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誤會
回A市是臨時起意,想著一天功夫,又或者是怕節(jié)外生枝,溪曦誰也沒說。 她走的低調,只是和Susan短信知會了一聲,連方知然和孟赤道都沒驚動。 江酬例外。 不知不覺間,他變成了她的例外。 很多事情,細枝末節(jié),好像不一樣了。 溪曦掛了電話又覺得太做作,干什么和他報備行程。 人總是喜歡事后懊悔,事后沾沾自喜,事后開始想念。 好吧,她想他,一個電話說明一切。 說是處理事情,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叫了車,直奔目的地。 W事務所地處A市的黃金地段,帶著大墨鏡的人下了車,稍稍環(huán)顧四周,確認無恙,直直走進去。 溫大狀享譽盛名,日理萬機,托他辦案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哪怕是沾著點血緣關系的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況且,上回的警告猶然在耳,他說,下不為例。 擺了他一道,溪曦自知理虧,也不敢造次,這回沒走捷徑,規(guī)規(guī)矩矩預約,終于趕巧了今日的午餐時間。 兩人一道走進事務所邊上的咖啡店。 溫禹霖喜歡西式餐食,他性子冷,吃的食物也冷,不說話的時候周遭環(huán)境更冷。 就像現(xiàn)在。 戳著碗里涼涼的土豆泥,溪曦斟酌著開口。 哥。到底是有求于人,小聰明使出來事半功倍。 面前的人紋絲不動,連進餐的手速都沒變,恍若未聞。 溪曦放下叉子,堆起滿臉惆悵:那個案子你考慮的怎么樣。 他肯見面,不代表肯接,溪曦太清楚了,這位哥,精明得很,沒有等價的籌碼,請不動他。 溫禹霖吃完最后一口白煮蛋,優(yōu)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忙完了這一系列動作,他才抬眸正經看著面前看似無助的人。 你的案子我分給李律了,具體詳情和他對接。 他不接,溪曦急了:你不幫我? 我的業(yè)務范疇是商業(yè)糾紛。他點到為止。 沒得商量? 溫禹霖不答,神色輕松自在,招招手,喊服務員結賬。 溪曦沒轍,率先亮出底牌。 小姑媽想給你介紹的那位相親對象,我?guī)湍銚酢?/br> 某人打開錢包。 下回家庭聚會都我去。 某人刷卡簽單。 上次的八卦新聞我跟嫂子解釋。 某人站起身,聽聞這一句,終于停下腳步,和誰解釋。 溪曦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忙一口應下:你貌美如花的老婆,我嫡親嫡親的嫂子。 果然,男人緩和了神色,抬手看了看表,言簡意賅:十分鐘。 十分鐘足夠了,溪曦連忙點頭,綻開得逞地竊喜,早知道宋家大小姐是他的命門,確實百發(fā)百中。 去你辦公室吧,這里人多,說話不方便。 說完,走到男人身邊挽起他的一只胳膊緊緊抱住,生怕他反悔。 溫禹霖這人變態(tài)的很,和誰都隔著一層疏離,哪里容得下旁人近身,當下就皺了眉。 溪曦識相,連忙松手,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后,一臉低眉順眼,乖巧可人。 嘿,看什么呢。 綠燈閃了幾秒了,駕駛座上的人一動不動。 這鬧市區(qū),稍一遲緩,后面的車就開始滴個不停,吵得人頭疼刺耳。 宋軼北納悶地看著他,怎么好端端的,臉色變得這樣差。 收回目光,江酬默了一下,低聲說:看了不該看的。 這話里藏著氣,還隱忍不發(fā)。 宋軼北聽出來了,朝著他剛才看的方向望過去,什么不該看的,他也想看一看。 奈何臉黑的某人一腳油門,宋二公子一個不防備,帥氣的臉龐摔在椅背上,疼得齜牙咧嘴。 我****一連串的臟話伴著呼嘯而過的引擎聲灑落在風里。 上回的調查報告還在數(shù)據(jù)庫里躺著,溫禹霖給了十分鐘,綽綽有余。 案子的來龍去脈很簡單,左不過是狗仔跟拍,捕風捉影的那些不實消息。 溫禹霖懶得接這種沒什么含金量的case,周期長又繁復扯皮,最浪費時間。 在現(xiàn)今社會里,胡說八道沒人管,肆意杜撰不犯法,連誹謗造謠都可以一張道歉聲明搪塞過去。 溪曦不差這一個道歉,她要的是斷絕后患。 這就不容易了。 非要他接這個case,不過是圖個萬無一失。 她不能輸,雖然徹底贏的勝算不大,但溫禹霖出馬,就有了七成的保障。 為了宣傳造勢引發(fā)熱點,片方和劇組也會找媒體放料博關注,可絕不是這種玩法。 輿論壓力大到無法開工,得不償失,官方不會干這樣的蠢事。 那么,只可能是同期競爭對手。 和她一個咖位的不至于出手這么狠,也沒有這個財力物力。 只一種可能,她得罪了人。 Susan做事圓滑,圈里面有一定的人脈基礎,誰都會賣她一個面子。 有她帶著,出不了錯。 溪曦自己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閑暇時間寧可窩在家里看碟,更不可能出去招惹什么。 除非,不小心沾上的爛桃花。 有了這個念頭,追蹤下去就有了合理的懷疑對象。 只是這一回,她不再默不作聲。 為什么忍不了。 是不想被誤會。 不想被他誤會。