮膚光潔,容顏俏麗,其風(fēng)姿容貌,超凡脫俗,骨傲神清,有

    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韻味。

    古香君一呆,忽然心里一酸,本來滿腔興奮,頓時(shí)化為烏有。

    李瑟見到了古香君和王寶兒,心里特別高興,見王寶兒也高興異常,也不計(jì)

    較上次得罪她的事情,更是高興,便親熱地和二人說笑。剛把楚流光介紹給二女,

    忽見王寶兒身后四人擠眉弄眼,神情大是古怪。

    李瑟見了吃驚不已,原來四人不是別人,乃是四大yin賊梁弓長(zhǎng)他們四個(gè)。

    李瑟不再啰嗦,慌忙回到棲香居,對(duì)古香君道:「香君,楚姑娘是我的救命

    恩人,你先好好招待她,我有事情要問寶兒?!?/br>
    李瑟把王寶兒拉到內(nèi)室,道:「寶兒,那四個(gè)古怪的家伙,怎幺跑到你家來

    了?他們沒欺負(fù)你吧?」

    王寶兒笑道:「哥,你去了哪里啦!我到處尋不到你,就讓他們四個(gè)幫我尋

    找。他們四人只是干笑,卻不說你在哪里,只說你很安全。被我逼急了,才去找

    你了,也沒有找到,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他們都是哥哥的朋友,陪我玩耍,怎

    幺會(huì)欺負(fù)我呢?大哥說話好奇怪?!?/br>
    李瑟愣住了,道:「這個(gè)……一言難盡??傊阋院笠⌒乃麄兯膫€(gè)。還

    有,不要叫他們留在你家?!?/br>
    王寶兒道:「好吧!不過他們不陪我玩,大哥可得陪我?!?/br>
    李瑟心里叫苦,可是沒敢反對(duì)。

    二人回到前屋,見古香君和楚流光孤坐著,神情都冷冷的,誰也不言語,氣

    氛很是尷尬。

    李瑟奇道:「香君,怎幺了?你怎幺不陪楚姑娘?你們?cè)蹒鄄徽f話?」

    楚流光連忙笑道:「沒有,我們才聊完,一時(shí)找不到新話題。」

    古香君卻冷著臉,一句話也不應(yīng)。

    李瑟心知有問題,再說死里逃生,也十分想念古香君。就對(duì)王寶兒道:「妹

    妹,楚姑娘是我的朋友,請(qǐng)你為她安排一個(gè)好住所吧!」

    王寶兒聽李瑟介紹說楚流光救過他的命,又見楚流光端莊美麗,心里大起好

    感,此刻見李瑟吩咐,就笑道:「楚jiejie,請(qǐng)你跟我來吧!」拉著楚流光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李瑟見古香君仍是坐著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一絲笑容,心中

    詫異,道:「香君,我是被人劫持走了,可不是有意離開你。怎幺?你在生我的

    氣嗎?可你知道嗎?我差點(diǎn)沒命回來見你呢!」

    古香君抬起頭,凄涼地道:「我好怕,不過不是怕你死了,若是那樣,也沒

    什幺,大不了我們?cè)诘叵聫P守也就是了。我是怕你被別的女人迷住,不要我了?!?/br>
    李瑟哈哈笑道:「傻丫頭,想到哪里去啦!楚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次

    被小雪的師父——天山姥姥劫走,幸虧遇到楚姑娘,才能平安地回來了。她是我

    的朋友,你別亂想。你對(duì)她好一點(diǎn),可千萬別失禮??!你以前沒這幺小氣的?!?/br>
    古香君心里有氣,心想:「你以前可沒當(dāng)面說我小氣過。她才來,你就維護(hù)

    起她來!」賭氣道:「哼!你雖然這幺想,可是人家未必這幺想。我現(xiàn)在去瞧瞧

    那姑娘去,看她到底怎幺想的?!?/br>
    李瑟攔不住,見古香君徑直走了,不由愣住了,心想:「我死里逃生,本想

    和香君好生親熱一番,沒想到回來就鬧起別扭了?!?/br>
    不過古香君溫柔大方,知書達(dá)禮,李瑟料來她也不會(huì)做出什幺出格的事情。

    再說楚流光聰明的很,料來能夠應(yīng)付,也就沒去追她。

    過了許久,李瑟在家都等得心焦起來,忽然清脆的笑語聲傳來,然后三女簇

    擁著進(jìn)來,一個(gè)個(gè)如花似玉,鶯聲燕語,好是熱鬧。

    李瑟只見古香君左手拉著楚流光,右手?jǐn)堉鯇殐?,笑語盈盈,極是親熱,

    和方才冷淡的態(tài)度有天壤之別,不由楞住了。

    三女坐下來,古香君嗔道:「郎君,你真是不像話,竟然欺騙我和寶兒meimei。

    流光meimei已和你結(jié)拜,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你怎幺也不說?害我沒有好好招待

    meimei,真是失禮。」

    李瑟還沒等驚訝,就聽王寶兒也道:「是??!大哥,你太過分了,老是欺負(fù)

    我。我不讓你認(rèn)別的姐妹,可是楚jiejie可不是旁人啊!她人又美麗,心眼又好,

    又……總之??!你怎幺不早和我說呢!當(dāng)我是個(gè)什幺都不懂事的孩子嘛!太可氣

    了!分明小瞧人!」

    李瑟大吃一驚,道:「??!這個(gè)……這個(gè)是我的錯(cuò)啦!你們都別生氣,我做

    事總是很糊涂的,其實(shí)……總之,都是我不好,你們?cè)徫野?!?/br>
    李瑟搞不清古香君和王寶兒二女的態(tài)度,只是支吾地亂說了幾句,也不敢再

    說什幺了,靜觀三女親熱地說笑。

    一會(huì)兒工夫,下人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給李瑟和楚流光接風(fēng)洗塵。

    李瑟摸不清楚三女的關(guān)系,只好不說話,只是悶頭吃飯,卻見古香君和王寶

    兒對(duì)楚流光親熱之極,惟恐怠慢了她,把好吃的直往楚流光的碗里夾。

    這倒也罷了,二人對(duì)楚流光噓寒問暖,關(guān)心殊甚,問起楚流光平時(shí)的生活起

    居,很是詳細(xì),讓她注意這個(gè),防護(hù)那個(gè),有些都是女孩子間的特別事情,雖然

    悄悄說的,可是李瑟還是聽見了幾句,便不敢再聽,努力把耳朵閉起來。

    宴罷,李瑟趁古香君和王寶兒指揮下人收拾的空,悄悄對(duì)楚流光道:「義妹,

    你怎幺哄香君和寶兒的?她們?cè)蹒酆鋈粚?duì)你這幺親熱??!我不在的時(shí)候,你們說

    了些什幺事情?」

    楚流光微微一笑,道:「我會(huì)法術(shù)嘛!使了個(gè)投緣咒,她們就對(duì)我好啦!」

    李瑟瞠目結(jié)舌,道:「厲害,厲害!你真是太厲害了,還有這樣的法術(shù),我

    聽都沒聽過?!?/br>
    楚流光掩口輕笑,道:「傻大哥,我說說玩的,你還真信了啊!」

    李瑟瞪大眼睛,不明所以。這時(shí)古香君和王寶兒閑下來了,李瑟也就不便再

    問楚流光什幺了。

    一會(huì)兒,楚流光告辭要走,王寶兒便和她結(jié)伴去了。

    李瑟便對(duì)古香君道:「香君,你和楚姑娘說什幺啦!怎幺你的態(tài)度變化好大?」

    古香君嗔道:「義妹就是義妹。什幺楚姑娘??!她是你的親人了。你可要對(duì)

    她好,不許辜負(fù)她?!褂掷s說了些要如何對(duì)楚流光好的事情,吩咐李瑟照做。

    李瑟莫名其妙,心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見問不出什幺,古香君又一味說些什幺楚流光很可憐,要好好對(duì)待她的話。

    李瑟聽不懂,不由索然無味。

    忽地李瑟想起了什幺,道:「香君,花如雪那丫頭呢?怎幺?她還沒回來?」

    問完心里怦怦直跳。

    古香君道:「你消失的那晚,她就不見啦!我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

    李瑟聽了,臉色慘白,道:「糟糕,糟糕。莫非她被那老妖婆捉住了?她…

    …」說著懊悔不已,心中滿是擔(dān)心。

    古香君見李瑟急得厲害,道:「郎君,別急。慢慢說,看看是怎幺個(gè)事情?!?/br>
    李瑟便把怎幺遇到天山姥姥的事情說了。

    古香君聽完,笑道:「郎君,你不必?fù)?dān)心,花姑娘絕不會(huì)有危險(xiǎn)的?!?/br>
    李瑟道:「你這幺肯定?你怎幺曉得的?」

    古香君道:「冷姑娘和你是什幺關(guān)系?」

    李瑟臉上一紅,道:「什幺時(shí)候了,你還盡開玩笑?!?/br>
    古香君笑道:「我說的可是正經(jīng)事情。你想??!以冷家meimei和你的關(guān)系,她

    怎幺敢讓她師父殺了花meimei呢?那樣,你會(huì)恨她一輩子的,如此,她一輩子的幸

    ??删蜌У袅恕R虼?,無論如何,就算她死了,也會(huì)拚命保護(hù)花姑娘的?!?/br>
    李瑟心里稍安,道:「什幺亂七八糟的,你們女孩子真古怪,方才你還討厭

    楚meimei呢!忽然就心疼個(gè)什幺似的,也不知道你怎幺想的?!?/br>
    古香君正容道:「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的。唉!楚姑娘人很好,我差點(diǎn)錯(cuò)

    怪她。李郎,你聽我的,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則你會(huì)后悔的?!?/br>
    李瑟笑道:「罷了,你別再給我添亂了。冷如雪的事情,要不是你搗亂我也

    沒那幺多煩惱了,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楚姑娘可是我的結(jié)拜meimei,你可別再犯糊

    涂,讓我難堪?!拐f完,又嚴(yán)肅地道:「今日晚了,花姑娘明日要再不歸,我就

    去找她。就算用盡所有辦法,我也要找到她?!?/br>
    古香君道:「好的,不過我猜她是等你回來,她才回來。明日包準(zhǔn)她就會(huì)到

    家?!?/br>
    李瑟嘆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